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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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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啟岳道:「兄弟接掌盟主,已有五年,當時雖未開啟,但木箱較為沉重,失去金劍,木箱就輕得多了,這金劍何時失蹤,兄弟就說不出來了,但至少是兄弟手裡遺失的,那是最近五年以內之事,也可能是最近才失去的,兄弟就無法說得出來了,但聽了霍老哥方才說的一番話,有人假冒仙女廟通玄道長和瘦靈官達十天之久,沒有人發現他們是假冒的由此可見少林澄心大師和六合門范掌門人,顯然也是有人假冒的了。這批歹徒不但假冒澄心大師、范掌門人、通玄道長和瘦靈官,還使用迷藥,劫持少林澄通等五位大師,和令師弟令師妹以及丁劍南等人,顯然是另有陰謀,而且人數也決不會少,這一來,江湖上又將大亂了!」 公孫乾一直坐在邊上,沒有開口,這時忍不住道:「霍老哥行走江湖,經驗豐碩,不知有什麼高見?」 霍從雲苦笑道:「在下從仙女廟找到了這裡,如今聽了盟主這番話,可說所有線索全已中斷,不過據在下推測,歹徒盜去金劍,假扮澄心大師、范掌門人,去害死滕傳信,其目的不外乎有意挑起淮揚派和六合兩派之爭,另外鷹爪門禿頂神鷹陸浩,又在梅花嶺喪於六合指下,使鷹爪門和淮揚派聯成了一氣,盟主失去金劍,也失去了對江湖各大門派的威信,滕傳信既是武林金劍傳的令,盟主也涉了嫌,無法再去替雙方作調解人。少林寺五位澄字輩長老在揚州失蹤,少林寺一定會杯疑是淮揚和鷹爪門下的人幹的,自然也要興問罪之師,而且他們也定已知道了在下師兄弟的來歷,在下師弟、師妹同時在揚州失蹤,敝派自然也牽連了進去,這一錯綜複雜的情形,簡直糟透,這也是在下找上盟主的來意。」 「唉!」萬啟岳歎了口氣道:「霍老哥說得不錯,此事一個處置不當,就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話未說完,只見一名青衣漢子匆匆走入,說道:「啟稟總管,武當派有一位清塵道求見。」 萬啟岳問道:「人在那裡?」 青衣漢子道:「就在廳上。」 萬啟岳站起身道:「霍老哥請坐,兄弟去去就來。」急步往外行去。 過了不多一回,萬啟岳引著一個鬚髮花白的青袍老道和一個白麵黑須的老者走了進來,一面含笑道:「霍老哥,兄弟給你引見……」 霍從雲自然知道這位鬚髮花白的老道人是武當清塵道長,早就站起身來,不待他說完,拱著手道:「這位大概就是武當清塵道長了。在下霍從雲,久仰道號,今日得瞻芝容。真乃幸事。 清塵道長連忙稽首道:「貧道聽盟主說起,霍施主在此作客,崆峒、武當同屬玄門弟子,貧道久聞霍施主俠名,能在此地見到霍施主,乃是貧道的榮幸。」 萬啟岳含笑道:「這位是年嵩昌年老哥,人稱乾坤手。」一面又朝黑須老者含笑道:「這位就是霍老哥,崆峒飛雲……」 霍從雲年嵩昌同聲說著久仰的話,才行落坐。 萬啟岳道:「霍老哥和清塵道長,年老哥三位,蒞臨寒舍,可說不謀而合,如今在場州失蹤人數,又增加了,也只有霍老哥是當時親身經歷的人,因此三位可以交換意見,共謀挽救之道。」 霍從雲聽得一怔,問道:「又有什麼人在揚州失蹤了?」 年嵩昌道:「是小兒其武……」 霍從雲一怔道:「鐵扇公子?」 年嵩昌道,那是江湖朋友因小兒使用是一柄鐵扇,才替他取的外號,小兒年輕識淺,如何敢當!」 他口氣—頓,接著道:「事情是這樣,滄洲太極門,原是武當派俗家的—個支派,掌門人聞師兄的令郎聞柏年和女兒桂英,月前到武當山晉謁掌門人,清塵師兄就命小兒充任接待。年輕人談得投緣,聞家兄妹因從小生長在北方,難得南來,就約小兒作伴,一遊江南之勝,他們到達鎮江,下榻在敝師侄郭世勳的一元鏢局,第二天敝師侄派了一輛馬車前往揚州,不料這輛馬車在瓜州附近出事,經人發現,已經只剩了一輛空車,駕車的人和車上小兒等三人均不知去向。