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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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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彩帶仙子雖然和自己提到父親當年之事,但在自己聽來,總嫌不夠詳盡,而且有些地方,她輕輕帶過,似乎不願多說。 尹兄的師傅楊公忌,自稱是父親好友,但一提到父親,他就推倭起來,言語支吾,自己感覺的到,他好像是避免和自己多談父親一般! 母親、彩帶仙子、楊公忌他們都好像不肯多說,這到底為了什麼? 他望著封柬上那一手輕快而帶著鋒芒的字體,怔怔出神,同時但覺心頭一陣悽楚,目中隱含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淩杏仙悄悄走到他身邊,一手輕輕搭在肩頭,柔聲道:「龍哥哥,快別難過了,先拆開來看看嘛!」 岳小龍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抽出兩張已經發了黃的箋紙,第一行寫著「多羅葉刀法」幾個楷書,接著是練功口訣,每一句下,都細字注釋。 第二張上,畫著兩個跌坐人像,和一個正身揚掌的姿勢,邊上也有密密麻麻的細字注解。 岳小龍看了一遍,決定先把第一張上的口訣和每一句級字注解背熟了再說。當下就在燈下默默背誦,直到二更光景,才算勉強記住。 收起箋紙,回頭瞧去,只見淩杏仙陪著自己,坐在椅子打盹,心頭一陣憐惜,輕輕撫著她秀髮,說道:「杏仙,瞧你累成這個樣子!」 淩杏仙睡眼惺松,仰臉嫣然一笑,道:「我不累,龍哥哥,你背熟了?」 岳小龍點點頭,道:「時光不早,你快去睡吧!」 淩杏仙站起身,忍不住用手掩著櫻唇,打了個呵欠,笑道:「什麼時間了?」 岳小龍道:「二更多了。」 淩杏仙道:「那你也該睡了。」 說著,俏生生的走出房去,隨手替他掩上了房門。 第二天一早,兩人會過店賬,繼續上路,當晚在寶豐打尖,落店之後,岳小龍掩起房間,開始研讀第二面的細注,和把三個人像牢牢記住。 第三天趕到汝州,夜晚繼續背誦「多羅葉刀」的口訣注解,他經過兩個晚上用心閱讀,兩頁箋紙上的每一句話,都已背的滾瓜爛熟。這第三天晚上,只是重複溫習了幾遍,看看已無遺忘,正待拿起箋紙,就燭火上焚化! 突然想起這是自己父親唯一遺留的手跡,自己若是焚化了,就永遠看不到父親的手跡!想到這裡,低下頭去,看著自己手上父親寫的字跡,心頭起了一陣孺慕,要待貼身藏好! 突聽窗外響起一聲輕微的歎息,說道:「小夥子,這東西留不得了!」 岳小龍不禁一怔,聽出是楊公忌的聲音,急忙抬目道:「你是楊老前輩?」 只聽楊公忌的聲音說道:「不錯,這東西不知有多少人心生覬覦,老夫怕你出事才一路跟了下來,目前以你這點功力,還無法保得住他,聽老夫相勸,還是把它燒的好,好了,老夫要走了。」 岳小龍聽的心頭大是感動,點頭道:「老前輩吩咐,晚輩自當遵命。」 說完把手中的兩頁口訣,在燭火上焚化,但淚水卻忍不住奪眶而出,流了下來。 窗然寂然無聲,不再聽到楊公忌的聲音,敢情已經走了,岳小龍也就熄燈就寢。 ▼第三十三章 誤犯陋規 翌日繼續上路,由汝州到洛陽渡黃河,再由孟縣北行,抵達天井關,已是山西地界。