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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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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秋陽道:「不錯,兄弟確實答應過封兄,只要今日壽辰之後,消滅九大門派,兄弟當為封兄解去身上之毒。」 封一夔道:「大涼劍派九十四人的解藥。」 褚秋陽道:「好吧,就算九十四人。」 封一夔道:「解藥呢?」 褚秋陽大笑道:「今日之事,封兄全看了到了,九大門派並未消滅。」 封一夔道:「教主已到山窮水盡之時,難道還不肯放過大涼劍派麼?」 褚秋陽道:「封兄殺了廳上所有的人,兄弟自當奉上解藥。」 封一夔臉色連變,一手按劍,憤然道:「教主那是存心和大涼劍派過不去了。」 褚秋陽斜睨了他一眼,大笑道:「九大門派都不在本教主眼裡,多一個大涼劍派,又有何不可?」 封一夔反手抽劍,厲聲喝道:「褚秋陽,你今日不交出解藥,封某就……」 萬鎮嶽及時笑道:「封兄但請放心,貴派中毒之事,解藥包在兄弟身上。」 封一夔道:「敝派弟子,悉數中了千面教慢性奇藥,若無他們獨門解藥……」 銅腳道人接道:「封老哥怎的如此想不通?萬老大答應給你解藥,難道還會騙你不成?你莫忘了,他是和天壇教主並行並坐的總護法呀。」 封一夔聽的啼笑皆非,還沒說話,突見萬鎮嶽臉含微笑,朝自己嘴皮微動,當下也就不再多說,悄悄退下。 尹天騏早已等的不耐,切齒道:「褚秋陽,你要問的話,孟長老都已答覆了,但在下剛才問你先師死因,你還未作答哩?」 褚秋陽點頭道:「好,今日之局,就算老夫武功通天,也難逃一死,令師死因,除了主人,只有老夫和夏侯嵩二人知道,老夫一死,你就再也莫想知道了。」 尹天騏進:「你有條件?」 褚秋陽陰笑道:「沒有,這是老夫自願說的。」口氣一頓,接道:「你知不知道令師去過雲中山一處深谷?」 尹天騏點頭道:「知道,先師當日要我在上面守候,他老人家獨自攀援而下。」 褚秋陽道:「這約會之人,就是主人,他冒充令師師叔雲中子,把令師引人谷中,當日下去的是令師,但上來的,已經是老夫了。」 尹天騏吃驚道:「我師傅中了暗算?」 褚秋陽道:「那谷中早已布下無形之毒,令師到達谷底,劇毒已在體內發作,主人早有安排,又以療毒為名,給令師喂服了一顆散功丹。等令師發覺不對,一身功力,業已消失大半,但令師一身修為,克是不可輕估,兩種奇毒,雖已發作居然還支援將近半個時辰……」 尹天騏目含淚光。問道:「你說從雲中山谷上來的已經是你,那麼在太行山遇上你和夏侯嵩兩人,又作何解?」 褚秋陽大笑道:「千面教要變出幾個人來,那又算得了什麼?」 尹天騏怒聲道:「原來都是你們安排好的詭計。」 褚秋陽冷笑道:「不錯,其中還有一件秘密,老夫索性也一起告訴你吧!」 尹天起道:「還有什麼秘密?」 褚秋陽突然左手一探,扣住尹天騏脈門,五指用勁,獰笑道:「就是要你送老夫出去。」 這一下,事起倉粹,廳上空有這許多高手,誰也措手不及。 尹天騏猛力一掙,那想掙得脫褚秋陽鋼鉤似的五指、不覺大怒道:「老賊,虧你還是千面教天壇教主,這等暗使狡猾,算得什麼人物?」 青萍劍卻在此時,嗆然墜地。 褚秋陽獰笑道:「兵不厭詐,老夫留得性命,總有雪仇複恥,殺盡你們這些人的一天、」 尹天騏大喝一聲:「我和你拚了。」 