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玉 > 三折劍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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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相公發覺賣花娘子好像知道很多,偏頭問道:「這酒館老闆叫虎爪孫?」 賣花娘子面帶嬌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他叫虎爪孫無害,是黑虎神的爪牙。江湖上為了方便,就順口叫他虎爪孫了。」 青衫相公欽佩的道:「姑娘真是見聞淵博!」 賣花娘子黑裏俏的臉上,微微一紅,但卻甚是得意,低聲道:「那裏……」 虎倀敖無忌五口飛刀被青袍人一齊捲飛出去,愣了半晌,才道:「閣下好一手鐵袖功,在下領教了。」 青袍人凝立在夜色之中,凜然道:「老夫要爾等立即離開此地。」 虎爪孫無害(酒館老闆)聳著雙肩,陪著笑道:「惲大俠這話,豈不讓在下二人為難麼?」 青袍人道:「你們可是作不了主?這麼說,你們主人大概也來了,他在那裏?」 虎爪孫無害陪笑道:「敝上就在附近,就在附近……」 話聲未落,突聽一聲刺耳的怪嘯,從遠處傳了過來。 賣花娘子微微變色道:「快聽,這是虎嘯!」 青衫相公低聲問道:「你說是黑虎神來了?」 賣花娘子輕「嗯」了一聲,說道:「快別多說。」 嘯聲愈來愈近,也愈來愈響,大有風雲丕變,群山相應之勢! 嘯聲未絕,風聲颯然,青袍人對面,已經多了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袍人。 不用說他就是黑虎神趙光斗了,生相果然十分威猛。 青袍人神態從容,緩緩說道:「趙兄也會在此,倒是出人意外之事。」 黑袍人略為抱拳,洪笑道:「惲兄多年不見,也會到這裏來,兄弟同樣深感意外。」 青袍人道:「趙兄縱容手下,在此行兇,惲某未敢苟同。」 黑袍人詫異的道:「兄弟並不知道。」 他兩道虎目。精光熠熠,朝虎爪孫無害,虎倀敖無忌二人投去,問道:「可有此事?」 虎爪孫連忙欠著身道:「回主人的話,事情是這樣,屬下因今晚在小店飲酒的人,頗有可疑之處,所以暗中囑咐敖兄,如有離店,就把他們逼回來,也好先瞭解這些人的身分和來意,當然不會傷他們性命。」 黑袍人口中「唔」了一聲,回頭朝青袍人道:「惲兄聽清楚了,兄弟手下並無傷人之意。」 青袍人道:「如此甚好,趙兄現在可以帶他們離開此地了。」 黑袍人臉上微有怒意,但瞬即隱去,沉聲問道:「惲兄此話怎說?」 青袍人平靜的道:「淮揚地面上,不准有人行兇,趙兄最好帶他二人離去。」 黑袍人聽到這裏,突然仰首狂笑一聲道:「惲兄之意,是要兄弟離開江淮地面麼?」 青袍人道:「不錯,趙兄帶著兩個滿手血腥的人從江北到此,江淮人士自然不表歡迎了。」 黑袍人面現鬱怒,沉嘿道:「兄弟尊重你惲兄是淮揚大俠,俠名久在江湖,但並不是懼憚你惲兄有什麼驚人之藝,惲兄這話不嫌太過分了麼?」 青袍人冷然道:「這是淮揚地方人士的意思,趙兄如肯賣我惲某薄面,離開此地,大家不傷江湖道義,豈不是好?」 「兄弟不走,就傷了江湖道義麼?」 黑袍人昂首向天,徐徐說道:「惲兄如想保全你江淮大俠的令譽,那就少管兄弟的事。」 青袍人大笑道:「惲某非管不可。」 青衫相公微微沉吟道:「他們各不相讓,不肯離開此地,莫非這裏有什麼事情?」 他這句話說得極輕,但賣花娘子一雙俏目只是注意著他,聞言輕嗯一聲道:「自然有事了。」 青衫相公回首問道:「那是什麼事情呢?」 賣花娘子悄聲道:「快別說話,我等會再告訴你。」 黑袍人也洪笑道:「很好,閣下儘管施為,兄弟都接下了。」 青袍人道:「趙兄可是想和惲某動手麼?」 黑袍人深沉的道:「這是咱們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青袍人道:「既然如此,趙兄請亮兵刃。」 黑袍人道:「兄弟就以雙掌領教。」 青袍人道:「兄弟也以空手奉陪。」 黑袍人緩緩舉起右掌,朝前拍去。 他掌勢發的極為緩慢,因此也沒有強勁的掌風,隨掌而出。 青袍人同樣極為沉著,黑袍人的手掌,緩慢的推到他身前尺許光景,他仍然凝止不動。 黑袍人口中發出嘿的一聲,掌聲突然變快,疾拍而至。 青袍人突然向左閃出,一下欺到黑袍人身側,揮手一掌,斜拍而出。 黑袍人沉笑一聲:「來得好!」 右手回擊一拿,向青袍人手掌迎去,左手五指半屈如鉤,朝青袍人抓來。 青袍人不敢輕視對方,左掌突收,右手使了一招「飛雲出岫」,橫格對方手腕。 兩人突然之間由慢而快,各出奇招,展開了一場搶制先機的拼搏,但見衣袂飛揚,人影交錯,剎那之間,已經難分敵我。 虎倀敖無忌雙目炯炯,只是注視著鬥場上兩人的動作。 虎爪孫無害聳著肩膀,朝門口蹩了過來,滿臉皺紋,堆起了笑容,說道:「諸位客官,小老兒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賣花娘子伸手把桌上一隻竹籃移到了身邊,說道:「你有什麼話,那就快說咯!」 虎爪孫陪笑道:「小老兒想奉勸諸位一句,你們身在絕境,目前只有一條生路……」 他故意拖長語氣,不往下說。 麻面狼問道:「什麼生路?」 虎爪孫依然陪著笑道:「願降之人,可免一死。」 黑小子冷冷哼了一聲。 虎爪孫又道:「諸位可以看得出來,就憑淮揚大俠一個人,絕不是敝上的對手,諸位合起來,也擋不住敖老兒五把飛刀,死了豈不白死?」 賣花娘子冷笑道:「虎爪孫,你不用說啦,姑娘不會上你的當。」 虎爪孫笑臉微斂,哼道:「小丫頭,你有多少能耐,婦道人家,果真不知死活,你們除了投效敝上,還能生離此地?」 賣花娘子披披嘴道:「這不用你管。」 說話之時,突聽激戰之中,有人哼了一聲,交錯人影,霍然分開。 大家凝目看去,但見青袍人清臞的臉上,大有凝重之色,黑袍人更是目如銅鈴,鬚髮戟張,一襲黑袍拂拂自動,大有作勢猛撲之勢。 顯然兩人在一輪快攻之中,遇上了險招,才各自分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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