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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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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鐵口聳聳肩,右手五指掐動,低笑道:「區區算了幾十年的命,金木水火土,全在五行中,怎麼逃得出區區手掌心。」 仲飛瓊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金鐵口道:「姑娘如是同意了,那就可以開始了。」 仲飛瓊冷冷問道:「岳少俊妹子受了什麼傷?」 岳少俊還沒開口,金鐵口搶著答道:「是被『青煞手』所傷,東方甲乙木,其色青,必須有西方庚辛金氣,才能剋制,所以要借重姑娘。」 仲飛瓊轉臉望了岳少俊一眼,冷聲道:「她是你妹子?」 她口氣說得很冷,但這一眼,看到岳少俊英俊的人品,她心頭小鹿,忍不住一陣跳動,臉頰驀地紅了起來。 岳少俊也臉上一紅,忙道:「她是在下義妹,若蒙仲姑娘賜救,在下感激不盡。」 仲飛瓊沒有理他,卻朝金鐵口道:「你要我如何施救?」 她顯然已經首肯。 金鐵口道:「金形掌終南奇學,乃是玄門劍的初步功夫,也是天下掌功中,最厲害的功夫了,擊中人身,有如利刃摧毀內腑,就得當場氣絕而死,姑娘年紀不大,大約最多也只有三成火候,就是三成火候,已經不得了啦,要剋制『青煞手』之傷,消除體內乙木之氣,大概只需姑娘使出五分之一的力道,就足夠了。」 仲飛瓊道:「你說的不錯,『金形掌』我只是初學乍練,能發不能收,你要我只使五分之一的功力,我並無把握。」 「對了!」 金鐵口拍了下手,聳聳肩,笑道:「區區早就算準姑娘你難以控制得準,所以我要岳相公先點了你六處陽脈經穴,治傷之時,只須放開一處陽脈穴道,你再出手,不就是只有五分之一的金氣了麼?」 岳少俊聽到這裏,才算明白過來,暗忖:「他要自己點她六處穴道,果然是早就算準了的!」 仲飛瓊心中暗道:「這老賊計算如此之精,我如不答應療傷,只怕不肯放我的了。」心念一動,這就冷聲道:「好,我答應你。」 金鐵口笑了笑道:「多謝仲姑娘,給了區區這一個面子,區區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仲飛瓊沉哼道:「你要如何報答我?」 金鐵口一手摸著酒糟鼻,嘻嘻笑道:「這個就難說了……」一面卻以「傳音入密」朝仲飛瓊道:「姑娘不用多問,今晚之事,諸多委屈,區區日後定當一力促成。」 仲飛瓊寒著臉,沒有作聲。 金鐵口趁機道:「時間匆促,那就請姑娘動手。」 仲飛瓊道:「你要我如何動手?」 金鐵口朝竺秋蘭身邊一指,說道:「仲姑娘請在此盤膝坐下,閉目勿動。」 仲飛瓊眼看事已至此,只得依言在竺秋蘭身旁,席地坐下,緩緩閉上雙目。 金鐵口又朝岳少俊招招手,命他坐到仲飛瓊身邊,說道:「你也盤膝坐下,閉上雙目,區區自會指點於你。」 岳少俊依言傍著仲飛瓊坐下。 金鐵口站在岳少俊背後伸出左手,五指抓緊岳少俊右肩,右手擄起他衣袖,一把握住手肘,又把一股滾熱的氣流,注入他手腕,口中喝道:「岳相公五指伸直,掌按仲姑娘任脈『關元』穴。」 他不待岳少俊開口,接著道:「仲姑娘,區區以少陽之火,助你火生土,土生金,你現在準備以金克木,點竺姑娘任脈『關元』穴。」 要知任脈「關元」穴在臍下三寸處。要仲姑娘點竺姑娘「關元」穴,同是女兒之身,那倒並不要緊,但要岳少俊以掌去按仲姑娘的「關元穴」上,這可是不大方便之事, 但此時金鐵口已把「少陽真氣」傳了過來,岳少俊的掌炙熱如火,這叫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他只好咬著牙把手掌朝仲姑娘小腹上按了過去。 說也奇怪,岳少俊手掌按上仲飛瓊「關元穴」,仲飛瓊但覺一股熱流由任而督,先前被「火靈指」點閉的「長強」穴,立時像水到渠成,迎刃而解,當下不敢怠慢,運起「金形掌」,中指朝竺秋蘭任脈「關元穴」上點去。 金鐵口立時叫道:「岳相公掌移足厥陰『陰廉』穴,仲姑娘以指點竺姑娘『陰廉』穴。」 岳少俊把手掌移到仲姑娘右大腿「陰廉」穴,仲飛瓊也以中指點了竺秋蘭「陰廉」穴。 金鐵口接著叫道:「岳相公掌移足少陰『肓俞』穴,仲姑娘點竺姑娘『盲俞』穴。」 岳少俊又把手掌移到仲姑娘胸口『肓俞』,仲飛瓊也點了竺秋蘭「肓俞」穴。 金鐵口又叫道:「岳相公掌移足太陰『巽門』穴,仲姑娘點竺姑娘『巽門穴』。」 岳少俊又把手掌移到「巽門」,仲飛瓊也點了竺秋蘭「巽門」穴。 接著金鐵口要岳少俊手掌依次按仲姑娘的手厥陰「天池」,手少陰「極泉」、手太陰「雲門」穴。 仲飛瓊也依次點了竺秋蘭「天池、極泉、雲門」三穴。 金鐵口鬆開雙手,說道:「好了,二位可以起來了。」 岳少俊依言站趁問道:「老丈,這樣就好了麼?」 仲飛瓊點完竺秋蘭七處穴道,她身上方才被「火靈指」所制的穴道,也已悉數解開。只覺一股羞意,襲上心頭,站起身,一語不發,頓頓腳,長身掠起,去勢如箭,朝廟外激射而去。 金鐵口望著她身形,聳聳肩,咧嘴一笑道:「仲姑娘慢走。」一面回頭低笑道:「你別看她面冷,心倒挺熱的。」 岳少俊想起方才的情景,也不禁臉頰發熱,急忙拿話岔開,說道:「老丈,我妹子她……」 「別急!」 金鐵口拉著他坐下,說道:「你妹子只是傷在『青煞手』,現在由仲姑娘以庚金真氣替她打通手足六條陰脈,已可無慮,是區區點了她睡穴,明天早上一覺醒來,保管她傷痛若失,完全好了。」 岳少俊感激的連連拱手道:「多謝老丈,今晚若非……」 金鐵口一擺手,攔著他話頭,說道:「咱們不用說感激的話,說了反而俗氣,再說,老哥哥我也只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岳少俊奇道:「老丈奉誰的命?」 金鐵口聳聳肩道:「除了師傅,天底下還有誰能命令我?」 岳少俊肅然道:「不知老丈尊師,是那一位前輩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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