他右腕被扣,左手振腕一指,朝褚秋陽當面點去。 褚秋陽冷冷一笑,五指用勁,尹天騏但覺血脈逆行。半身酸軟那裡還用得出力道,一時咬緊牙關,竭力忍受。 褚秋陽右手一抖,蜈蚣鞭「刷」的一聲,圍上尹天騏頭頸,鞭頭一對鋒利毒鉗,正好輕輕夾在尹天騏喉嚨之上,一面獰笑道:「小子,你千萬別掙扎,這對螟蚣毒鉗,是淬過劇毒,見血封喉東西,咱們走吧,到了門外,老夫自會放你的。」 尹天騏大叫道:「諸住老前輩,不用顧慮晚輩,這老賊放他不得。」褚秋陽五指突然一緊,帶動尹天騏身子,邁步往前走去,口中獰笑道:「小子,你想死?」 他目光左右掄動,厲聲道:「誰敢出手,我就先斃這小子。」大家投鼠忌器,倒是真的被他唬住了,大廳上高手如雲,但誰也不敢輕易出手。 就在此時,但見金光一閃,大家還沒看清,桑南施快形如電,已經到了褚秋陽面前,手中金錯刀,刀尖抵住了他的咽喉,冷笑道:「你敢不放手?」 褚秋陽怔的一怔,狂笑道:「小丫頭,你出手雖快,但老夫蜈蚣鞭上兩枚鋼鉗,見血封喉,只要稍微拉動,這小子該比老夫要先走一步,不信你就試試。」 他對直指咽喉的刀尖;絲毫並不在意,腳下依然大步往前走去。 桑南施執刀右手,起了輕微的顫抖,褚秋陽拖著尹天騏往前跨一步,她就身不由主的後退一步。 刀尖抵著他咽喉的人,都不敢妄動,其他的人更是束手無策! 萬鎮嶽終究是第二屆武林盟主,此時顯然已成為群龍之首,他一手撚須皺皺眉道:「桑姑娘,你且退下來。」 桑南施急的幾乎要流下淚來澗道:「他呢?」 萬鎮嶽道:「褚秋陽,咱們可以答應放你,但你必須先放了尹小兄弟。」 褚秋陽道:「此時和老夫談條件,不嫌太遲了麼,人在老夫手裡,你們敢對老夫怎樣?老夫何用放人?」 萬鎮嶽濃哼一聲,道:「你可以安然離去,但不得傷了尹小兄弟。」褚秋陽道:「這個你們大可放心,老夫決不動他一根毫髮,但有一點,諸位要忘了,在老夫尚未離去之前,諸位都不得離開大廳一步,否則莫怪褚某手段毒辣。」 這老賊當真機警如狐,原來此時正有幾個人準備悄悄離開大廳! 那是龍三公子,天風道長,銀拂道人和銅腳道人,只要褚秋陽到了門外,放開尹天騏,他們就可在門外出手攔擊。 萬鎮嶽沉聲道:「好,諸位道兄就請暫時留在廳上,他真要敢對尹小兄弟下手。我萬鎮嶽第一個不會放過他的。」 桑南施刀尖依然指著褚秋陽喉嚨,不肯退下,說道:「我隨他出去。」 褚秋陽得意的道:「憑你女娃兒,還傷不了老夫—…」 話聲未落,突然大叫一聲,右手一松,蜈蚣鞭從尹天騏頸間滑落。 桑南施那還待慢,金錯刀及時一送,「噗」的一聲,刺入褚秋陽咽喉,鮮血四濺,一個身軀,只搖了兩搖,便自往後倒去。 大家這才看清,褚秋陽右腕脈門臂彎和肩頭「巨骨穴」三處,端端正正插著一支金簪,兩支金釵,那是金鳩婆婆的金器; 萬鎮嶽大笑道:「金鳩前輩出手之快,令人看都無法看清,暗器到了此種境界當真是神技。」 唐宗堯接口道:「唐門暗器,累以細小著稱,但出手仍可看到一縷寒光,金鳩前輩能把金器練到鋒芒盡斂,實是我輩無法想像之事。」 金鳩婆婆一陣呷呷尖笑,似是十分得意,說道:「老婆子只不過比你們多練幾年罷了。」 天下除了金鳩婆婆,確實誰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一舉制住褚秋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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