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玉 > 七步驚龍 | 上頁 下頁 |
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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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簫道:「後來如何呢?」 黃鳳娟道:「此事雙方各執一詞,頗難分真偽,於是經雙方同意,公推天臺山農范老前輩和不在五大門派之內的形意門蕭掌門二位,進行調查……」 君簫心中又是一震,忖道:「爹很少在江湖走動,自然是十分公正的人了。」 心念轉動,不覺追問道:「他們調查的結果如何呢?」 黃鳳娟道:「經二位前輩查證的結果,狼姑婆隱居狼山,確實不是盜取胎兒的狼姑婆,那妖婦只是冒狼姑婆之名而已,這場誤會,總算因此洗刷清楚了。」 君簫問道:「那盜取胎兒的狼姑婆,究竟是誰,有沒有查出來呢?」 黃鳳娟道:「沒有,因為狼姑婆被百里雨鐵傘破了真氣,急於回轉狼山,不料在運氣療傷之時,不慎走火入魔,因此始終沒有把那個假冒的人查出來。」 君簫道:「五大門派也沒再追查麼?」 黃鳳娟道:「好像沒有,因為五大門派在金溪一役,死傷了二十幾名高手,同樣元氣大傷,那妖婦也聽到風聲,隱匿了起來,沒有再在江湖露面,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君簫忽然想起那晚在埋恨谷,曾聽羊角老妖說過陰山四醜的「老主人」,當上了七星會副總護法。 後來自己問師叔磨刀老人,陰山四醜的「老主人」是誰? 師叔說:「她們老主人是狼山狼姑婆。」 他一念及此,不覺口中「哦」了一聲。 黃鳳娟道:「君相公,你現在說說看,狼姑婆是好人?還是壞人?」 君簫道:「狼姑婆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自然不能算她壞人了。」 黃鳳娟柳眉一挑,問道:「你相信盜取胎兒之事,不是狼姑婆做的麼?」 君簫道:「如果真是天臺山農范老前輩和形意門蕭掌門人證實此事不是狼姑婆所為,在下自然相信了。」 黃鳳娟突然一笑道:「謝謝你,君相公,實不相瞞,狼姑婆就是家師。」 君簫驚「啊」一聲,旋即問道:「那麼姑娘要在下相助,究竟又是什麼事呢?」 黃鳳娟道:「家師二十年前,走火入魔,雙腳成殘,無法行動,據萬老爺子診斷,須得有三位功力極高的人,方可替家師打通經脈,算來算去,只得二位,還差一人,一時無處可找適合之人,正好君相公俠駕,據敝師叔說:君相公一身所學,功臻上乘,故而懇求君相公賜助。」 君簫驚奇地道:「令師真的走火入魔,不能行動麼?」 黃鳳娟道:「家師如能行動,小女子還來懇求君相公賜助麼?」 君簫問道:「在下也有一件事向黃姑娘請教,希望黃姑娘實言見告。」 黃鳳娟道:「君相公要問什麼?」 君簫道:「令師是否應聘擔任七星會副總護法的職務?」 黃鳳娟奇道:「君相公也聽說了?」 君簫道:「黃姑娘請答我所問。」 黃鳳娟道:「那不是家師。」 君簫罌然道:「這麼說,那是假冒令師之人了?」 黃鳳娟道:「不瞞君相公,家師近年靜參玄功,走火入魔之軀,據家師估計再有三年,即可修復,但萬老爺子切了家師之脈,卻說家師再有一年,就可修復玄功。如果不是為了有人假冒家師之名,出任七星會副總護法,二十年已經過去,又何在乎一年時間?但家師聽到了這個消息,認為此人可能就是昔年盜取胎兒的妖婦,家師非親自前往七星會查明此事不可……」 君簫道:「好,在下答應了。」 黃鳳娟喜道:「當真麼?」 君簫道:「在下既然答應,自然是真的了。」 口氣微頓,抬目問道:「只不知要如何才能替令師打通經脈?」 黃鳳娟道:「這個我也不知道,這是萬老爺子說的,君相公既然答應了,我們快進去吧!」 君簫道:「黃姑娘請。」 黃鳳娟轉身道:「我替君相公領路。」說完,舉步朝畫屏後面走去。 轉過屏風,走沒幾步,就有一條橫弄,黃鳳娟領著他朝右轉去。 這條甬道,雖然並不寬敞,但卻甚是平坦,壁上每隔一丈,或是轉彎角上,都點著琉璃燈,燈光柔和,似是經常有人走動。 黃鳳娟走在前面,腳下極快,忽然舍了光亮平整的甬道,朝一個黝黑的石窟中閃入,口中叫道:「君相公,朝這裡來。」 君簫隨著跨入,只覺這石窟相當寬敞,黝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他當然不在乎黑暗,掄目四顧,四周石壁,也凹凸不平,這和甬道上光滑平整,燈光明亮,差得極多。 君簫心中暗道:「這間石室,和外面如此不調和,必有緣故。」 心念方動,只見黃鳳娟腳下一停,回過身來,嫣然笑道:「君相公,有一件事,可要委屈你了。」 君簫問道:「什麼事,姑娘只管請說。」 黃鳳娟嬌聲道:「因為從這裡進去,必須蒙上眼睛。」 君簫道:「好吧,姑娘要如何蒙法?」 黃鳳娟從懷中抽出一方黑布,柔聲道:「君相公,你蹲下來一些,我替你蒙上了。」 君簫依言蹲下身子,黃鳳娟替他在跟睛上縛好黑布,說道:「好啦,你等一等。」 她右手抬處,從袖底射出三點寒星,朝右壁上三個小孔投去。 這是開啟石室門戶的暗號,因為這道石門,必須由裡面才能開啟。 君簫內功何等精純,他眼睛雖被蒙上黑布,但黃鳳娟的舉動,自可所得清楚。 就在此時,只聽迎面石壁上,傳出一陣隆隆輕震。 君簫可以猜想得到,她要縛上自己眼睛,敢情是不讓自己看到他們啟閉石室的機關,因此只是站著不動。 只聽黃鳳娟嬌柔的聲音,在耳邊說道:「君相公,稱隨我來。」 隨著話聲,一雙溫軟如玉的柔荑,輕輕握住了自己的手掌,拉著往前走。 君簫只好任由她拉著手,一起行走了不過十幾步路,身後響起石門闔上之後,才放開君簫的手,嬌聲叫道:「君相公,到了。」 說著,替他解下了蒙眼黑布。 君簫睜目瞧去,自己已站在一條寬闊的甬道上,兩邊石壁如鏡,四盞銅燈,吐出柔和的燈光,迎面一道圓洞門,低垂著紫絨簾幕。 門口站著六名面貌姣好的少女,四個一身玄色衣裙,腰插雙刀。 另外兩個,則是一身青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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