他們這一路上,有杜景康開列的路程單按單打尖,自然不會有錯過宿頭之慮。 兩人一路北行,這天趕到太原府,還只有申牌時光,但路程單上卻注明了在太原落店。 太原,原是古時的晉陽,為周成王封叔虞之地,城據汾水之曲,土地肥活,農產豐盛。山西票號,遍及全國,太原府也是全省最繁榮的地方,城中崇樓柿比,富庶無比。 兩人入城之後,就在大街附近一家客店門口下馬,店夥迎著過來,接過馬匹,哈腰道:「客官請進。」 話聲出口,一眼瞧到兩人腰問長劍,不由的臉色微微一變。 跨進店堂,那掌櫃的慌忙站起來,拱手陪笑道:「兩位客官多多原諒,小店已經沒有房間了,兩位請到別家去吧。」說完,連連打拱,一臉歉容。 岳小龍心中暗暗奇怪,此刻還只有申牌時光,店客住滿了人?但人家既說已經沒有房間,相偕退出,牽著馬匹,朝大街走去。 大街可熱鬧,茶館、酒肆,客店不在少數,兩人牽馬而行,剛到一家客棧門首。 只見一名店夥瞧到兩人上門,立即駭然卻步,連連搖手道:「對不住,對不住,小店已經住滿了,兩位客官原諒。」 淩杏仙也感到事情有些古怪,再一回頭,但覺路上行人,對自己兩人都好像側目面視,遠遠就避了開去。心裡更覺納罕,走上一步,低聲說道:「龍哥哥,這太原城裡,有些蹊蹺。」 岳小龍道:「這明明是欺負我們外路來的了。」 淩杏仙道:「不是,我想其中一定另有緣故。」 正說之間,已經走到第三家客店門口,一名夥計同樣的急步迎了過來,滿臉堆笑,說道:「兩位客官……」 岳小龍心頭不覺有氣,臉色一沉,冷笑道:「你們可是沒有房間了?」 那夥計看到岳小龍雙目炯炯有光,不禁後退了一步,陪笑道:「是,是,你老多多原諒,小店……小店……」 岳小龍正待發作,淩杏仙披披咀道:「大哥,我們走咯,偌大太原城,難道會找不到一家客店?」 正當此時,但見一名身穿藍布短衫的漢子,而帶冷笑,走了過來,朝兩人略一抱拳,說道:「兩位尊客,請移駕晉陽茶樓一敘。」 岳小龍回頭瞧去,只見此人面目森冷,神色之間,一股彪悍,心頭微微一怔,問道:「尊駕是誰?」 那漢子冷冷說道:「在下奉咱們大哥之命,特來邀約兩位來的。」 岳小龍道:「你們大哥是誰?」 那漢子道:「兩位見了面,自會知道。」 淩杏仙聽他口氣居做,忍不住冷笑道:「他既要你來邀請我們,總該有個姓名?」 那漢子道:「兩位去與不去,悉聽尊便。」說完轉身欲走! 岳小龍心頭大怒,喝道:「站住,朋友不說說清楚,就想走麼?」 那漢子道:「你待怎的?」 淩杏仙眼看大街上行人紛紛圍了上來,忙道:「大哥,我們犯不著和他一般見識,他們大哥既然約我們到晉陽茶樓去,去就去咯,誰還怕了這些不開眼的東西?」 岳小龍目注那漢子,一揮手道:「你在前面帶路。」 那漢子似已被岳小龍氣勢所驚,要待開口,但又忍了下去,轉身朝前就走。 岳小龍、淩杏仙牽著馬匹,跟著他身後而行,轉過兩條街,但見迎面街口一排五間樓面,門首高懸著一方黑底金字橫匾,寫著「晉陽茶樓」四個大字。 那漢子走近門前,招了招手,立時有一名夥計迎了上來,替兩人接過馬匹。 那漢子領著兩人,直上樓梯。走近靠窗一張座頭,抬抬手道:「兩位請坐,在下就去通報。」 淩杏仙道:「你大哥不是已在這裡等著我們麼?」 岳小龍心中暗想:「既來之則安之。」 這就揮揮手道:「讓他去吧!」 那漢子冷笑一聲,掉頭往樓下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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