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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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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娟大笑著端起尿罐,「咕嘟」一聲喝了一口,李婉如驚得呆了,道:「娟娟,那是你的尿呀!」 娟娟大叫道:「誰是娟娟?他娘的!你胡說什麼?不,這……這是花雕……」「嘩」地一聲,一罐尿潑向李婉如。 她閃得雖快,身上還是沾了一些尿液,在門外罵道:「簡直不是人……」 婉如回來對馬芳芳詳說了一切,馬芳芳什麼話也沒說。婉如道:「芳芳,這個女人完了。」 芳芳淡然道:「那怎麼會?不是還知道飲食男女嗎?」 「可是她居然連自己是娟娟都忘了。」 「完了是完了,但她的生命還沒有完。」 「芳芳,你如果恨她,就把她殺掉算了,何必……」 「這檔子事兒是你作主還是我作主?」馬芳芳道,「我恨她、恨她、恨她,早已超過了薑不幸!」 李婉如心頭駭然,道:「芳芳,薑不幸也失蹤了,不是你把她……」 「對你說過多少次,不要亂說話,我馬芳芳做的事,就不怕別人報復,我也知道這種事不能永久瞞住別人,但薑不幸的失蹤與我無關。」 這一點李婉如相信,她的確敢作敢為,也可以說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這工夫一個人影自後窗外悄悄離去,此人正是江涵,他永遠不忘馬芳芳要他拉輦,把他送給淩鶴作禮物時,淩鶴當時的態度和所說的話。 他永不忘此恩,他要牢記,只要有服答淩鶴的機會,永不放過。他對馬芳芳呢?由於他犯過大錯,他發過誓言絕不動她,因為以他的功力,要向馬施襲,並非不可能。 他要去找薑不幸,現在他已證明姜不幸不在馬芳芳手中,可是他為什麼不先救娟娟呢?那是有原因的。 麥秀已經出殯了,可惜他的兒子都不在這裡,但淩鶴盡了孝子之禮。這天姜子雲和曲能直到外面小酌,薑子雲道:「這件事真怪,麥老二自絕,似是以死明志,可是如說不是他幹的,那會是誰呢?」 曲能直不出聲,薑子雲道:「我看得出來,懷疑麥老二的人仍大有人在,一死未能明志。」 曲能直仍不出聲,薑子雲道:「你猜少主人會怎麼想?」 曲能直還是不吭聲,薑子雲道:「你是怎麼回事?啞吧哩?你一向是善於分釋疑團的。」 曲能直道:「麥老二可能死得很冤枉。」 薑子雲愕然道:「你是說絕對不是他幹的?」 曲能直反問道:「你是說絕對是他幹的?」 薑子雲呐呐道:「莫非你有什麼高見?」 曲能直忽然長長地歎了口氣;道:「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淩鶴。」 薑子雲道:「是啥事啊?」 曲能直道:「你還記不記得老鵲使麥老大中毒之後,我們外出找尋娟娟和薑不幸,那天蕭辰躺在你的鋪上和我聊天,而你只好另外找地方去睡的事?」 「當然記得!」薑子雲道,「當時由於他的女兒失蹤,我十分同情,所以就讓你和他多聊聊。」 「其實他找我聊的目的不是為了他的女兒。」 「不……不是為了娟娟的失蹤,那是為什麼?」 曲能直道:「說出來你恐怕也不會相信。」 薑子雲眯著眼,道:「小曲,別打啞迷成不成?」 曲能直道:「他轉彎抹角在套問我有關麥老大中的毒有無解藥,能不能製造那種解藥的事。」 薑子雲猛然一震,愣了半天才呐呐道:「他……他會偷解藥救麥老大?」 「你忘了他和陸聞鶯的關係了?」 「就算有這關係吧!蕭辰會做出這種事來?」 曲能直道:「人心隔肚皮,狐心隔毛皮,老薑,你以為我說這話毫無根據?」 薑子雲道:「拿不出證據來,我寧可不信。」 曲能直自袖內取出一個方勝兒,道:「這是我昨夜在蕭辰睡後施了點『周公帖』使他昏睡半個時辰時,自他的內袋搜出來的。」 姜子雲拆開方勝兒看了兩遍,雖然吃驚,卻仍然搖搖頭道:「小曲,我還是不信,這個陸丹寫給蕭辰的方勝兒,只談了這些,並不能證明蕭辰偷解藥的事呀!」 曲能直道:「難道方勝兒上面的『為了爹的名譽,武林的前途以及正義的尊嚴』,這幾句話還不夠明顯?」 薑子雲還在微微搖頭道:「我還是不信,蕭辰雖有外遇,為人還是不失為方正的。小曲,這件事不可貿然傳揚開去。」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曲能直道,「你應該知道,薄妻者無所不薄,有所謂;『聲妓晚景從良,一世煙花無礙;貞婦白頭失節,平生清白俱非。』蕭辰能在家有賢妻之下而有外遇,且迷戀到連洞庭偌大產業都不顧了,啥事做不出來?」 薑子雲終於點了頭道:「小曲,我還要進一步的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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