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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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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領隊這才轉過身去,朝青衣漢子抱抱拳道:「煩請王管事稟上壇主,這兩入以任東平的武功稍高,葉青雲也不差,都已通過了。」 青衣漢於在壇主跟前只是一個聽差的,但對這位孫領隊,卻並不假以顏色,只是口中「唔」了一聲,轉身就走。 孫領隊望著他後形,笑容一斂,心裡暗暗哼道:你神氣什麼?一面回頭朝兩人招招手道:「你們隨我來。」他領著兩人朝天井左首廊下走去。 這面對大天井的左右兩條長廊上,各有一排房屋,每間都有一扇木門左邊這一排差不多就有七八間之多。他一直走到長廊盡頭,也是最後一間的門口,舉手推開房門,說道:「裡面有兩個鋪位,上面貼著號數,任東平,你是十七號,葉青雲,你是十九號,你們都記住了自己的號數,就住到自己的鋪位上去。」 任東平、柳飛燕答應了一聲。 孫領隊又道:「這裡的規矩,壇下的人,只准住在屋裡,不得出外走動,吃飯會有人按時送來,遇上有事,聽到三聲哨音,就要迅速到天井中集合,旁的就沒有事了。」 兩人又應了聲「是」。 柳飛燕心中暗暗忖道:「難怪來到這裡,沒看到一個人,原來所有人都在屋裡——啊,丁公子大概也在這裡了,不知他是幾號? 孫領隊吩咐完畢就揮揮手道:「好,你們可以進去了。」轉身回去。 任東平沒有說話舉步就往屋中走去。柳飛燕看二師兄沒有說話,也就跟著走入屋去。 屋中地方並不太大,對面放著兩張木床,床上被褥俱全,兩床中間,有一張木桌,左右各有一條板凳。 床上果然貼著白紙條,左邊是十七號,右邊是十九號,任東平看了號數,就坐到他的鋪位上去,也沒和柳飛燕說話。 柳飛燕也自顧自在十九號的鋪位上坐下,心中暗道:「看來服了「忘我丹」的人,不會自動和人交談的了,自己差幸和二師兄在一起,否則非露出馬腳來不可。 她看看二師兄木然的神情,心頭不覺暗暗焦急,丁公子自然也服了「忘我丹」,沒有解藥,如何能救人呢?那瘦小老人家也真是的,他在暗中塞給自己解藥,明明就知道這裡的情形了,為什麼不多給自己一顆呢?『難得糊塗』,自己要裝作到幾時呢? 中午時分,一名灰衣漢子推門而入,大聲道:「起來吃飯了。」 他手中提著食盒,放到桌上,取出兩大盤蝦仁蛋妙飯,和兩碗菠菜湯,兩雙筷子,兩個湯匙,提起食盒,轉身往外就走。 柳飛燕是前夜劫持上船的,昨天一整天,入都在清醒之中,卻沒有吃一點東西,昨晚又是一晚,直到此時,腹小早已饑餓萬分了。 任東平已經站起身,兩人各自在板凳上坐下,反正是每人一份,用不著說話,就各自低頭吃了起來。 一天就這樣一晃眼過去了。 晚餐之後,屋中也沒有燈火,心神被迷失的人,吃飽了,無所事事,自然倒頭便睡,但柳飛燕心智並沒有被迷失,她幾次想出去看看,但想到一旦被人發覺,豈不弄巧成拙?這番心血就血費了,才強按著好奇心,和衣在床上躺下,一時輾轉反側,那裡睡得著覺?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大亮,灰衣漢子送來早餐,是一人兩個饅頭,兩人一鍋稀飯。 早餐吃畢,孫領隊領著一個手中捧著一疊衣衫的灰衣漢子走了進來。 那灰衣漢子把一疊衣衫往桌子一放。 孫領隊道:「這是咱們壇下的衣衫,你們各自挑合身的穿上了,再過半個時辰就要集合。」說完,和灰衣漢子一同離去。 柳飛燕聽說再過半個時辰就要集合,心想:既然集合,就可以看到丁公子了, 任東平已經挑好了一套合身的衣衫,正在穿著 柳飛燕因身材瘦小,就挑了一套較小的,比了一比,覺得差不多了,就脫下長衫,穿到身上,還稍微嫌大了些,將就著穿上,束奸腰帶,又掛上了劍。 