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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醉道人朝許鐵棠道:「事情就出在春眉被人在肩上拍了一下,也許被人制住穴道,從容在三盞茶碗中下了迷藥,但此人劫持令媛三人,目的是什麼呢?」

  裴通忽然插口道:「咱們是否在房中再仔細搜上一搜,也許會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亦未可知。」

  醉道人道:「裴大俠說得不錯,對方劫持三位姑娘,來的絕非一人,可能留下什麼,大家不妨分頭找找看。」

  於是五人就分頭在房中搜索起來。

  只聽尹長生叫道:「道兄,你來看看,這硯臺中還有墨蹟未乾,這幾天蘭芬侄女都不住在這裡,不可能寫什麼字,會不會有人留下字條之類……」

  原來他走近書桌,掀起硯臺,發現墨蹟猶新,回過頭來和醉道人說話。

  裴通也在此時走近床前,伸手翻起枕頭,在枕下看到一張摺疊整齊的白紙,急忙取過,叫道:「大家快來,在這裡!」

  大家聽他一嚷,立即走了過去。

  裴通已把白紙攤開,看了一眼,就交到許鐵棠手中,說道:「果然是對方留的字條。」

  許鐵棠接到手中,低頭一看。

  只見紙上寫著:「三女平安,希勿掛念」八個字,底下並無具名,但字跡娟秀,顯然出於女子之手,而且從筆跡看,這留字的人,年齡也一定不會很大。

  許鐵棠迅快把字條遞給醉道人,一面沉吟道:「此人劫持小女等三人,究竟是為什麼呢?」

  醉道人看了一眼,才道:「從這張字條看,此人似無惡意,但……」

  接著抬目道:「咱們出去再作計較吧!」

  谷飛雲眼看醉道人、尹長生、裴通等人果然不愧是老江湖,觀微知著,能夠從一點毫不起眼之處,發掘出問題來,這是自己萬萬想不到的。

  回到西花廳,南山老人已經回來,獨自坐在椅上喝酒。

  看到幾人從外面進入,不覺「嗨」了一聲,問道:「你們去了哪裡?有什麼事嗎?」

  許鐵棠道:「小女和祝姑娘、荊姑娘昨晚離奇失蹤了。」

  「西鳳三元失蹤了?」

  南山老人搔搔頭皮,說道:「你們可曾查到什麼線索了沒有?」

  醉道人把手中那張字條遞了過去,說道:「你老人家請看。」

  「三女平安,希勿掛念!」

  南山老人睜大雙目,問道:「這是他們留的字條?這筆跡好像是小女娃寫的,這人究竟會是誰?」

  醉道人就把剛才去許蘭芬閨房搜索的事,說了一遍。

  南山老人道:「看她留字的口氣,好像並無惡意,這……就奇怪……哦,許莊主,你有沒有查過,昨晚住在第二進的的七十八位小姑娘,是否有人外出?」

  許鐵棠哦了一聲道:「這個在下倒是沒有想到,在下立時去查看。」

  說完,匆匆走了出去。

  醉道人道:「你老人家認為……」

  南山老人摸著白鬍子,微笑道:「目前還很難說,總之這件事可能不大簡單。」

  醉道人疑惑的道:「你老人家似乎已經想到什麼了?」

  南山老人回頭看了穀飛雲一眼,笑道:「谷小哥大概也該想到了吧?」

  「我……」穀飛雲驚詫的道:「小可怎麼會想得到呢?」

  南山老人微笑道:「你再想想看?」

  穀飛雲忽然想起前晚自己追蹤四個青衣女子的事來,不覺哦了一聲道:「老人家是指前晚小可追蹤的那四個青衣女子,可能是劫持許姑娘三位的賊人?」

  南山老人點頭道:「大有可能。」

  醉道人目光朝谷飛雲投來,問道:「谷小哥可否把事情經過說出來聽聽?」

  穀飛雲就把前晚自己發現夜行人,一時好奇,跟蹤下去,遭到四個青衣蒙面少女圍攻之事,說了一遍。

  只見許鐵棠匆匆走入,說道:「老仙長說得沒錯,兄弟方才趕去第二進查看,其中有一間臥室房門緊閉,因為她們都是相識未久,並未注意,經在下推門而入,發現四位姑娘被人點了穴道。」

  每人身上的號牌也不見了(許家堡住進了八十位元姑娘,沒有認識,是以每人的號牌當作識別證的),在下替她們解開穴道,也問不出什麼話來,她們是在睡夢中被人點了穴道的。」

  醉道人道:「這就和谷小哥說的頗為吻合,劫持許姑娘三人,就是谷小哥遇上的四個蒙面少女,因為她們別上了號牌,出入就沒人注意了。」

  許鐵棠問道:「谷小哥什麼時候遇見四個蒙面少女?」

  醉道人就把前晚穀飛雲遇上四個蒙面少女的事說了一遍。

  許鐵棠道:「但這四個蒙面少女毫無線索,又到哪裡去找呢?」

  「線索倒也不是沒有。」

  南山老人摸著白胡,笑道:「許莊主不妨想想看,在西陲除了貴派,還有那一位高人,開門立派的?」

  許鐵棠聽得惕然一驚,失聲道:「崆峒金母……」

  「不錯。」南山老人頷首道:「只有她的門下,全是女弟子。」

  許鐵棠搓著雙手,憂形於色的道:「但……但……這」

  他雖然只說了兩個「但」字,一個「這」字,但在場的人中除了穀飛雲,誰都知道他沒說出來的意思。

  因為崆峒金母,並非正派中人,武功又高不可測,各大門派莫不對她聞名變色,退避三舍。

  如今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如果落入這個女魔頭的手中,那就沒有希望能夠救出來了。

  就在此時,從門外走進荊溪生和祝中堅二人。

  荊溪生撲的朝南山老人面前跪了下去,說道:「老仙長,可憐晚輩只此一女,如今無故失蹤,求求老仙長,救救小女。」

  祝中堅也跟著跪下,說道:「老仙長,先父去世得早,家母年老多病,只剩下晚輩兄妹二人,如今妹子失蹤,此事如果讓家母得知,定然病勢會加重,懇求老仙長援手,救救我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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