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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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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龍急忙攔道:「杏仙,不可出手!」 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 竹老大打出的三點黑影,堪堪要射到褚承清後心,忽然停的一停,越過褚承清身子,緩緩向風三飛了過去。 風三手掌一攤,三支竹釘一齊落到他掌中,咧嘴笑道:「好哇,講好了三招,居然外加暗器四枚,你們兩人倒真有些難纏!」 原來方才竹老二打出的一枚竹釘,也已到了他手了。 這一記隔空攝物,使的絲毫不露行跡,若非內功已到上乘境界,曷克臻此? 一時直瞧得陰陽手馬飛虹、枯竹二老等人莫不凜然失色,大家心頭明白,嶗山派有此人出頭,今天休想討得好去。 風三兩個指頭拈起一支竹釘,笑道:「我真想不通,你們什麼暗器都好用,怎麼把筍乾也當暗器使用?」 他居然把竹釘當作了筍乾,兩個指頭一送,放進了口裡,大嚼起來。 這也沒錯,竹子原是竹筍變的,把它視為筍乾,亦無不可! 風三邊嚼邊道:「這筍乾就是老一點,鮮味倒還不錯,其實甘庶老頭甜,竹筍老根鮮!」 看他真還吃的津津有味,一支叉一支往嘴送去。 尹翔心頭大駭,暗道:「枯竹幫的竹釘,都是劇毒浸制,中人無救,他吃下肚去,難道不怕中毒?」 枯竹二老卻瞧得心花怒放,暗暗想道:「你仗著內功精深,故意裝瘋賣傻,焉知枯竹二老的斷魂釘,別說吃下肚去,只要你接到手中,一樣毒攻心經,子不見午。」 風三把四枚竹釘,全吃了下去,兩眼一瞪,說道:「你們不嫌高興的太早了些麼?我這狗肉道士,閻王爺是不收的,要想毒死我,那有這般容易?」說到這裡,目光一抬,問道:「喂,馬副堂主,還有一場,要不要比了?」 快刀王曹老福洪聲笑道:「機會難得,曹老福自然要領教的了。」 一招手,身旁一名漢子捧上一柄綠鯊皮的寶刀,曹老福伸手接過,大步走了出來。 風三口中叫了聲「好」,回頭朝陸道清道:「現在輪到你了,還不過來?」 陸道清較為伶俐,沒待風三開口,就蹲了下去,說道:「大師伯也要教我一招麼?」 風三道:「這還用說?大師伯一共只會三個招式,現在全教給你們了。」說完,湊著陸道清耳朵,低低說了一聲,一面還不住的用手在地上劃著。 陸道清靜心恭聆,只是點頭。 這樣足足過了盞茶工夫,風三揮揮手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陸道清躬身道:「弟子遵命。」 說完,轉身朝草坪走來。但他走了幾步,忽然腳下一停,右手在胸前劃了幾劃,緩步走到快刀王面前,稽首道:「小道陸道清,斗膽向老施主請教。」 快刀王曹老福洪笑道:「很好,風道長一共教了你幾招?」 陸道清道:「大師伯雖然只傳了我一招,但大師伯說:只此一招,已足可當得人家千百招而有餘,老施主只管放手施為就是了。」 快刀王雙目精光迸射,仰天大笑道:「好個放手施為!老夫真要敗在道兄手下,那只怨曹老福徒有空名,自取其辱。」 陸道清笑道:「老施主刀法名滿天下,但不知道要以幾招為限?」 快刀王沉吟了下,笑道:「好吧,老夫七招之內,未能取勝,那就算老夫落敗了。」 他這沉吟了一下,才說出七招之數,顯然這七招刀法,非同尋常! 