這是一套青色勁裝,左的衣袖上還繡了一朵紫紅色的玫瑰花,敢情就是這裡分壇的記號。 不多一會,天井中果然吹起三聲急促的哨音,任東平一言不發往外就走。柳飛燕跟在他身後,走出房門,果然看到七八個和自己一樣的青衣少年,一齊朝天井中奔去。 柳飛燕眼快,一下就看到從自己右首屋中奔出來的兩人,其中一個赫然是丁劍南,心中不禁一喜,原來丁公子就住在自己隔壁,只不知他是幾號? 大天井中,吹哨子的是孫領隊,他站在大天井左首,揮著右手,指揮從東首廊間奔出來的人各按號數先後,排成了—行。 天井右首,是一個身穿青衣的婦人,年約四旬左右,也在揮著手,指揮從西首廊間奔由來的少女們排隊。 柳飛燕是十九號,就排在二師兄的後面,她看到丁劍南正好排在二師兄前面。 心中暗自忖道:左首都是少年,從二師兄十七號,自己十九號看來。這一排自然都是單數,那麼丁公子該是十五號了。 現在兩排人都已站好。孫領隊站在前面,朝大家說道:「今天是咱們壇弟子開訓的日期,由仙子親自花臨主持大典,咱們立時要到大廳上去,現在大家隨我走。」 說完,當先朝練武廳左首一道腰門行去。他管轄的是十個青衣少年,就魚貫跟隨著他走去。 柳飛燕是這一隊人中最後一個,她身後是住在右廊十個少女的領隊青衣婦人,也率同十名青衣少女跟著而來。 穿過兩重屋宇,繞行回廊,就進入大廳前面的一座大一面天井,孫領隊率領的人仍然站到階前左首,青農婦人率領的十名少女則站到階前右首。 柳飛燕舉目看去,階上早已放好四把錦被椅子,中間一把高背雕花椅比兩邊的特別高大了一些,此時還空著沒有坐,柳飛燕暗道:這把高大的椅子,大概是『仙子』坐的了,不知她是何來歷? 心念轉動之際,只見兩名長髮披肩,長裙曳地的青衣少女已從大殿上緩步走出,一左一右在兩旁站定。 接著走出乎的是紫膛臉的青袍壇主,腰懸長劍,履聲囊囊,看去神色高傲,自有一股逼人的威權,他在左首一把錦被交椅上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接著站在右首的青衣少女嬌聲喝道:「奏樂」。 兩廊立時奏起揚弦管音樂之聲,隨著樂聲,走出四名白色衣裙,手持白玉拂塵的少女,一個個生得眉目如畫,婀娜多姿,她們分兩旁伺立。 隨後走出來的是在杏花樓上遇見時馬臉老婆子,戴著滿頭金釵珠寶,笑起來一臉俱是皺紋,走得扭扭捏捏,活像京戲裡的王媒婆,看得令人可笑,接著就是被稱做「總管」的野鴨聲音老婆子逢姑婆。 最後有一個雲髻高蛾,身穿白色衣裙,面蒙一層黑紗的婦人,因為她面上蒙著黑紗。看不出她的年齡來,但只要看她舉步從容,儀態莊重,應該也是中年以上的人了。 她剛走出大廳,伺立左首的青衣少女就嬌聲喝道:「大家站好!」 紫膛臉壇主子已從椅上站起,垂手肅立,下階的兩排少年男女也隨著領隊垂手正身而立。 柳飛燕心中暗道:這白衣婦人敢情就是「仙子」了。 這時白衣婦人已在前站定。「總管」逢姑婆站到她右邊,馬臉老婆于則站到逢姑婆的右邊,階上這四把椅子就是為她們而設。 階下孫領隊和右首的青衣婦人一齊躬下身去,同聲說道:「屬下孫必顯,屬下冉文君,率同壇下弟子叩見仙子!」 前面兩個領隊躬身下去,後面的人也立即跟著躬下身去。 白衣婦人微微頷首,算是答禮,接著說道:「咱們江南分壇,籌備了將近半年,今天總算正式成立,老身至告欣慰,這是咱們第一個分壇,今後各地分壇,也將陸續成立,因為是第一個分壇,因此也特別值得重視,老身才特地趕來,親自主持分壇的開壇典禮,並要逢總管代老身在這裡訓練壇下弟子,以期達到咱們出去的人,要比任何一個門派的人都強……」 逢姑婆、馬臉老婆子都鼓起掌來,於是二位領隊也趕緊跟著鼓掌,階下兩隊被迷失心智的少年男女也跟著紛紛鼓掌。 白衣婦人朝著站在左首的一名青衣少女微微抬了下手。 那少女就大聲嬌喝道:「授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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