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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〇


  穀飛雲拱拱手道:「聖母請歇怒,這位許姑娘身中透骨陰指,無藥可救,你老方才說過只有練九陽神功的人才能救她,但九陽神功失傳已有百年,這是說許姑娘已經沒有救了是嗎?」

  「不錯。」

  金母道:「陰寒入骨,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谷飛雲又朝金鸞拱拱手道:「不知聖母可否讓在下試試?」

  金鸞看著他,不信的問道:「你練過九陽神功?」

  穀飛雲躬身道:「在下練的不是九陽神功,只是想試試而已!」

  他是想起師父說過:透骨陰指專破各種氣功,連昆侖派的太清真氣都擋不住,只有紫氣神功可以把它化解於無形。

  因而忽發奇想,紫氣神功能把透骨陰指化解於無形,那麼中了透骨陰指的人,陰寒入骨,施展紫氣神功,也應該可以化解的了。

  金母當然不信穀飛雲小小年紀,能夠把入骨陰寒從骨內消散。(陰寒侵入人體,還可以把它驅出體外,但透入人骨,除了在骨內使它消散,是無法再驅出骨外來的。)

  谷清輝、席素儀夫婦更感意外,試想連金母姐妹二人,都有七八十年修為的人,都無法施救,穀飛雲竟然說出想試試的話來。

  他當著金母姐妹二人,自然不會一點把握都沒有,就信口開河,不知他跟他師父練了什麼的神奇功夫?

  金鸞點頭道:「你試試也好!」

  一面朝那青衣少女道:「你把她抱過來。」

  青衣少女依言抱著許蘭芬朝穀飛雲走來。

  宇文瀾也跟了過來,她低聲的叫道:「谷大哥,你真的能救許師妹嗎?」

  穀飛雲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她?但沒有人能救她,試試總比沒人試好。」

  宇文瀾問道:「我能幫得上忙嗎?」

  谷飛雲走到池邊,席地坐下,說道:「你和這位姑娘把她扶著背向我坐好就好。」

  青衣少女已把抱著的人放下,用棉被鋪在地上,然後和宇文瀾一左一右扶著許蘭芬在穀飛雲面前盤膝坐好。

  穀飛雲趕緊緩緩閉上眼睛,伸出右手,按到許蘭芬「百會穴」上,運起紫氣神功,緩緩朝她「百會穴」輸入。

  這時金鸞也早已走了過來。她門下的弟子也全都跟了過來。

  金母依然站在第一級石階之上,但她一雙金光熠熠的目光,緊盯著穀飛雲,心中暗道:「我還當你跟石頭和尚練了什麼佛門神功,原來也只是普通運氣而已,這樣如何能治得好透骨陰指的傷?」

  谷飛雲一心運氣,把紫氣神功源源輸入,他這一著,便真給他使對了!

  要知紫氣神功,載之紫府,乃是玄門至高無上的的乾天真氣。

  當年道教祖老子騎青牛,入函谷關,才有東來紫氣滿函關之說,比之九陽神功不知要高出多少?

  許蘭芬經穀飛雲輸入紫氣,本來蒼白中隱隱透著黑氣的臉上,現在黑氣已經漸漸的消失了!

  金鸞一霎不霎盯著兩人,自然看出來了。她不禁暗暗點頭,忖道:「這小娃兒果然有些門道,自己練了幾十年功,即一點跡象也看不出來,不知他練的究是何種神異功夫?」

  不過盞茶工夫,許蘭芬口中嚶嚀一聲,忽然睜開眼來。

  也就在此時,耳邊響起一個極熟的聲音說道:「許姑娘,你坐著不可動,還須繼續運功。」

  她驀地想起來了,這聲音豈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為他憔悴的谷大哥?一想到這裡,忍不住叫道:「谷大哥,我好好的沒有事呀!」

  她這一嚷,聽得金鸞大喜過望,急忙叫道:「蘭芬,先別說話,你是中了透骨陰指,穀小兄弟正替你療傷,你運多一會氣才好。」

  「咦,師父也在這裡,徒兒真的好了呀!」

  許蘭芬目光溜動,說道:「這是什麼地方?」

  穀飛雲收回抵在她頭頂「百會穴」上的手掌,說道:「你說好了,大概真的沒事了。」

  金鸞問道:「你不知道她好了沒有?」

  穀飛雲沒有站起來,仰臉道:「在下只會運功,不知道時間夠不夠?許姑娘,我看還是再運一會氣的好。」

  許蘭芬臉上綻起一片歡愉之色,站起身道:「谷大哥,我真的好了,身上感到流動著一股暖氣,好像輕飄飄的,很舒服,不用再運氣啦!」

  穀飛雲聽她這麼說,也就站了起來,點點頭道:「如此就好。」

  宇文瀾喜孜孜的道:「谷大哥,你真的替許師妹治好了。」

  金鸞也流露出一臉笑容,說道:「穀小兄弟,真是虧你的,真把透骨陰指給治好了。」

  穀飛雲道:「在下功力有限,方才金母說過,擊傷許姑娘的指力,不過二三成火候,所以才治得好。」

  金母眼看穀飛雲果然把許蘭芬治好了,心頭自是十分驚異。心想:「這小娃兒使的是既非九陽神功,如何能治得好透骨陰指呢?哦,他既能運功化去已經深入骨髓的陰寒,那麼一定也是克制透骨陰指的功夫了。他這是什麼功夫,從那裡學來的呢?還好他娘是自己徒兒,諒他也不敢和自己作對!」

  一面藹然的笑道:「穀飛雲,你小小年紀,能夠把入骨陰寒化去,當真難得的很,很好。」

  一面朝席素儀道:「素儀,你有這樣一個好兒子,為師也替你高興,你們定居之後,可時常上山來看看為師。」

  席素儀因師父對自己的態度完全轉變了,心頭也暗暗高興,連忙躬身道:「弟子會的。」

  金母目光一抬,問道:「許蘭芬,你在什麼時候被人偷襲的?」

  許蘭芬道:「我不知道,那天的情形,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金母又道:「那一天也想不起來嗎?」

  許蘭芬搖搖頭。

  宇文瀾接口道:「大概有五天了,許師妹五天前回家去的,三天前在鳳縣附近昏倒,不省人事……」

  金鸞不待她說不去,沉聲道:「怎麼,你要查使透骨陰指的人?這個不勞費心,他敢對我徒兒下手,我不會放過他的。」

  一面回頭道:「徒兒,咱們走。」

  金母嘿然道:「金鸞,你率領徒眾上山來大鬧了一陣,說走就走嗎?」

  金鸞道:「你待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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