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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萬啟岳望望清塵道長,霍從雲、年嵩昌三人,說道:「三位可曾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個女人麼?」

  霍從雲道:「此人一手組成這麼一個神秘門派,年齡約不可能只有四十左右,依兄弟的看法,一個人武功到了某種境界,就可能不著皮相,因此她可能已有六十以上,也很難說。」

  清塵道長道:「就算她六十以上,這幾十年中,江湖上也不曾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

  霍從雲道:「小師妹,你再說下去。」

  柳飛燕就把逢姑婆如何傳授兩隊人五招劍法……

  公孫乾在旁道:「盟主,咱們雖然識不透白衣女子來歷,但柳姑娘學會了他們五招劍法,可否使出來瞧瞧,也許從劍法路數上可以看如她們的來歷,亦末可知。」

  霍從雲道:「公孫總管說得不錯,小師妹,你把這五招劍法使出來給大家瞧瞧也許可以看出一點端倪。」

  大廳上地方相當寬敞,柳飛燕答應一聲,站起身,走到中間,鏘的一聲掣出了長劍,就把學會的五招「五雲劍法」從第一招「朵雲出岫」一直練到第五招「五雲探日」才行收劍。

  這下直看得盟主萬啟岳、武當名宿清塵道長,和素以劍術自許的崆峒飛雲霍從雲等人心頭驚凜,作聲不得!

  公孫乾驚異的道:「這就是五雲劍法麼?」

  柳飛燕看出大家神色有異,忍不住問道:「大師哥,你看出來了麼?」

  舀從雲微微搖頭道:「這紫臉壇主率領的兩隊人,差幸只練了十天劍法,又被迷失神志,功力尚淺,無法發揮,更幸虧有小師妹潛進其中,事前告訴愚兄弟,咱們占得先機,如若稍假時日,大家把這五招劍法練純熟了,今晚之勢,就完全改觀了。」

  柳飛燕道:「大師哥也看不出這五招劍法的來在曆嗎?」

  霍從雲看了幾人一眼,才苦笑道:「萬盟主、清塵道長,都是使劍名家,黃山劍法,縱橫開闔,發劍如長江大河,武當劍法以靜制動,深合先天太極之理,就是以咱們崆峒劍法來說,也占得一個奇字,發劍如奇兵突出,但愚兄看了這五招五雲劍法不但看不出劍法的路數,如果正式交起來手,如果此人功力,和愚兄相等,那麼愚兄最多可以破解前面三招,後面的兩招根本無從封架……」

  清塵道長頷首道:「霍施主說的正是劍術大行家的話,貧道練劍數十年,也確有同感,這五招劍法,自然僅是開首的五招而已,威力已有如此之盛,整套劍法,想必更峻險無倫,奇怪的怎會從未聽人說過?」

  年聳昌心急的獨子安危,急道:「盟主,五雲門來歷,他們既然已有行動,日後總會知道,目下最重要的還是被咱們拿下的這些人,因神志被迷,只熊制住他們穴道,但也不能永遠把他們點著穴著,咱們應該想個辦法才好。」

  清塵道長道:「年師弟說的不錯,穴道不能久制,但要解開他們穴道之前,必先解除他們被迷失的神志,這解藥又何處去求呢?」

  公孫乾道:「盟主,屬下倒想起一個人來了,不知他能不能解……」

  年嵩昌不待他說完,急著問道:「公孫總管說的是哪一位?」

  公孫乾道:「此人複姓仲孫,單名一個萱字……」

  霍從雲矍然道:「不錯,他外號奪命郎中,是藥王門的人,用的都是偏方,可能能解迷藥,只是此人已不在江湖走動。」

  藥王門的人,都是江湖走方郎中。

  公孫乾笑道:「是的,他就隱居在北峽山白石谷,離這裡不遠。」

  ▼第八章 歷盡艱難見真情

  年嵩昌道:「如此就好,咱們明日就去找他。」

  公孫乾道:「仲孫萱杜門謝客,已有多年,在下只是聽一個武林朋友說過,好像隱姓埋名,不肯再替人家治病,可能連他是仲孫萱都不肯承認。」

  年嵩昌道:「那該怎麼辦?」

  公孫乾道:「只怕非要盟主新自去一趟才行。」

  萬啟岳一怔道:「我並不認識他,他既然隱姓埋名,我去了,他會承認麼?」

  公孫笑了笑道:「盟主還記得七年前山西快刀門派的數十名弟子,在江湖上看到走方郎中就殺那件事麼?是屬下銜盟主之命去替雙方調停的,那時藥王門的掌門人就是仲孫萱,所以如果盟主親去,他一定會竭盡全力相助。」

