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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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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珮色澤光潤古樸,微帶淡青,中間刻的是一片雲朵,恰好色呈深紫,飄飄欲飛! 穀飛雲不知這一劍一佩,有何用處?不覺抬頭朝醉道人望去,正待開口! 醉道人已經先說了:「你再打開這方白絹看看!」 穀飛雲取起小劍、玉珮,雙手把摺成四方的白絹打了開來,這方已經發了黃的白絹,像是從衣衫上撕下來的內襟。 絹上血跡斑瀾,但仍可看得清那是三行字跡:「小兒取名飛雲,務懇送交師祖,素叩托。」 看到這裡,只覺心頭一陣激動,看這口氣,絹上血書不是自己爹寫的,就是娘寫的了! 莫非二十年前,爹和娘遭遇了什麼大敵不成?一念及此,急急問道:「道長,這是我爹還是我娘的血書?」 「是令堂的手跡。」 醉道人道:「令堂生下小施主,就托人把小施主送來此地,再由貧道送給上人扶養的。」 穀飛雲不覺撲的跪了下去,顫聲問道:「道長,我娘現在哪裡?」 「小施主快快請起。」 醉道人伸手把谷飛雲拉了起來,一面說道:「貧道已有二十年不曾聽到令堂下落,不知令堂現在何處?」 穀飛雲又道:「那麼我爹呢?」 醉道人微微一笑道:「令尊堂伉儷情深,自然在一起了。」 穀飛雲當然聽得出醉道人的語氣,含糊其詞,其中似有隱情,接著問「家父名諱,道長可以賜告嗎?」 醉道人指指玉珮,說道:「令尊初生之日,家師曾以此佩為壽,所以取名一個雲字,至於這把小劍,乃是令堂的暗器,留給小施主作紀念的。」 穀飛雲心中暗道:「原來南山老人和自己祖父還是朋友。」 一面收起小劍、玉珮,仍和白絹一起包好,朝醉道人拱手作了個長揖,說道:「晚輩多蒙道長指點,就此告辭。」 醉道人一怔,問道:「小施主要去哪裡?」 穀飛雲道:「晚輩二十年來,一直不知身世,現在既已知道父母名諱,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二位老人家的下落……」 醉道人頷首道:「小施主一片孝心,原也無可厚非,但……要找令尊令堂也不用急在一時,小施主請隨貧道來。」 他在說話之時,已經站起身來。 穀飛雲只得跟在他身後,走出雲房,一直來至最後一進,醉道人走到一間石室門前,推開一扇厚重的木門,走了進去。 穀飛雲只覺這間石屋裡面十分幽暗,心中覺得奇怪,不知醉道人領著自己來此,有什麼事?只好跟著走入。 室中地方不大,中間只有一張木榻,四面無窗,如果關起木門,就不見一點天光。 醉道人道:「這間石室,是貧道閉關清修的地方,小施主要在這裡住上一個月,才能出去。」 話聲甫出,出手如電,已在穀飛雲身上點落三指。 谷飛雲根本毫無防備,三處穴道已被封住,但口中尚能說話,駭異的道:「道長這是做什麼?」 醉道人雙手抱起穀飛雲身子,把他放在石榻之上,然後又替他盤好雙膝,含笑說道:「這是家師臨行時吩咐貧道的,要小施主在這裡住上三十六天,才可以出去。」 說話之時,已從懷中取出一本薄薄的手抄本,放到穀飛雲身邊,又道:「小施主從小練的是佛門『金剛禪功』,雖然已有四五成火候,但家師總覺得『金剛禪功』純走陽剛一路,如果能再練玄門內功,就可剛柔相濟,這本是家師手錄的『太清心法』,以你現在的功力,概有三十六天時間,可以練會了。」 穀飛雲道:「那麼道長為什麼要點晚輩穴道呢?」 醉道人道:「貧道一共要封住小施主三十六處穴道,才可使你在練習『太清心法』時,不受『金剛禪功』的影響,等你稍有領悟,穴道自會逐一解開了。」 穀飛雲道:「老人家和道長如此成全,晚輩十分感激,只是……」 醉道人不等他說完,就說:「好了,現在不可再開口說話,分道就要封閉你另外的三十六處穴道了,在這三十六天時間之中,希望小施主好自為之,不可辜負家師一片心意!」 說完,緩緩伸出食中二指,朝穀飛雲身上依次點來。 他這回出手十分緩慢,穀飛雲但覺他每一指點落之處,似有一縷陽和之氣,凝注穴道,直待他點完三十六處穴道,周身都似充滿了暖氣,心中暗自驚異,忖道:「醉道人竟然用他本身真氣封穴,這樣豈不要消耗他很多真氣?」 醉道人點完穴道,果然已累得滿頭大汗,徐徐吸了口氣,從身邊取出一個小葫蘆,放到榻上,然後才道:「你從此時起,不可說話,淨心凝氣,依照手抄本上的運氣心法,緩緩行功,葫蘆中是辟穀丹,早晚一粒,可以不饑,好了,貧道要出去了。」 說完,就舉步走出石屋,關上木門,穀飛雲依稀聽到他在門外還下了鎖。 厚重的木門關上之後,石屋中一片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他因醉道人再三叮囑不可開口說話,是以不敢開口,此刻醉道人退出之後,他突然想到自己穴道被封,雙手如何能動?心念一動,就試著伸手取書,原來雙手居然能動,把放在身邊的手抄本取了起來。 但另一個問題又發生了,自己從小練習內功,在黑夜之間,還能看得清楚,這就是一般練功的人所謂目能夜視,夜視,是指夜晚能夠看得清東西。 因為夜晚雖然黑暗,總是會有星月之光,內功練到相當火候,可以憑藉些許星月之光,就能看清周遭物事;但現在可大大的不同了,木門一經關上,不透一點天光,叫自己如何看手抄本上的字跡呢? 正在此時,只聽自己耳邊響起細如蚊子的聲音說道:「虛室生白,心能空虛,則純白自生。」 這是醉道人的聲音,他以「傳音」之術,點度自己! 穀飛雲依著他所話,甯心靜志,瞑目調息坐了一會,緩緩睜開眼來,這回果然有了進展,石室雖然黝黑如故,但自己卻可看清室內的情形,連自己手裡拿著的三頁紙張,都可以看到了。 一時不覺大喜過望,低頭看去,紙上字跡還模糊不清,現在他心裡不急了,因為「虛室生白」,已經有了應驗,慢慢的自會看得清的。 穀飛雲又闔上眼皮,養足了一會神,再次睜開眼睛,凝足目力,朝紙上看去,但見紙上較大字體,已可看清,只有大字下面的細字注解,依然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第一行寫著「太清心法」,第二行是「運氣總說」,約有七八行之多,每一句下面都有細字注解,這篇的正文後面,還有十來行細字。 穀飛雲心中暗想:「自己目前既然還看不清細字,且把這篇正文先背熟了再說。」 這就不管它懂不懂,先把字體較大的正文,默默念著,讀了幾遍之後,似乎覺得心有所悟! 穀飛雲只花了半天時間,就把這篇約有四百多字的「總說」背得滾瓜爛熟,再讀「口決」,不過二百字,每句也都有細字注解,第三頁是「行氣圖說」,除了兩幅圖,都是細字注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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