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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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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主一陣寒暄之後,南宮靖才問起兩人援救他愛子的經過,岳小龍概略的說了一遍。 這一段話,直聽得南宮靖時憂時喜,雙手長揖,一臉俱是感激之色。 一會工夫,莊丁在廳上擺起一桌酒席。 南宮靖起身肅客道:「山居簡陋,薄酒粗肴,只好請兩位將就著用了。」 岳小龍忙道:「莊主太客氣了。」 南宮靖請兩人上坐,自己側身作陪,不住的勸酒勸菜,十分殷勤。 這一席酒,自然十分豐盛,但岳小龍、淩杏仙被人家視作上賓,百般恭維,覺得好不蹩扭,直到席終,依然不見南宮玨出來。晚餐之後,南宮靖領著兩人,到客房休息,坐了一會,才起身告辭,兩人也就各自熄燈就寢。 第二天早晨,岳小龍、淩杏仙盥洗完畢,用過早點,就向主人辭別,南宮靖說什麼也要兩人多盤桓幾天,稍盡地主之誼。 最後岳小龍說出自己兩人實有要事在身,不克多耽,南宮靖又說了許多感恩不盡的話,捧出一百兩金葉,作為兩人盤川。 岳小龍堅不肯接受,推讓了半天,終因主人情不可卻,只好收下半數。 南宮靖千恩萬謝,直把兩人送出莊外,才行別過。 岳小龍、淩杏仙跨上馬匹,出得莊來。淩杏仙一手控韁,冷笑道:「龍哥哥,昨晚直到今天我們離開南山莊為止,你道南宮玨為什麼一直沒有出來?」 岳小龍道:「南宮玨一家,三代單傳,他母親把他當作寶貝一般,平日溺愛慣了,不肯放他出來。」 淩杏仙道:「你只說對了一半,一定是南宮玨昨天回到家裡,就告訴他母親,要跟我們練武,他母親怕我們把他帶走,才不肯讓他出來的。」 岳小龍點點頭,笑道:「也許如此,其實我們遠上恒山,那能帶他同行?」 ▼第三十六章 仙山求藝 中國的五嶽,一般說來,以東嶽最靈,西嶽最秀,中嶽最高,南嶽如活潑少女,北嶽則靜得有如似老僧。 恒山又有「元岳」、「陰岳」,「紫嶽」等別稱,佛家則稱為「青峰垂」。 岳小龍、淩杏仙由神池一路東行,第三天下午,到達渾源縣,他們按照杜景康開列的路程單、就在城中找了家客棧落腳,翌日一早,就會賬出門。 出渾源縣南門,地勢就漸漸升高,沿路一片黑森森的古柏樹林,遠接雲天,使人就感覺到山上有著無限的神秘。 兩人在山家寄存了馬匹,由金龍峪入山,走不多遠,就是著名的懸空寺。 說起「懸空寺」,倒是值得和大家一提,因為它是我國古代建築藝術上的一大傑作! 這座奇特的「懸空寺」建于後魏,寺在翠屏山的懸崖絕壁之間,整座寺院,都是木柱在岩石懸空架起來的,殿閣重重,有好幾層高,懸空結構,飛閣相望,實在神奇! 這懸空寺也可以說是北嶽的門戶,兩人經過懸空寺,一路登山,走了十幾裡路,忽然陰雲四合,黃豆大的雨點,密集而來! 兩人展開輕功,向前急奔,總算轉過山腳,前面樹林之間,有一座小廟,兩扇山門只是虛掩著,兩人冒著大雨,直奔進去。 原來這裡是山上和尚下山採購物品的歇腳之處,各地都有,俗呼「腳廟」,也沒人住持,只一座大殿,供著佛像。 兩人閃進山門,跨上大殿,但見廟外風雨交加,落葉蕭蕭,看樣子一時只怕不會停止。 岳小龍站了一會,回頭道:「杏仙,你大概走累了,還是坐下來歇息一回吧!」 淩杏仙嫣然笑道:「我不累,站著看山中雨景不是很好麼?」 話聲方落,口中忽然「咦」了一聲,忙道:「龍哥哥,快來看,山下又有人來了,這人穿著一身白衣,好像是白衣堂主年秉文!」 岳小龍隨著他手指看去,果見徑上正有一條白影,冒雨飛奔而來,身法極快,因相隔尚遠,看不清他究竟是不是年秉文?