  萬啟岳聽得點點頭道:「好,明日一早,我就親上白石谷去。」接著沉吟道:「你七年前既然和他見過面,明日可隨老夫同去。」

  公孫乾應了聲「是」接著為難的道:「這裡……」

  萬啟岳笑道:「不要緊,這裡有清塵道兄、霍、年二位老哥坐鎮,要少岳小心一些,不會有事的。」

  再說紫臉壇主拼著受傷,運集全身功力,趁著霍從雲一記劈空掌力,加速劃空飛騰,越過圍牆,瀉落數丈之外,但覺眼前一黑,幾乎摔倒下去,但他是個意志堅強的人,身上雖負了重傷,心頭清楚,此刻未離險地,不能這樣倒下去,咬緊牙根,緩緩吸了口氣又縱身躍起,朝前飛奔而去。

  說他「飛奔」,當然也可以,但他左肩劍傷,還在血流不止,一件紫袍幾乎已染紅了一半,尤其最後運集功力,硬接了霍從雲一掌,內腑也傷得不輕,因此雖在提氣疾奔,腳下也顯得有些踉踉蹌蹌。

  這一口氣奔出了這五六裡路,只見大路中間,站著一瘦高身形的黑衣人,攔住了去路,冷冷的道:「站住!」

  紫臉壇主腳下一停,注目看去,這人臉上蒙著一方黑布,只有兩個眼孔,閃著精光,不覺冷然道:「閣下是什麼人?」

  瘦高黑衣人道:「你就是那個江南分壇的壇主了?」

  紫臉壇主道:「你呢?」

  瘦高黑衣人大笑道:「老夫十天前就要你們退出江南,你們不聽忠告,終於全軍盡沒,哈哈,老夫特地在這裡等侯,我看你傷得不輕,還是乖乖隨老夫走吧!」

  紫臉壇主怒哼一聲道:「閣下口氣不小,但卻蒙了臉見不得人,還敢在本座面前發狂?」

  瘦高黑衣人冷冷一笑道:「難道彌還想和老夫動手麼?」

  紫臉壇主平日不可一世,此刻不但身負重傷,而且手無寸鐵(他長劍是被霍從雲踢飛的)聞言不禁大怒,口中沉嘿一聲,身形疾然欺進,右手推出,刹那時問,幻出五隻手掌,閃電般朝瘦高黑衣人臉前一處大穴按去。

  這一招他含怒出手,快速無倫,那瘦高黑衣人武功原也不弱,但若和紫臉壇主相較,還是遜了一籌,何況一時大意,紫臉壇主又身發如風,身到掌到,那裡還想閃避得開?急忙舉掌封架,但聽啪啪兩聲,五掌之中他只接住了兩掌,緊接著又是撲撲撲三聲,紫臉壇主另外的三掌,卻全擊在對方身上。

  也差幸他先接了兩掌,紫臉壇主究是身負重傷的人,他接下前面兩掌,後面的三掌已成了強弩之末,但饒是如此,他還是被掌為硬得後退出去了三步。

  紫臉壇主擊出五掌,真力他幾乎用盡,一時血氣翻騰,胸口起伏,張口喘息不止。

  瘦高黑衣人幾乎吃了虧,心頭又驚又怒,探於入懷取出一枚竹哨,輕輕吹了三聲。

  這三聲竹哨甫起,路旁一片松林間,突然躍出五條人影一聲不作地,朝紫臉壇主包圍上來。

  這五人同樣一身黑衣,面蒙黑布,只露出兩個眼孔,手中兵刃,也同樣是一支精鋼禪杖,從兵刃上看,這五人分明是和尚改扮。

  紫臉壇主暗暗歎息一聲,今晚來極難脫身了,他迅速伸手入懷,掏出一顆小小蠟丸,隨手捏碎,裡面是一顆梅幹大小的朱衣藥丸一下納入口中,突然目一抬冷然道:「你們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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