敝師侄接獲通知,趕去出事地點,也找不到一點跡象,卻在車中找到了一支金劍……」 霍從雲道:「那是武林金劍了?」 「是的。」年嵩昌拭了下汗水,續道:「敝師侄郭世勳沒見過武林金劍,但人失蹤了。車中留下一支金劍,就意味到事情不太尋常,親自趕去寒舍。兄弟因聞家兄妹失蹤,自然稟報了掌門人,敝派掌門人也分不出金劍的真偽來,才要清塵道兄和兄弟先來這裡,見過萬盟主再作定奪。」 霍從雲轉臉朝萬啟岳道:「這支金劍自然是假的了?」 萬啟岳從大袖中取出一支尺許長的金劍,隨手遞過,說道:「幾可亂真。」 霍從雲仔細看了一回,他沒見過真的武林金劍,當然也無法辯別真偽,只覺雕刻極為精緻,如此而已,不覺攢攢眉道:「這麼說來,這批歹徒,已經劫持了十一個人了。」 他說的十一個人,是少林怒金剛澄通等五人,加上丁劍南、任東平、柳飛燕,如今又加上了鐵扇公子年其武和聞柏年兄妹。 清塵道長道:「貧道方才聽萬盟主說,霍施主令師弟,令師妹也在場州失蹤,不知經過如何?」 霍從雲就把自己所經歷的事情扼要的說了一遍。 「善哉!善哉!」清塵道長攢著修眉道:「少林寺五位長老是中了假通玄爐香之毒,霍施主曾在令師弟和令師妹的房間中聞到花香,自然也是使的迷香了,江湖上多年來未曾聽說有什麼使迷香的集團,此事倒真使人難以捉摸……」 年嵩昌道:「這一連串的事情,都發生在揚州,兄弟之意,不如去一趟楊州,也許可以偵查到一點蛛絲馬跡。」 萬啟岳點點頭道:「年兄說的也是,不過三位遠來,且在敝莊盤桓一晚,這批歹徒仿冒武林金劍,使兄弟背上黑鍋,因此兄弟想和三位同去揚州一行,咱們明日一早啟程如何?」 清塵道長道:「能有盟主和霍施主同行,自是最好不過,咱們今晚也好先商量商量步驟,和適應之策。」 ▼第七章 喋血萬松山莊 卻說柳飛燕跟隨紫臉壇主率領的一行人,離開山麓巨宅,因有紫臉壇主領頭在前在奔行,沒有停下來,跟在後面的兩隊人自然各自展開腳程,像兩條長風一般的追隨奔行,誰也不敢落後。 柳飛燕是十九號,在第一隊已是最後的一個人,她如果要在此時離去,那是最好的機會,只要悄悄落後,就可人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隊伍,何況她本來就打算先行離去的。 現在雖然機會來了,但柳飛燕卻已改變主意,暫時不想離開。那是因為她想知道五雲門江南分壇這一次出動,到底是一次什麼行動,再則丁相公和二師兄兩人被迷失了神志,如果在這次行動中有什麼危險,有自己在場,總可以有一個照料,於是她決心跟隨到底。 這樣約莫奔行了二十裡路程前面已是一條大路,路旁樹林下一排停著五輛雙轡馬車。 紫臉壇主腳下一停,回身道:「孫、冉二位領隊,要大家上車。」 話聲一落,當先走近第一輛車廂,早有兩名青衣人搶在前面,啟開車廂小門,伺候壇主登車,然後一躍而上,鑽進車廂。 第一隊領隊孫必顯走到第二,第三輛車子中間,指揮著大家上車,第二輛連同孫必顯一共五人,第三輛六人,柳飛燕是最後一個上車,車廂裡坐了六個人,較嫌擠了些,但還是坐得下。第二隊的人坐了第四、第五輛。 接著馬車依次上路,得得蹄聲和車輪輾動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柳飛燕坐在車上,心中只是思索著紫臉壇主帶著兩隊人不知要去那裡?要大家坐車去,路程當然不會近,她看大家倚著車篷,抱劍打盹,也就學著大家模祥閉目打盹。 天色漸漸亮了,她才看清車上其他五人,戴了面具之後,幾乎變成同一個臉型——紫臉濃眉漢子,想來自己也和他們一樣。 就算同胞兄弟也不可能這樣一模一樣。她心中不禁暗暗著急,這一來,至少有十個人,自(已這一隊)的面貌是一樣的了,只要一下車,十個人不按號數排列,誰是丁相公、誰是二師兄,那裡還能認得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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