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玉 > 武林璽 | 上頁 下頁 |
三 |
|
鄭錫侯雙目凝注,問道:「耿大俠可是中了毒掌?」 桑藥師搖搖頭道:「夏侯嵩的斷魂掌,已是強弩之末,毒中的不重。」 鄭錫侯又道:「那麼以桑老哥看來,耿大俠傷勢如何?」 桑藥師吟道:「耿兄內腑負創,本已極重,但中途似是運氣逼住傷勢,足有一盞熱茶時光之久,以致傷勢更加惡化……」 鄭錫侯低聲道:「有沒有救了?」 桑藥師臉上一片嚴肅,徐徐說道:「傷勢雖重,並非無救,但行針用藥,必須對症。兄弟還未查出耿兄傷在那裡?」 耿存亮似是聽到了他的話聲,張張口,吃力的道:「玄……機……透……骨……指。」 桑藥師心頭一凜,迅速伸手解開耿存亮胸口衣襟,凝目看去,果見胸骨頂下,有一點綠豆大的紫血影子,只是離「玄機穴」稍微偏了一些。 這一瞧,不由的心頭又是一凜! 他雖然聽到耿存亮口中說出是被「透骨指」所傷,但從傷勢上看去,卻又極像是傷在「乾元指」之類。 「乾元指」乃是無極門的獨門秘傳,昔天之下,除了鐵面神判耿存亮,可說別無人會。 桑藥師在這刹那之間,心頭不禁升起一絲陰影:「自己這位老友,今番遇上的是二十年前陰毒出名的千面人魔褚秋陽,莫非……」 他雙目神光炯炯,如同兩柄利刃,在耿存亮臉上,髮際,頭頸等處,仔細察看了一陣,覺得並無可疑之處,心頭稍覺放寬。 回身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玉瓶,倒了兩粒丹藥,投入耿存亮的口中。 耿存亮一雙失神的眼睛,只是望著桑藥師,他一舉一動,顯然全看到了,此刻服下丹藥,就緩緩合上眼皮。 尹天騏直等桑藥師替師傅喂下藥丸,才低聲問道:「老前輩,家師不礙事吧?」 桑藥師道:「據令師說出,是傷在「透骨指」功之下,老朽對這種指功,並不詳細,所幸略微偏右了些,沒有點中正穴,尚無大礙,不過最少也需十天半月,才能痊癒。」 尹天騏感激的道:「全仗老前輩施救。」 桑藥師拂髯笑道:「老朽和令師相交三十年,小兄弟毋須客套。」 鄭錫侯道:「桑老哥,兄弟命下人舉準備了擔架,耿大俠服下丹藥,是否可以移動?」 桑藥師點頭道:「耿兄傷勢不輕,確需好好調養,鄭兄莊上,那是最適宜也沒有了,此刻服過兄弟丹丸,即可沉睡過去,鄭兄就要他們把擔架拾進來吧。」 鄭錫侯道:「如此甚好。」 接著抬頭朝階前吩咐道:「那總管,速把擔架送進來。」 那總管答應一聲,立時領著兩名莊丁抬了擔架進來。 尹天騏雙手抄起師傅身子,輕輕放到擔架之上。 鄭錫侯吩咐道:「那總管,要他們路上小心,走的輕一些。」 那總管道:「屬下理會得。」 說完,指揮兩名莊丁,抬起擔架,往殿外走去。 鄭錫侯道:「桑老哥,尹少俠,咱們可以走了。」 跨出大殿,早有莊丁們提著燈籠伺侯。一行人離開山神廟,回轉百泉山莊,下人們已經騰出一間上房,作為鐵面神判養病之所。 安頓好鐵面神判,尹天騏眼看師傅服藥之後,果然睡的甚是嚴穩,心下稍覺寬慰。 鄭錫侯道:「少俠一路奔波,尚來進食,還是到花廳用餐,老朽已吩咐使女,在這裡問侯,少俠但請放心。」 桑藥師點頭道:「小兄弟,鄭兄說的不錯,令師眼藥之後,需要一段時間的安息,不可有人驚動,走,咱們到外面去。」 尹天騏應了聲是,跟著兩人,回到花廳。 廳上四人,還在那裡等候消息,看到桑藥師、鄭錫侯和尹天騏進采,大家都站了起來。 乾坤手公孫氏慶迎著問道:「桑老哥看過耿大俠的傷勢了,究竟如何?」 桑藥師道:「耿兄是被『透骨指』所傷,目下已經服下老朽丹藥,大概不礙事了。」 黃衫客盧錦堂道:「透骨指,兄弟似是從未聽到過這個名稱,不知在座諸位老哥,可知「透骨指」的來歷?」 桑藥師道:「說來慚愧,老朽和慶兄一樣,從未聽人說過。」 乾坤手公孫長慶撚須道:「光聽名稱,不外是異派中的外門功夫了。」 只聽面情冷漠,很少開口的辛棄子冷冷地說道:「桑老哥說的『透骨指』,大概是『透骨陰指』之誤,此種指功,源出天竺,據聞擊中經穴,直透骨骼,傷人無形,中人必死……」 他口氣微頓,接著說道:「聽桑老哥所說,耿大俠吉人天佑,僅僅負傷,若非對方尚未練成,那就是他已傷在耿大俠手下,髮指在後,取穴未准了。」 桑藥師矍然道:「辛兄說的一點不錯,耿兄傷在玄機偏右三分,若是被他擊中『玄機穴』,只怕華陀再世,也無法挽救了。」 這時候鄭錫侯已命下人重新整治酒席,請大家入席。風雷劍姬叔明道:「據辛兄所說,這『透骨陰指』乃系天竺武功,那是什麼人傷了耿大俠?」 桑藥師道:「耿兄左肩曾被斷魂掌擊中,肩頭衣衫印有焦痕,但僅僅傷及皮肉,據兄弟推測,夏侯嵩這一掌尚未擊實,似是被耿兄所制,那麼發『透骨陰指』的,當系千面人魔褚秋陽無疑。」 說到這裡,但覺心頭陰影,重又升起,暗想:「透骨陰指僅系傳說,江湖上從未有人使過,千面人魔褚秋陽是否會此,尚未可知。但自己在耿兄身上發現的傷痕,那點綠豆大的紫血影子,卻明明和『乾元指』力甚相近似!」 心念轉動,不覺轉臉朝尹天騏問道:「小兄弟,令師負傷經過,你是目擊之人,老朽說的可對?」 尹天騏道:「家師如何負的傷,晚輩並未見到。」 桑藥師心頭又是一震,問道:「小兄弟當時並不在場麼?」 尹天騏道:「在場,只是家師如何搏殺二人,晚輩並沒有看到,等晚輩跟蹤追去,家師已身負重傷了。」桑藥師似是對他述說,十分注意,沉吟道:「小兄弟是否可以說的詳細一點。」 尹天騏道:「家師趕來太行,似是和這次泉會有關……」 鄭錫侯驚詫的道:「耿大俠會是赴泉會來的?」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