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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東方白 > 龍在江湖 | 上頁 下頁
一七四


  「那時卑職是為了付好前會主的愛子『三六九』,因他對薑不幸著了迷,非弄到手不可,所似卑職才和他合作劫出薑不幸,但卻被淩鶴及『惡扁鵲』等人搶走了。」

  麥遇春道:「據說江少俠和淩鶴等人近來來往頗頻。」

  江涵道:「有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由於卑職玷污過馬芳芳,所以馬芳芳把卑職當作禮物送給淩鶴,這又因為卑職父子和淩鶴都有深仇,但淩鶴不欣賞芳芳這一手,所以並朱殺害卑職,卑職在此情況之下,為了不吃眼前虧,只好暫時佯裝和淩鶴接近,使馬芳芳不敢動我。」

  麥遇春道:「馬、淩二人的武功誰高誰低?」

  江涵道:「兩人比試二次,似乎馬芳芳略遜,但也有人說,馬芳芳為了討好淩鶴,故意輸他。」

  「會有這種事?」

  「會主,馬芳芳對淩鶴用情至深,但淩鶴對她卻是保持距離。」

  「令尊來了,你知道嗎?」

  「啟稟會主,我們父子是約好一起來的,只是由於他先找到了薑不幸,所以他先來了。」這謊言和葉伯庭胡扯的居然不謀而合。

  麥遇春道:「令尊與你,同為本會護法,對令尊來說,是委曲了些,俟建有功績後,再提升他為副會主,沒有事了,去吧!」

  「是。」小江到了門口又回身道,「另有一事,卑職以為隱而不報是不對的。」

  「有話儘管說,本座不喜歡吞吞吐吐的人。」

  「會主,梁士君來此,據說主要是為子報仇,他的獨子梁不凡被『怒堡』堡主黃氏兄弟閹割,從此斷了香煙,誓報此仇,以前在那『天一會』中尚未找到適當機會,據說這一次要找機會和他們兄弟同歸於盡。」

  麥遇春有點相信,他也風聞確有此事,一個作父親的為獨子報此仇恨是極可能而順理成章的,他點點頭道:「很好,本座會注意這件事的。」

  稍後,小江遇到了葉伯庭,看看四下無人,小江道:「今後如我不叫你爹,你有什麼理由責備我?」

  葉怕庭道:「涵兒,爹思考再三,仍需以『天一會』為靠山,如落入淩鶴手中,後果你該知道的。」

  小江道:「我就是個例子,馬芳芳把我當作禮物送給淩鶴,但淩鶴有容人之量,並未加害於我,只要你是真的改邪歸正,淩大俠可能不念舊惡的。」

  「江涵,爹可要把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想在此玩什麼花樣,事情鬧大了,連爹也救不了你。」

  「放心,我早就不倚賴你了!」為免嫌疑,小江不便和他談得太久,他要設法救薑不幸,但這要籌謀善策才行。

  ★ ★ ★

  護法的職位和壇主及以下職位是個分界線,不用說薪俸,就是住所,每人就可以占一個院落,這固然是因為此處地方大、房子多,但壇主就只能兩人住一小跨院,這就顯示不是地方大小而是職位高低的問題了。

  小江的院子稍偏些,靠近「撈月軒」,晚上飯後他倚在床上想心事,在此要救出薑不幸,那簡直太難了。

  這時忽然人影閃動,門外一個窕窈身影倒映進來,小江低聲道:「是哪一位?」

  人影移了進來,竟是家居打扮,頗為美豔的陸丹——會主的千金。當然這是表面上的稱呼,有不少人知道,麥老大不是他的生父。

  「陸小姐光臨敝舍,不知有何見教?」

  「怎麼?不請我坐一會?」

  「不是不懂禮貌,而是不大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哪?」

  「單男獨女,這瓜李之嫌不可不避。」

  「喲……」陸丹自動坐在小江的對面,小江技巧地把雙手藏在衣下,這動作使陸丹抿嘴一笑,道:「這又何必?」

  小江不安地笑笑,道:「怕小姐看了不舒服。」

  「我才不會,聽說是馬芳芳弄的?是不是?」

  小江點點頭,歎了口氣,迄今,他還弄不清陸丹來此的真正動機,道:「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

  「可是你畢竟已經痛悟前非了……」

  小江心頭一震,「痛悟前非」不就是暗示他來此另有居心嗎?而她的來意不已挑明瞭?

  「別多心!」她低聲道,「在這兒的人,沒有一個人歡迎投靠者是正人君子的,因為上樑不正下樑歪嘛!只有我一個人例外。到現在為止,我只看到一個好人。」

  「小姐是說……」到月前為止,他仍是不知她的動機,「逢人只說三分話」,在這兒他只好如此了」。

  「我以為你是好人!」

  「小姐,這句話對我是一種賄賂,使我臉紅。」

  陸丹神秘地笑笑,道:「你可以瞞別人,休想瞞我,我早知你已痛悟前非,改邪歸正了。」

  小江道:「小姐以為我來此有所圖謀?」

  「那那是當然,試問,凡是投靠本會的人,哪一個不是心懷鬼胎?」陸丹道:「有的是來避仇,如令尊即是;有的是利用本會抬高其身價,如李占元、王色和『夜叉』阿九等皆是;當然,也有人是受了挫折,不甘寂寞的,像『玉面華陀』即是。」

  小江道:「我呢?」

  陸丹神秘地笑笑,道:「我們都三緘其口,你不說我也不說如何?」

  小江呐呐道:「那麼小姐今夜來此的真正動機是什麼?」

  「一回生兩回熟,交個朋友如何?」

  小江愣住,自被殘了十指之後,自卑感極濃,他不信會有任何一個女人會欣賞他這個怪物,何況是如此可人的女郎,所以他連連搖頭道:「小姐並未說出來此的動機。」

  陸丹站起來低聲道:「你不必擔心。你想做的事只要對白道正義有益,即使對本會不利,我也絕不會檢舉你,甚至會幫助你。」

  小江又愣了一下,道:「為什麼?」

  陸凡正色道:「『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這句話對我無用。」

  「這我還是不懂。」

  「因為這兒的人和這個地方我以為都是臭的。」陸丹再壓低嗓音。「所以你要來宰人,不論你要宰誰,宰幾個,我都不會干預。但我要聲明一點,雖然我對家母的作風也不欣賞卻不希望任何人傷害她。」說完就走了。

  小江不笨,但要確定陸丹的真正來意卻很難,儘管她說得很認真,也很情緒化:要他馬上相信是很難的。

  他很想設法去青看薑不幸,但經驗告訴他,這是玩火的行為、小不忍則亂大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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