但光從這人飛奔之快,武功決不在年秉文之下! 淩杏仙冷哼道:「這姓年的倒是陰魂不散,跟著我們來的。」 這兩句話的工夫,那白衣人已經到了十餘丈之外,岳小龍從他身形看去,已可確定來的果然是白衣堂主年秉文,心中不覺一動,忙道:「杏仙,我們快躲起來。」 淩杏仙道:「躲他作甚,誰還怕了他不成?」 岳小龍道:「不,我是要看看他究竟作什麼來的?我們快躲到神龕裡而去。」 話聲出口,一手拉起淩杏仙,急往龕上從去。 淩杏仙拗不過他,只好跟著躍上神龕。兩人堪堪在神像後面藏好身子,但聽刷的一聲輕響,白衣堂主年秉文已掠進大殿。拍拍身上雨水,仰天籲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好大的雨!」 過了一回,只聽他沉吟道:「望仙亭下三官店,那敢情是在這裡了!」 岳小龍暗道:「他果然另有事情來的,敢情就約在這裡。」 心念轉動,不覺朝淩杏仙笑了笑。、淩杏仙披披咀,臉上忽然紅了起來,羞怩一笑。 原來兩人躲在神像後面,地方不大,岳小龍這一抬頭,鼻尖觸到淩杏仙的鬢髮,四目相投,呼吸相通! 姑娘家這一臉紅,岳小龍一顆心,也登時蕩了起來,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去,在她秀髮上輕輕吻了一下…… 突聽一個洪大聲音:「閣下就是白衣堂主年秉文嗎?」 岳小龍心中一動,暗道:「這人不知是誰?來的好快,原來不認識年秉文,這就奇了,不認識的人,怎會和他約會?而且這人直呼其名,對年秉文毫不客氣,不知是何來歷?」 但因前面有神像擋住視線,除非探出頭去,否則就看不到殿上情形。 只聽年秉文清朗的笑道:「不敢,兄弟正是年秉文,請問尊駕……」 那洪大聲音道:「辰宿列。」 岳小龍聽的一怔,忖道:「這是什麼名字?」 只聽年秉文喜道:「果然是張老哥。」 洪大聲音冷冷說道:「相逢何必曾相識?」 年秉文連忙接口道:「五嶽尋仙不辭遠。」 岳小龍聽的奇怪,兩人忽然掉起唐詩來了。 淩杏仙朝著岳小龍耳朵,低聲道:「龍哥哥,他們說的,可是什麼隱語?」 只聽洪大聲音突然啊啊大笑道:「很好,咱們可以談談了」 岳小龍但覺他笑聲如同裂帛,鏗鏘刺耳,心頭不覺吃了一驚,忖道:「這姓張的內功,竟有這般精純!」 慌忙暗暗扯了淩杏仙一下衣角,叫她不可出聲。 年秉文道:「兄弟悉聽張兄安排。」 姓張的道:「好說,好說,三天前老夫接得年兄的飛鴿傳書,已命人趕去,把他接上山來,大概今天也可以到了。」 年秉文道:「接上山來,那不是更難下手了麼?」 姓張的笑道:「不妨事,大後天就是中秋,白龍洞紫芝出土,定有不少人趕到,咱們就在白龍洞交人。」 年秉文道:「兩個老的呢?」 姓張的陰笑道:「半夜子時,是他們運功的時候。」 年秉文道:「如此甚好,一切全仗張兄大力。」 姓張的道:「老夫不克久留,要先走了。」 年秉文道:「張兄只管先請。」 話聲才落,但聽一聲細長的破空之聲,從殿上直向廟外激射而去,那自然是姓張的走了。 年秉文目送姓張的遠去,口中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說道:「此人一身武學,已達化境,放眼江湖,真是罕有其匹了!」 這時廟外雨勢已停,年秉文隨著話聲,也飄然出廟而去。 岳小龍偏頭往外望去,年秉文也已走了,這就站起身來,躍下神龕。 淩杏仙掠掠鬢髮,跟著從下,說道:「龍哥哥,他們約在這裡見面,好像又在計畫綁架什麼人呢!」 岳小龍歎息道:「銅沙島真是為害江湖的敗類,他們到處擄人,究是為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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