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玉 > 白衣俠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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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氣得雙頰發赧,惡狠狠瞪了白雲燕一眼,雙足一點,一道人影急如流星,越過圍牆,朝外飛射而去。 白雲燕原只是想氣他的,不想他走得如此快法,心中不覺起了一絲歉疚,暗道:「他連劍都不要了,顯然十分氣惱,自己幾時把劍還給他才好!」 兩人這幾下當真快速無比,等到常公紀、白組庵看清是白雲燕奪下了白衣少年的長劍,白衣少年已經走得不知去向。 「哈哈!」常公紀大笑一聲,大步迎出,說道:「白少兄這一手劍法,輕靈博大,老朽今天總算開了眼界,也總算替老朽出了口氣,把狂妄無知的白衣教徒攆走了,來,來,快到廳上坐。」 白雲燕業已收起長劍,手中拿著白衣少年的長劍,謙聲道:「常伯父誇獎,小侄僥倖得很!」 「哈哈!」常公紀又是一聲大笑,側臉朝白組庵道:「組庵兄,令侄輕輕年紀,勝而不驕,實在難得。」 白組庵笑道:「你老哥哥別把孩子捧高了,摔得重。」 常公紀道:「兄弟說的是實話,白少兄武功修養,實在是年輕一輩中後起之秀,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他和白組庵走在前面,白雲燕跟在兩人身後,走入大廳,各自落坐。 白雲燕欠身道:「常伯父,小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常公紀道:「白少兄有什麼事,只管請說。」 白雲燕道:「小侄奪下的這柄長劍,常伯父賜給小侄好麼?」 常公紀呵呵一笑道:「這柄劍是白少兄奪下來的勝利品,自然歸白少兄所有了。」回頭朝蔡廣生道:「廣生,你去找一個劍鞘來,白少兄沒有劍鞘不好佩帶。」蔡廣生答應一聲,轉身走出,過不一會,手中捧著三個劍鞘走入,說道:「白兄,你來試試,哪一個合適?」 白雲燕道:「多謝蔡兄了。」 蔡廣生道:「白兄不用客氣。」 白雲燕試著逐一把長劍插入劍鞘,三個劍鞘中,只有一個綠鯊皮鑲嵌金線的劍鞘,最為合適,這就說道:「蔡兄,就是這個吧!」 目光一注,只見劍柄上鐫著一個細如蠅頭的「丹」,心中暗道:「這大概是那白衣少年的名字了!」 當下就把這柄劍和自己長劍佩在一起。 白組庵攢著眉道:「公紀兄可知白衣教的來歷嗎?」 常公紀道:「誰知道?從前從未聽人說過,無端冒出一個白衣教來,還要江湖上帶上一個白字的改名換姓,真是豈有此理?」 白組庵掌心盤著兩顆鐵丸,微微搖頭道:「依兄弟看,這件事只怕不簡單!」 「唔!」常公紀口中「唔」了一聲,點頭道:「不錯,方才來的只是白衣教門下一個弟子,武功已有如此造詣,今日雖然鎩羽而去,未必甘心。」 「公紀兄說得是!」 白組庵接著道:「方才那白衣少年說過,白衣教崛起江湖,凡是武林中人,不論姓名外號,只要帶上一個『白』字的,都得改掉,可見這是他們白衣教初創字號,欲想借此向江湖上樹威,如今樹威不成,他門下弟子反而受挫歸去,豈肯善罷甘休?」 常公紀道:「依組庵兄的意思,難道咱們真要依他改掉這個白字不成?兄弟這白髮仙猿,只是一個外號而已,組庵兄姓白,難道也要改姓麼?」 白組庵沉吟道:「就因為他們此舉必有原因,所以才來找你老哥商量的。」 常公紀大笑道:「現在已經不用商量了,咱們這回已和白衣教幹上了,他們不肯善罷甘休,自然還會找來,咱們只好和他們一決生死了。」 白組庵道:「公紀兄可曾想好了對策麼?」 常公紀道:「咱們目前人手還嫌不足,兄弟立時派人去找我二弟、三弟速來。」 白組庵道:「公紀兄說的是吳二俠和姜三俠了?皖南三雄,名震大江南北,兄弟已有多年沒和他們二位見面了。」 皖南三雄,以白髮仙猿常公紀為首,老二是劍環雙絕吳天任,老三是雲中雁姜凌風,都有一身好功夫,在安徽境內,可以說是一言九鼎,響噹噹的人物。 常公紀回頭道:「廣生,你要廣照、廣文分頭去請吳師叔和姜師叔前來,就說為師有要事相商,務必盡快趕來。」 蔡廣生應了聲「是」就匆匆退出。 常公紀起身道:「組庵兄,午牌早就過了,二位想必早已餓了,咱們到書房喝酒去。」 白組庵跟著站起,回頭含笑道:「雲燕,咱們就到常伯父的書房去坐吧!」白雲燕聽伯父這麼說,只好跟著兩人身後,穿越迴廊,來至書房。 這是一排三間自成院落的房屋,果然收拾得窗明几淨,滿壁圖書。中間一間敞軒,是常公紀和友好飲酒談天的起居室。 三人進入起居室,常公紀含笑道:「白少兄,隨便坐,不用客氣。」 白組庵笑道:「公紀兄這不是和小孩子客氣麼?」 一會工夫,一名使女端上幾碟菜肴,和一壺酒來,她先在一張花梨木的圓桌上,擺好三副杯筷,又斟上了酒,欠身道:「莊主請用酒菜了。」 常公紀道:「組庵兄,來,你和令侄快請坐了下來。」 他自己先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白組庵、白雲燕也各自坐下。 常公紀舉起酒杯,朝他們伯侄二人含笑道:「組庵兄、白少兄,這一杯兄弟敬你伯侄二位,也算是謝謝白少兄,替我解了今日之圍。」 白組庵道:「公紀兄又來了,咱們是幾十年老朋友了,喝酒就是喝酒,你還和後輩說什麼謝?」 說著和常公紀舉杯一飲而乾。 白雲燕也舉起酒杯說道:「小侄敬常伯父。」 也喝乾了。 青衣使女又替三人面前斟滿了酒。 白組庵道:「公紀兄,兄弟認為貴莊之中,似乎應該加強戒備,以防萬一。」 常公紀雙目之中突然暴射出冷厲的神光,說道:「組庵兄認為白衣教的人會在今晚來襲麼?」 白組庵道:「就算他們不來,也是有個準備的好。」 口氣微頓,接著道:「兄弟總覺得白衣教來者不善……」 他心中似乎有個陰影,但又不好明言。 常公紀點著頭,沉吟道:「二弟、三弟他們最遲午後就可以趕到了,咱們三人聯手,白衣教諒也不能得逞!」 聽他口氣,好像三雄聯手,就不懼白衣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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