陸道清道:「老施主說出來了,小道自當遵命。」 快刀王一雙炯炯目光,盯注著陸道清,說道:「道兄請亮劍。」 陸道清抽出長劍,也不亮門戶,抱劍躬了躬身,道:「老施主請。」 快刀王狂笑一聲道:「好,你小心了!」 突聽「唰」的一聲,刀光驟亮,宛如潑水一般,灑出一片晶瑩清光!這一刀發得好快,但就在快刀王刀光一發之際,大家只見陸道清長劍疾舉,劍尖在胸前劃了幾劃。但聽一陣急驟的「當」「當」金鐵交鳴,像連珠般響起,聲凡七震! 別人看了但覺一片刀光,還不覺得怎樣,岳小龍家傳劍法,即以快速出名,這一瞧,不由大吃一驚。原來快刀王這片刀光之中,竟然藏著七種厲害殺手,分向七個不同部位攻出,出手之快,不在自己家傳的閃電劍法之下! 這真是快得如同電光石火般,龍吟餘音,嫋嫋未絕,一片刀光,已倏然俄去! 快刀王曹老福洪聲笑道:「道兄接住老朽七刀,已是老朽輸了。」 陸道清根本不知道在這霎那之間,已經擋過了快刀王七刀,他只是把方才大師伯傳授給他的一招劍法,依式施為而已! 此刻給快刀王一說,不禁呆得一呆,低頭瞧去,自己一柄長劍上,果然整整齊齊排列著七個缺口! 快刀王曹老福話聲一落,朝陰陽手馬飛虹拱拱手道:「兄弟技不如人,無顏久留,請馬老哥代為覆上班堂主。」 說罷,一招手,立即有一名壯漢,牽過棗紅馬。 快刀王一躍上馬,他身後十三名弟子久經訓練,此時早已各執韁繩,傍馬而立,一見師傅上馬,也紛紛翻身上馬。 快刀王右手控韁,左手向後一揮,潑刺刺當前朝山下馳去。十三匹健馬,同時展開馬蹄,但聽一陣雜遝蹄聲,去如雷奔,瞬息之間,業已奔出老遠。 陰陽手馬飛虹目送老西們遠去,臉色陰沉,只是嘿嘿冷笑。 風三霍地站起來,往裡頭就走,一面回頭道:「小道士,沒咱們的事了,還不進去,別忘了把門關起來。」 勞一清、褚承清、陸道清三人不約而同的望了馬飛虹等人一眼,跟著風三身後走去,進入通天觀,果然把兩扇大門,緊緊關起。 ▼第二十四章 神醫遇害 陰陽手馬飛虹被人家冷落在觀外,他臉上深沉的不見一絲表情,可也沒拿人家如何:摸摸下巴,嘿然乾笑道:「陸總管,咱們也該走了。」 說完,有意無意朝枯竹二老點點頭,逕自率著銅沙島的人離去。 竹五娘冷冷的道:「人家都已走了,咱們還不走麼?」 竹老大陰沉的道:「不錯,咱們也該走了。」 竹五娘道:「老婆子還有事去,要先走了。」說完,回頭朝那青衣少女道:「青青咱們走!」 正待轉身離去,竹老二急忙朝竹老大以目示意。 竹老大點點頭,沉聲道:「五娘,且慢!」 竹五娘停步道:「還有什麼事?」 竹老大望望通天觀,說道:「此地不是談話之所,咱們到山下再說。」 竹五娘不耐的道:「有話這裡說也是一樣,老婆子還要趕到膠州辦一件事去。」 竹老二望望竹老大,說道:「五娘既然還有事去,老大就在這裡說吧!」 竹老大枯瘦的臉上,一片冷漠,說道:「五娘膠州只怕去不成了。」 竹五娘道:「為什麼?」 竹老大道:「因為幫主另有差遣。」 竹五娘冷哼道:「老婆子來的時候,怎的沒聽幫主說起?」 竹老大道:「我現在告訴你也是一樣。」 竹五娘臉色一沉,道:「那可不成,老婆子膠州非去不可。」她似是急欲離去,一拉竹青青纖手,回頭道:「就是有事,也要等我膠州回來再說,你們留下記號,老婆子自會找去的。」 竹老大突然冷喝道:「站住!」 竹五娘怒嘿道:「你是對誰呼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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