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玉 > 石鼓歌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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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湘雲眨著眼睛,啊道:「原來你也想了一個法子,快別說出來,讓我先說好不,瞧瞧我們想的可是一樣?」 陸翰飛瞧她一副嬌憨模樣,心頭不覺怦然一蕩,含笑點了點頭。 楚湘雲搶著道:「這片竹林,他既然佈下陣法,為什麼這許多鳥卻不會迷路,我們何不縱上竹梢去瞧瞧,只要瞧清他竹樓方向位置,筆直走去,就不會錯。」 她話聲方落,只聽頭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小娃兒,你們是什麼人?賽孫臏的五行奇門遁甲,要是有你說的這般容易,還叫什麼奇門遁甲?」 楚湘雲聽得一怔,接著喜道:「啊,老人家敢情就是令狐老前輩?」 那人微微一哂,道:「你們是什麼人,到竹杖坪幹什麼來的?」 陸翰飛聽不出這發話的人,究在何處,但聽他口氣,分明就是賽孫臏令狐宣無疑,這就向空作揖道:「晚輩陸翰飛和妹子楚湘雲,專程拜謁老前輩來的。」 那人「唔」了一聲,道:「你們是何人門下?」 陸翰飛躬身道:「晚輩南嶽門下。」 那人陰哼道:「你是衡山簡大先生的弟子,做什麼來的?」 陸翰飛道:「晚輩時常聽先師說起老前輩學究天人,始終無緣叩謁,先師去世之後,晚輩有一困難之事,想懇求前輩指點迷津。」 那人急急問道:「你師傅去世之後,遭遇到什麼困難?」 陸翰飛遲疑道:「如蒙老前輩矜全,容晚輩當面奉告。」 那人嘿嘿乾笑了幾聲,道:「好,那麼你們可往左方斜走,一十七步!」 陸翰飛聞言大喜,急忙依言朝左斜行了十七步。 那人的聲音,道:「右走八步!」 陸翰飛、楚湘雲果然又依言而行,堪堪走到! 那聲音又道:「再左行斜走一十三步。」 兩人依照那聲音指點,在竹林中曲折前行,明明看到前面被一排竹竿擋住去路,但走到那邊,恰巧容一人通行。 這樣時而向左,時而向右,有時還倒退斜走,好像越走越是迂迴,但不到頓飯時光,竹林盡頭,豁然開朗,三間竹樓,一曲清溪,已在眼前出現。 竹樓中窗戶洞開,隱隱射出燈光。 陸翰飛心頭一喜,正待越溪而過。 只聽那人低聲喝道:「小娃兒不可妄動,你們必須涉溪過去,在溪中左三右七,登岸之後,面向竹樓,直行三步,斜行五步,再直行三步,如此直斜交叉,不可弄錯,直到竹樓前面,須從左首第一個窗口躍入,右腳先落,便須站立不動,令狐宣聲言只要有人能夠通過竹杖,進入竹屋,就可義務解答一切疑難之事,你們去吧!」 楚湘雲低聲適:「大哥,原來他不是此間主人。」 陸翰飛慌忙向空作揖道:「多蒙老前輩指點!」 那人話聲一落,就寂然不再作聲。 陸翰飛、楚湘雲停身把走法默默背誦了一遍,然後依言涉過小溪,對著竹樓直三斜五的走去! 這三間竹樓,看去也並無出奇之處,只有正面開著七扇窗戶,有方有圓,高低大小全不一樣,但此時卻悉數開著,從外面望去,那燭光正是從左首第一個窗口透射出來的! 燭光之下,離窗口不遠,有一個文士裝束的人,手持書卷,倚在一把逍遙椅上,朗朗吟詠:「步出齊城門,遙望蕩陰里。里中有三墳,累累正相似。問是誰家墓,田疆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絕地紹。一朝被讒言,二桃殺三士。誰能為此謀?相國齊晏子。」 他吟的正是諸葛亮的「梁甫吟」! 楚湘雲低聲笑值:「人家叫他賽孫臏,他還自比諸葛亮呢!」 陸翰飛連忙搖搖手,叫她不可出聲,兩人走到竹屋前面,打了個手勢,兩條人影同時急急縱起,向左首第一個窗口,穿窗而入! 哪知右腳堪堪落地,只聽「嗒」的一聲,一道鋼箍,奇快無比的扣住腳脛! 不,他們右腳落地,左腳自然也跟著踏下,鋼箍不遲不早,就在此時發動,當然兩腳全被扣住。 陸翰飛、楚湘雲同時一驚,但他們緊記著那人的話,躍進窗口,便須站立不動,是以雙腳被鋼箍緊緊扣住,卻並不掙扎,陸翰飛急忙雙拳一抱,朗聲道:「晚輩南嶽門下陸翰飛,北嶽門下楚湘雲,冒昧進謁,請老前輩大度包容。」 說話之時,目光抬處,原來這是一間佈置簡單的書房,除了兩邊架上,放著不少古籍,自己兩人,正站在案桌前面,桌上燃著一支紅燭,火焰在輕微跳動! 案後是一把可以轉動的逍遙椅,此時那個文士裝束的人,正好背朝窗口,靠在椅上看書,對陸翰飛說話,似乎並沒聽見,身子紋風不動,連頭也沒轉一下! 不!他上身徐徐一動,伸手沾著口水,翻了兩頁書籍。 陸翰飛、楚湘去雙腳被鋼箍緊緊扣住,絲毫動彈不得,賽孫臏令狐宣卻只是全神貫注在書本上,對自己兩人,不理不睬。 陸翰飛等了一會,依然不見他作聲,只好重又抱拳,說道:「晚輩南嶽門下陸翰飛和北嶽門下楚湘雲……」 他話聲未落,只聽賽孫臏口中,吐出冷冰冰聲音,說道:「南北雙嶽門下,又是如何?」 他只是暗中說著,身子依然絲毫沒動,聲音冷傲已極! 陸翰飛微微一怔,急忙躬身道:「晚輩冒昧叩謁,有擾清神,實出萬不得已,還望老前輩多多恕罪。」 賽孫臏沉聲道:「我還沒老!」 陸翰飛又是一怔,暗想此人脾氣當真古怪! 只聽賽孫臏又道:「你們到我竹杖坪來,可知禁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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