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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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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了觀前,但見兩扇久經風雨剝蝕的觀門,緊緊閉著,這情形,顯見通天觀平日裡既無遊客,亦無香火,門前十分冷落。 尹翔低低囑咐道:「岳兄待會見到謝觀主,只要說奉仙子之命,投書來的就好,不用替我引見。」 岳小龍道:「小弟理會得。」 尹翔道:「好,你去拍門吧!」 岳小龍跨上一步,舉手在門上拍了幾下,空山應聲,響起了蓬蓬之聲。 過不一會,觀門啟處,走出一個年輕道士,朝三人打量了一眼,目注岳小龍,問道:「你是岳施主?」 ▼第二十二章 嶗山示警 岳小龍一眼認出這年輕道士,正是謝無量的四弟子陸道清,曾在泰山見過,這就拱手道:「在下正是岳小龍,有重要之事,求見謝觀主來的。」 陸清道問道:「岳施主有什麼事,要見家師?」 岳小龍道:「在下千里趕來,此事極為重要,謝道兄代為通報。」 陸道清瞧瞧三人馬匹,說道:「三位來的不巧,家師不在。」 岳小龍想起彩帶門下交待自己,不但要把書信,面呈謝無量,而且等他看完書信,還得跟他一同去找一個姓葛的人,求取幾顆藥丸,要自己儘快趕去桐柏。 顯然此行十分重要,如今謝無量不在,這可如何是好, 陸道清先前聽岳小龍說出有重要之事,如今又看他沉吟不語,臉上似有焦的之色,忍不住道:「岳施主三位遠道而來,家師外出未歸,不如見見二師兄,也是一樣。」謝無量外出,大弟子羅貫清,已在泰山死去,自然他二弟子當家了。 岳小龍心中暗想:「銅沙島主要班遠採取行動,消滅嶗山派,此事關係嶗山一派安危,謝無量外出未歸,他門下弟子自然知道他的行蹤。」 這就拱手道:「如此也好。」 陸道清道:「三位請把馬匹牽進來,裡面請坐。」 岳小龍、尹翔、淩杏仙依言牽入馬匹,在天井中拴好。 陸道清關上觀門,把三人引到殿側一間客室落坐,然後打了個稽首道:「三位且請寬坐,我這就去請二師兄出來。」說完,轉身退出。 接著,一名道重送上香茗,也回身去。 尹翔低聲道:「那道士似是對咱們動了疑心!」 淩杏仙氣道:「我們千里迢迢替他們送來了書信,事關他們嶗山派的存亡,才一路急趕,真要對我們動疑,就是不識好歹了。」 岳小龍道:「杏仙,快別多說,有人來了。」 話聲方落,果見一個中年道士,匆匆走來,一腳跨進客室,就連稽首道:「三位施主遠來,小道未能迎迂,實在失禮之至。」 這人自然就是謝無量的二弟子勞一清了。 尹翔、岳小龍、淩杏仙跟著站起,還了一禮,由岳小龍道:「道兄久違了。」 勞一清擺手道:「請坐,請坐,小道聽四師弟說。岳施主三位不遠千里而來,有重要之事,要面見家師,不知有何見教?」 岳小龍心中暗道:「不知謝觀主是真的不在,還是託辭?」一面說道:「在下系奉一位老前輩之命,必須面見觀主,道兄想必知道觀主行止?」 勞一清道:「家師外出未歸,小道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去了那裡?岳施主三位千里遠來。自是有著急要之事,不知是奉那一位前輩的差遣?」 岳小龍道:「在下奉仙子之命。有一封書信,面呈觀主。」 勞一清臉色微微一變,但瞬即平復,問道:「岳施主說的仙子,大概是彩帶仙子了?」 岳小龍道:「正是。」 勞一清道:「家師也許近日就會回觀,岳施主如是信得過小道,把書信交與小道,也是一樣。」 岳小龍道:「在下來時,仙子曾有交待,務必當面交與觀主,而且還另有一件事,須等觀主看過書信,命在下隨同觀主去找一個人。」 勞一清抬目問道:「仙子可曾和岳施主提及去找什麼人嗎?」 岳小龍看他神色似是有異,這就搖頭道:「仙子並未和在下提及,大概已經寫在信上了。」 勞一清道:「這就難了……」 岳小龍正容道:「此事關係十分重大,道兄如知觀主下落,務必急足趕去通報,再遲就來不及了。」 勞一清道:「小道確實不知家師下落,岳施主一再說出關係重大的話,想必是知道究系何事,岳施主能否賜示一二?」 岳小龍暗想:「謝觀主真要不在,這封書信自然不能交他;但銅沙島派人對付嶗派之事,自己應該告訴了他,也好有個準備。」心念一動,這就說道:「上月十二日,銅沙島開山大典,謝觀主大概也收到了請柬?」 勞一清道:「不錯,家師發現那請柬上有一種極厲害的毒藥,只要一沾上手,就會滲入血液,幾乎是無藥可解,家師當時就把那請柬埋在地下了。」 岳小龍道:「那是說觀主並沒赴會了?」 勞一清道:「家師原想參與大會,看看銅沙島主究竟攪什麼名堂?那天正好歐陽師伯就在敝觀作客。說銅沙島主妄立門戶,終將貽害江湖,這種開山典禮.不去也罷,家師也就打消了去意。」 岳小龍微笑道:「事情就發生這裡,銅沙島主因謝觀主和歐陽大俠既未親自赴會,也沒有派門人參加,極為震怒。目前已派出黑衣堂主攝魂掌班遠,率領所屬,準備偷襲嶗山和八卦門,志在一舉盡殲兩大門派,仙子命在下盡速趕來,也就是為此。」 勞一清聽得臉色大變,說道:「岳施主此話當真?」 岳小龍道:「班遠和向遇春。都曾在松江附近現身,仙子特別交待在下,務必趕在他們前面,自然不會有假了。」 勞一清搓搓雙手,說道:「家師遠出未歸,這個如何是好……」 岳小龍心中暗道:「從他惶急的神情看來。謝無量確是不在觀中了。」 勞一清只是低頭沉吟,過了半晌,忽然自言自語道:「風師伯縱是不間塵事,但師傅不在,這等重大之事,自然要稟明他老人家才行。」說到這裡,驀然抬頭道:「岳施主千里傳信,怎奈家師不在,此事關係敝派甚大,小道也擔當不起,因此想請三位見見風師伯.不知意下如問?」 岳小龍心想:「這道士為人庸懦,但說的倒是實情,既然謝無量不在,見見他風師伯也好。」 勞一清沒待岳小龍開口,接著說道:「風師伯一向不問觀中之事,但這等大事,自然要稟明他老人家才好,只是師伯不喜和人說話,岳施主三位為敝派之事而來,務望擔代一二。」 岳小龍道:「不勞道兄吩咐,在下自會留意。」 勞一清感激的道:「如此就好,三位請隨小道來。」 說完,打了個稽首,就在前面引路。 岳小龍三人,跟著他進入後院,再穿過後院,進入後園,那是一片菜畦,靠後搭蓋了三面茅屋。四人踏著泥徑,走近茅舍,只見茅簷下。蹲著一個道士,高卷大袖,在木盆中洗滌東西。他身邊地上,放著一柄殺豬用的尖刀,和一大堆濕淋淋的狗毛,血淋淋的心肝肚腸。原來他正在木桶中洗滌一條刮去了毛,又白又肥的大狗。 岳小龍心中暗道:「好啊!原來通天觀的道士,在後園殺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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