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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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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飛雲隱身草叢,正看得出神,忽然發覺有人欺近,心中警兆慌生,只見一個小巧身形,已經一下鑽到自己身邊。 一時之間幾乎連人影都還沒有看清,耳中聽到輕「噓」了聲,壓低聲音道:「谷大哥,是我!」 穀飛雲定睛看去,原來竟是珠兒,不覺喜道:「珠兒,是你,我正愁一個人應付不了呢,你趕來幫我的?」 珠兒咭的笑道:「我是奉命救人來的,你的兩個結義妹子!」 穀飛雲被她說得臉上一熱,還沒開口,珠兒已經接著道:「這人姓束,心計武功都很厲害,他是為你來的,所以你最好不露面。」 穀飛雲道:「你一個人應付得了嗎?」 珠兒神秘一笑道:「山人自有道理……」 接著哦道:「谷大哥,你把解藥交給我。」 穀飛雲從懷中取出藥瓶,交給了她。 珠兒塞入身邊革囊之中,然後叮嚀著道:「還有,你要記住了,明天中午,我們在西首長台關附近的三官廟見。」 說完,彎著腰,悄悄的朝右首草叢間鑽去。 這時,毒手郎中也上場了,和羊角道人聯手,雙戰青衫人,三條人影倏忽盤旋,起落如飛,一時很難分出高低來。 原來青衫人和羊角道人打過三招之後,雙方攻守平衡,保持現狀,青衫人忽然使了一記「挪移身法」,一下逼近毒手郎中面前,笑道:「秦老哥也該出手了。」 右掌突發,迎面拍去。 毒手郎中也不是易與之輩,口中大笑一聲,喝道:「好哇!」 左手迅疾格出,右掌「流星追月」,直向對方胸口按去。 青衫人身形一晃,便自閃出,原來羊角道人已從身後追擊而至。 毒手郎中因他正在和羊角道人交手,卻乘隙來向自己挑戰,分明瞧不起自已,心頭這一怒,哪容青衫人輕易閃出?身形閃電右移,口中喝道:「閣下慢點走。」 右手未收,左掌緊接著拍出,右掌再接著拍出。 青衫人大笑道:「難得之至,二位終於聯手了。」 原來他有意逼毒手郎中出手,好符合他方才說的話,要見識見識「子午陰掌」和「毒沙掌」的厲害。 「哈哈!」 羊角道人不怒反笑,尖聲道:「原來施主真人不露相,非要貧道和秦老哥聯手,你才肯見真章。」 雖說他口中說著,心頭動了真怒,雙手疾揮,各自攻出了一招。 青衫人立覺羊角道人出手之際,比方才三招,已經加重加速,顯然要和自己硬拼了。 毒手郎中有被人戲侮之感,自然要把最厲害的招式使出來。 因此三人這一動上手,當真有如兔起鶻落,人影飛閃,掌勢漫空,打得好不激烈! 不,青衫人好像越遇上人家猛攻,他就越發從容不迫,雙掌揮灑,人影飄逸,任你羊角道人和毒手郎中聯手,攻勢淩厲,他都漫不在乎! 就在動手之際,羊角道人耳邊響起青衫人「傳音入密」的聲音說道:「道長,十招已過,你在十招之中,連使了三記『子午陰掌』,在下都接下了,家師曾交代過在下,道長成名多年,不可使你過份難堪,方才天機子門下二徒,一招不到,就敗在手下,在下不敢對道長無禮,還是請道長自己收手的好。」 這話已說得極為明白,你能打出十招,是我手下留的情,你再不收手,那就要自取其辱了。 武林中人,頭可斷,盛名絕不能損,當然沒有人肯自取其辱的。 羊角道人呵呵一笑,喝道:「秦老哥,咱們不用打了。」 毒手郎中雙手一收,愕然道:「道長,咱們並無敗象。」 羊角道人呵呵一笑道:「憑貧道和秦老哥聯手,十招之內,猶未占得上風,何用再比呢?」 毒手郎中點點頭道:「道長說得也是。」 青衫人微笑抱拳道:「家師對二位久幕大名,有親筆函在此,要在下面呈,請二位過目。」 伸手從懷中取出四封信函,把上面兩封,送給了羊角道人和毒手郎中,然後又朝孔必顯、項中豪二人含笑道:「家師也另有兩封親筆函,給孔兄令師和項兄令尊,就煩二位轉呈。」 說完,又把手中兩封信分別送給了孔必顯、項中豪。他沒待四人開口,忽然轉過身來,面向東首草叢間,含笑說道:「兄台作壁上觀已有多時,現在該可以請出來了吧?」 穀飛雲聽得一驚,心想:「原來他早已發現了自己了!」 思念未已,陡聽自己左首嘶的一聲輕響,一條人影淩空飛起,朝青衫人面前瀉落,咭的笑道:「怎麼?你師父也有親筆函要我轉呈師父嗎?」 這人竟然是珠兒了,谷飛雲暗暗籲了口氣,心想:「自己還當珠兒已經走了,原來她隱身附近,是有意替自己解圍的。」 青衫人原以為隱身草叢間的准是穀飛雲,想不到竟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紫衣小女孩,不禁為之一怔,望著珠兒,訝異的問道:「小姑娘,你是什麼人?」 羊角道人和毒手郎中也不識珠兒來歷,但看她從草叢間淩空飛起的身法,捷如飛鳥,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娃,竟有如此高妙的輕功,自是大有來歷之人了。 珠兒俏皮的道:「我就是你叫兄台的人了。」 青衫人微笑道:「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珠兒披披嘴道:「天下之大,我一個人哪裡不能去,難道還怕什麼人不成?」 青衫人道:「天下壞人比好人多,你小小年紀,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 口中說著,右手五指一探,朝珠兒手腕抓去,這一記出手如電,不但十分快速,也出其不意! 「啪!」 珠兒右手一翻,用手背拍在青衫人抓來的手背上,咭的笑道:「你如果是壞人,我如果使的是劍,你這只右手就不屬於你的了。」 她不但出手奇快,連說話也似連珠一般! 青衫人不由得一怔,她說得不錯,她這一記如果使的是劍,自己這只右掌就沒有了,這女娃使的會是什麼手法,竟有如此快法!一面卻故作鎮定,含笑道:「我只是試試你而已,小姑娘身手高明得很,師父是誰?」 珠兒道:「我不能告訴你。」 青衫人道:「為什麼?」 珠兒道:「我師父說過,她老人家名號是不能輕易告訴人的,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說。」 青衫人問道:「什麼才是萬不得已的時候呢?」 珠兒偏著頭道:「我師父說,譬如遇上江湖上最難纏的大魔頭,他要把我捉去的時候,我只要悄悄告訴他我師父的名號,他就不會為難我了。」 青衫人道:「在下也要把你捉回去,你還不說嗎?」 珠兒笑著拍手道:「你好賴皮,方才不是已經輸給我了?」 「好!」 青衫人又道:「那麼,你告訴我,你到這裡來作甚?」 珠兒道:「我是奉命來辦事的。」 青衫人問道:「奉誰之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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