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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至中又道:「秦劍秋是什麼人?」

  呂子春道:「在下是奉家師之命,聽候三公子差遣,並不知道他的來歷。」

  至中問道:「你們昨晚劫持本寺方丈,藏地何處?」

  呂子春愕然道:「在下不知道,在下並沒有劫持貴寺方丈。」

  至中怒哼道:「你還說沒有,方丈不是你們劫持的,還有什麼人?」

  呂子春道:「貴寺方丈,真的不是在下劫持的,在下昨晚並未派到什麼任務,今晚是奉大公子之命來覷探貴寺動靜的。」

  至中問道:「大公子又是什麼人?」

  呂子春道:「大公子就是束無忌。」

  至中不知束無忌是誰?正待再問,穀飛雲接口道:「束無忌是通天教主門下大弟子。」

  一面朝呂子春問道:「那麼,你們二公子一定是張少軒了。」

  呂子春應道:「是的!」

  穀飛雲又道:「你是歸二先生門下,不知武當派已有多少人成為二公子秦劍秋的手下了?」

  呂子春道:「三公子是來指導我武當派的,凡同武當弟子,都是三公子的手下,這和二公子來指導少林寺一樣。」

  至清大師怒哼一聲,道:「張少軒不過是本寺一名孽徒而已,他配來指導少林寺?」

  至中抬目問道:「院主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至清大師道:「問他,張少軒、秦劍秋現在那裡?」

  呂子春道:「大公子、二公子目前都在三公子府上做客。」

  至中問道:「秦劍秋住在那裡?」

  呂子春道:「青峰鎮秦家堡。」

  至中聽得不禁一怔,說道:「青峰鎮秦家堡?那不是雙環無敵秦大鈞秦老施主的家裡嗎?」

  雙環無敵秦大鈞今年已經七十有五,還是歸二先生的師兄,他外號雙環無故,使的可不是雙環,而是以「雙環手」出名,在武當派中輩份極尊。

  呂子春應道:「正是。」

  至中問道:「不知秦劍秋是秦老施主的什麼人?」

  呂子春道:「三公子就是秦老爺的哲嗣。」

  至慧大師喟然道:「真想不到秦老施主的哲嗣,竟會是老魔頭的門下。」

  醉道人笑道:「通天教主一意要顛覆少林、武當二派,處心積慮已久。要把秦大鈞的兒子收為門下,也並不足奇。」

  至中眼看已經問得差不多了,就抬手點了呂子春的穴道,把另一個青衣漢子提了過來,隨手拍開他被制的穴道,一面喝道:「施主聽著,呂子春已經全部招供了,你若有半句虛言,就要你嘗嘗五陰絕脈逆血倒行的滋味,施主你自己,衡量吧!」

  那漢子聽說呂子春已經全部招供了,自己就犯不著再吃苦頭,忙道:「在下知無不言,大師要問什麼,在下一定實話實說。」

  他果然十分合作,有問必答,他叫劉子明,是泰大鈞門下七弟子,武當派俗家弟子,這一代的排行是「子」字。

  問到劫持少林方丈,他也回說一點都不知道,看情形他和呂子春真的是沒有參與這件事了。至清大師朝至中擺了一下手,至中就點了劉子明的穴道,一面合十請示道:「這兩個人院主準備如何處置?」

  醉道人沒待至清大師開口,就含笑說道:「你們不好處理,不如就交給貧道來處置好了。」

  至清望望至慧大師,雙眉微攢,說道:「師兄,方丈失蹤之事,你看該怎麼辯呢?」

  至慧大師道:「據這兩人的口供,方丈是否被劫持到青峰鎮,還不能確定,只好慢慢的查證,一步一步的來,至於寺內潛伏的奸細,師弟只管全權處理好了。」

  至清大師站起身,合十一禮道:「小弟遵命!」

  說完,迅速退了出去。

  至慧大師朝醉道人合十道:「對敝寺方丈失蹤一事,不知道友的看法如何?」

  醉道人然須笑道:「方丈大師被張少軒所劫持,應該毫無疑問,但他避入秦家堡,這事就十分複雜棘手了。」

  至慧大師頷首道:「道友說得不錯,秦老施主在武當派聲望極隆,幾乎已是武當派俗家中的領袖人物,如果張少軒把方丈藏匿在秦家堡中,當真是十分棘手之事。」

  珠兒道:「今晚我去秦家堡看看。」

  醉道人忙道:「不可,查當然要查,但不是你一個人去。」

  珠兒喜孜孜地道:「道長,我和什麼人一同去呢?」

  醉道人道:「咱們一起去。」

  至慧大師道:「老衲呢,道友又如何差遣?」

  至慧大師道:「敝寺為了搜救方丈,只要有利於搜救,任何一個僧侶,均悉聽調度,包括老衲在內,道友毋須客氣。」

  「大師言重了。」

  醉道人續道:「貧道確實要有貴寺的人相助,但貴寺一向由羅漢堂負責,因此貧道想請至遠大師協助也就夠了。」

  至慧大師點點頭道:「如此也好。」

  一面又回頭吩咐道:「了得,去請至遠師弟來一趟。」

  一名鵝黃僧衣的小沙彌合十應「是」,迅即往外行去。

  第二天一早。

  谷飛雲、荊月姑、馮小珍、珠兒四人悄悄離開了少林寺,回到登封客店,會了店賬,就跨上牲口,出南門而去。

  羅漢堂住持至遠大師也在天色大亮之後,率同師弟至光和八名弟子離開少林寺,一路上朝南首奔行而去。

  穀飛雲等四騎還沒馳近金店,荊月姑回頭和珠兒低低的說了兩句,珠兒點了點頭,突然,一個「鴿子翻身」,從馬背上飛落地面,再一個旋身,竄入路旁草叢,瞬間不見。

  荊月姑也在珠兒飛身落地之際,一把抓過僵繩,讓珠兒的那匹馬和自己的馬同行。

  四騎過去之後,稍後又有一頭騾子馱著一個布販朝金店而來。

  這布販約莫三十出頭,戴著一頂斗笠,身邊放著兩三匹花布,不徐不疾的跟在穀飛雲四騎後面,進入小鎮,他忽然在路邊停了下來,買了四個饅頭,繼續上路。

  珠兒跟在他後面,暗暗冷笑,果然,那賣饅頭的背起木箱,又急匆匆的跟了下去。

  傍晚,趕到臨汝,布販好像沒有盯著穀飛雲四騎,自顧自策騾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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