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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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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氅人目光一亮,問道:「那你已經取到你父親的遺物了?」 岳小龍道:「沒有,先父遺物,已經先一日被人取走了。」 黑氅人身軀微微一動,問道:「是什麼人取去的?」 岳小龍道:「那人冒充在下騙去的。」 黑氅人道:「雲中叟那會如此糊塗?唔,還是你從頭說起,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論任何細節,都不准有半句遺漏之處。」 岳小龍心中暗暗道:「他問的這般詳細,難道此事和他也有牽連?」 他依稀感到自己父親雖已去世多年,但似是和江湖上許多人物有關,同時也覺得母親從沒和自己談起父親往事,好像是有意不讓自己知道的,心中想著,一時只是沉吟不語。 黑氅人冷冷一哼,道:「你可是不願意說麼?」 岳小龍道:「老前輩多心了,在下並無此意。」 只聽黑氅人忽然歎息一聲,徐徐說道:「此舉不但關係你母安危,對你也是十分重要之事。」 岳小龍心中暗道:「這人不知是誰?看他對自己兩人,似無惡意。」 當下就把自己在泰山腳下看到嶗山門下和車大先生兩個門人,被射工含沙射影毒死說起,一直到母親失蹤,自己和表妹趕到魯山,和昨晚在魯家莊發生之事,詳細說了一遍。 其中只是把在亂石穿孔學到的一套神奇身法、和遇上唐承宗,這兩件事,回僻過不提。 黑氅人兩道森冷目光,一直盯著岳小龍,聽的十分仔細,等岳小龍說完,才微微抬頭向天,沉思有頃,問道:「你曾經親眼看到那假冒你母的人,從土地廟出來,那就是說她身材、面貌,以至口音,都很橡你母親了?」 岳小龍道:「彩帶魔女存心假扮家母,自然有幾分相似的了,在下當時實在沒有看得清楚。」 黑氅人道:「親若母子,縱然看的並不真切,也決不會看錯,那是此人身材,定然和你母親十分相似。」他沒待岳小龍開口,接著又道:「何況她和你說了話,若是口音不對,你也會立即察覺……」 岳小龍道:「彩帶魔女聲音冷峻,和家母不同。」 黑氅人望了他一眼,徐徐說道:「你說她聲音不同,那只是略帶冷峻罷了,在路上也許匆促之間,沒聽出來:但回到家裡,她和你說的話,當在三句以上,若是口音不像你母,那時還會聽不出來麼?」 岳小龍聽的不覺一怔,回想當時情形,果然覺得彩帶魔女的口音,除了口氣冷峻,確有幾分和母親相像。 淩杏仙道:「龍哥哥,這位老前輩說的不錯,彩帶魔女昨晚說話的聲音,聽來果然有些和姑媽相似。」 黑氅人道,「她不是彩帶魔女。」 岳小龍奇道,「老前輩說他不是彩帶魔女?那是什麼人?」 黑氅人道:「這幫人行蹤隱秘,目前我也查不出來……」 話聲未落,只見一名青衣使女匆匆進來,朝黑氅人躬身道:「杜護法親自趕來,說有重要之事,要見主人。」 黑氅人似乎怔的一怔,點頭道:「請他進來。」 青衣使女領命退出,不多一回,聽聽廳外響起那使女的聲音說道:「主人請杜護法人內相見。」 湘簾卷處,只見一個身穿破爛道袍的道人,搖搖擺擺的走了進來,他不就是邋遢道士,還有誰來? 岳小龍暗暗忖道:「他們稱邋遢道士杜護法,不知護法又是什麼職司?」 邋遢道士目光一轉,朝岳小龍、淩杏仙兩人打了個稽首,含笑道:「岳相公、淩姑娘請了。」 岳小龍起身還禮,淩杏仙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邋遢道人聳聳肩,足上草鞋踏在地板上,發出吱吱細響,他一直走到黑氅人面前,躬身稽道:「屬下杜景康參見主人。」 黑氅人抬手道,「杜護法不用多禮,請坐。」 邋遢道士退到右首一把椅子上坐下。 青衣使女替他送上一盞香茗,道:「杜護法,請用茶。」 邋遢道士聳聳肩,連連躬身道:「多謝姑娘。」 黑氅人道:「杜護法怎的和她們也客氣起來了。」 岳小龍道:「看來老道士身份還不低呢!」 邋遢道士兩手捧起茗碗,湊著嘴唇,輕輕喝了一口,放下茶碗,就一臉諂笑的坐在那裡,並沒說話。 黑氅人端坐上首,也並沒問他有什麼事來的? 兩人不言不動,誰也沒有開口。 岳小龍瞧的心頭大奇:「方才那青衣使女明明說,他有重要事情來的,何以他們一個不說,一個不問?」 心中想著,也只好默默的在一旁枯坐。 這樣足足過了有一頓飯的工夫,邋遢道士忽然站起身,稽首道:「屬下告退。」 說完,轉身退了出去。 岳小龍見他坐了半天,忽然起身告退,心中登時明白過來,忖道:「是了,他們因有自己兩人在座,不便談論機密,那是以傳音入密交談的了。」 黑氅人緩緩回過頭來,問道:「令堂被擄,小哥目前有何打算?」 岳小龍道:「彩帶門劫持家母,縱是龍潭虎穴,在下也要闖他一闖。」 黑氅人冷哂道:「匹夫之勇,飛蛾撲火,于事何補?」 岳小龍一怔道:「在下自知武功不濟,但身為人子,除了和彩帶門捨命一拼,已別無選擇。」 黑氅人道:「劫持令堂的,並不是彩帶門。」 岳小龍不禁心頭一動,抬目望去,只覺黑氅人瞧著自己的眼神,似乎隱隱含蘊了一絲慈祥之色! 黑氅人也似有所覺,輕微的移動了一下身子,接著說道。「目前有一個機會,不知你們兩人敢不敢去?」 岳小龍道:「天下之大。在下還沒有不敢去的地方,老前輩可是已經查到他們的巢穴了?」 黑氅人嘿然道:「年輕人行事,膽欲大而心欲細,光是學的口氣大,有什麼用?」 淩杏仙道:「這是老前輩自己在問我們敢不敢去,難道要我們說不敢去麼?」 黑氅人沒加理會,緩緩說道:「方才據杜護法的報告,你母親可能已被送到他們老巢去了,對方究竟是何等人物,目前仍難預測,但你們若是要去,目前倒不失是個良機……」 說到這裡,突然住口不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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