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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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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仰高又重新打量了青衫人一眼,似乎有些好奇,嘿然道:「這樣和白某說話的人倒是不多,看來朋友好像有點來歷,好吧,你說出來聽聽。」 青衫人道:「明天有人來找你,不論你知不知道,最好的回答就是不知道。好了,在下話已說完,朋友大概也聽清楚了。」轉身欲走。 這回輪到白仰高冷喝一聲:「站住!」 青衫人冷聲道:「你還有什麼事?」 白仰高道:「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青衫人微哂道:「在下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白仰高雙眉掀動,哼道:「那麼朋友亮個萬兒再走。」 青衫人道:「白朋友總該知道明哲保身,只要照我說的話告訴來找你的人,就沒你的事了。」 「哈哈!」白仰高大笑一聲,雙目精光暴射,沉聲道:「朋友話帶威脅,可惜白某並不吃這一套,朋友既然找上白某,不但姓名來歷都諱莫加深,而且臉上還帶了面具而來,行動如此鬼祟,你說的話,教白某如何能信?至少也該取下面具來,讓白某瞧瞧你的本來面目。」 青衫人冷聲道:「聽不聽,悉聽尊便,在下話已傳到,不想和你多說!」 他後退了一步,似有抽身之意。 「哈哈!」白仰高又是一聲大笑,豈容他說走就走?隨著笑聲,一步欺了上去,喝道:「是朋友來找白某的,你就要把具取下來,讓我瞧瞧,就想走嗎?」 右手一探,閃電般朝青衫人臉上抓去。 青衫人左手迅疾一格,右手倏出,朝白仰高當胸推來。 白仰高抓去的右手被他格住,對方右手豎立如刀,當胸推來,只得左手一提,把酒葫蘆朝前迎著推出。 這一下,對方手掌推在酒葫蘆上,白仰高立時感到不對,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道,像暗潮洶湧,朝身前卷撞過來,推力之強,逼得自己身不由已的後退了兩步! 那青衫人卻借著這一推之力,迅疾向後飛退出去,縱身掠起,去勢如箭,瞬息之間,已掠出去數十丈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仰高望著他後影,微微攢眉,自言自語的道:「這小子會是什麼路數,一身功力,分明不在自己之下,那麼他何以要退得如此匆忙呢?」 他搖搖頭,正待回轉,忽然間,目光落到自己左手提著的酒葫蘆上,這下看得他不覺驀地一怔! 原來酒葫蘆上清晰的留下了一個掌印! 這手印足有三分來深,是一支右掌,正是方才青衫人向自己胸口推來的右手,自己用酒葫蘆迎出時留下來的! 自己這酒葫蘆,乃是純鋼所鑄,也是自己的隨身兵刃,足有五十斤重,普通兵刃只要被他砸上,不卷鋒才怪,這小子拍了一掌,居然就在葫蘆上留下一個掌印,難道他練的會是「鑠金掌」? 這是第二天的午前,佛頭塔前果然來了三個人,那是從大行山來的況南強和丁伯超、丁季友兄弟。 佛塔下層是一個佛堂,這時靜悄俏的不聞一點人聲。 況南強剛跨進佛堂,就有一個廟祝迎了出來,連連陪笑道:「三位大施主是進香還是隨喜來的?」 況南強含笑道:「在下三人是找白大俠來的,不知白大俠在不在?」 那廟祝忙道:「在,在,只是他……這時候還沒睡醒。」 只聽一個宏大而沙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誰說我老化子還沒睡醒?」 走進來的正是蒼鷹白印高,一手提著一個黝黑的大葫蘆。你縱然不認識蒼鷹白仰高,但這個黝黑的大葫蘆,可是他獨一無二的注冊商標,只此一家,並無分號。 「哈,原來是況老弟、丁總鏢頭。」白仰高連連抱拳還禮,說道:「今天吹的是什麼風,把兩位忙人都吹來了,哦,這位是……」 丁季友很少在江湖走動,他自然不認識了。 丁伯超忙道:「他是舍弟季友。」 丁季友連忙拱著手道:「在下久聞白大俠盛名,無緣識荊,今天總算見到白大俠了。」 白仰高大笑道:「什麼大俠,白某只是一個老化子而已,來,來,這佛堂裡有凳可坐,有茶可喝,快請坐下來再說。」 四人圍著一張板桌坐下。 那廟祝已經端著茶盤,送上一壺沏好了茶的白瓷茶壺和四個茶盅,放到板桌上,說道:」四位請用茶。」 白仰高取過茶壺,給三人倒了三盅茶,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盅,說道:「三位喝了茶,臨走時可別忘了香油錢,那麼以後老化子的朋友來了,都會有茶可喝。」 那廟祝道:「白大俠說話可要憑良心,你的朋友來了,我那一次沒有沏了茶送上來過?」 白仰高笑道:「所以我要他們別忘了香油錢。」 接著舉起茶盅,朝三人含笑道:「來,請用茶,老化子和這位孔大方孔老哥說笑慣了,三位不用介意。」 他喝了口茶,又道:「三位連袂而來,必有見教,這裡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那廟祝果然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出去。 況南強也喝了口茶,放下茶盅,抱抱拳道:「白老哥垂詢,兄弟那就直說了。」 他從丁季友成親那晚,南首屋脊出現四道人影說起,如何被一個灰衣走道把四人一個個的摔了出去,那知三個月之後的前天晚上,丁家莊又出了事,丁季友夫婦在房中乘涼,一個青衣中年人如何闖入,以截脈手法制住丁季友,擄走他新婚的妻子。 丁老爺子如何要大媳婦在房中仔細搜索,終於在衣箱底層發現一個藍布小包,裡麵包著一個黃蜂針筒和一塊銀牌。 丁老爺子特地命自己專程走訪,想請教白老哥,知不知道這塊銀牌的來歷?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丁季友把一個藍布包放到桌上,打了開來。 「哈哈,果然來了!」 白仰高雖是打著哈哈,但臉上不禁有著激憤之色,只朝藍布包瞥了一眼,就問道:「見過這個青衣人的,只有丁三少兄一人了?」 丁伯超道:「舍弟成親那晚,在下也見過他。」 白仰高道:「是不是中等身材,險色蒼白,面情冷峭的中年人?」 丁伯超、丁季友同聲應「是」。 況南強奇道:「白老哥怎麼會知道的?」 「他昨晚來找過我老化子。」 白仰高一手把酒胡蘆推了過去,說道:「你看看這個,他竟然威脅老化子,在我酒葫蘆上留下了掌印!」 況南強聽得一怔,說道:「他來找過白老哥,白老哥和他認識?」 「不認識。」白仰高就把昨晚青衫人找上自己的事說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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