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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東方白 > 龍在江湖 | 上頁 下頁
一二四


  這一掌砸得雖不太實,馬芳芳卻也用了七成力道。副會主驚呼著疾退五六步,整個左臂幾乎已抬不起來。

  兩少大笑,葉伯庭皺眉,會主漠然。

  在葉伯庭來說,他最恨的自然是馬芳芳,至於兩個蒙面人誰贏誰輸,他並不太計較。

  他本以為馬芳芳鬥不過副會主,待合作除去會主之後,必然不會放過馬芳芳的。

  絕對想不到,比心機、比狠毒,老薑居然不如嫩姜,葉伯庭為之氣結。

  副會主狠聲道:「馬芳芳,你這是幹什麼?」

  馬芳芳「格格」笑道:「你的所謂『連橫』不過是廢物利用,用完之後,就會像剛才我對付你一樣除去我,我只不過是提早一步而已。」

  副會主冷峻地道:「你好猾!」

  馬芳芳道:「你請吧!在目前你已經受傷,不堪一擊了。」原來她這一掌十分歹毒。

  「好!馬芳芳,咱們走著瞧!」

  馬芳芳道:「我不妨告訴你,你過去對自己太迷信,以為只要除去司馬能行,武林中舍你其誰?年輕一輩的,你根本看不上眼,老實說,你落伍哩!」

  副會主陰聲道:「你少賣狂!毒女,我相信你的下場會奇慘無比!」

  副會主走後,會主道:「副會主說得沒錯,你很毒!」

  馬芳芳道:「我的看法不然,為人當斷不斷,必無作為。」

  「我只想問你一句話。」會主道:「只是一句。」

  馬芳芳道:「我不想回答。」

  會主道:「你故意接近門羅,以致和他親密,套取他的全部所學,是不是預謀?」

  馬芳芳的回答卻是淩厲的一劍。

  其實也不必回答。因為一個二十一歲的少女,和一個四十五六歲的中年人接近而同居,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至於說她學了門羅的武功之後,殺死門羅夫婦是不是預謀,這就值得研究了。

  會主反攻了七劍,他隱隱體會到,她這年紀之所學,就算得到的和副會主一樣多,論經驗,簡直不能比擬。但是,她劍上的威力,和副會主根本不分上下。

  如果假以時日,不出兩三年,他自信絕非此女敵手。這是否玄了些?當然不,這也是有原因的。當初他的師父黑中白就說過,這門武學由於陰順陽逆,女子練比男子練占不少的便宜。也就是說,男女付出同樣多的心力和體力,女子的成就比較高些。

  這是極少數的例子之一。

  馬芳芳和副會主的功力不相上下,也就等於會主和她不分軒輕,這種均勢,要想在短時間內有突破,就難怪副會主要與她「連橫」了。

  會主甚至可以自馬芳芳的劍勢上,體會到門羅這些年來的進境。

  司馬能行不能不為師妹報仇,但是,根據黑祿報告,其咎全在馬芳芳。

  這是可信的,就以他自己來說吧,固然三妻四妾不過是由於情場失意,對師妹的一種無言的反擊,卻也不能否認「色」字的誘惑。

  假如他是門羅,在與黑蘭英不睦情況下而邂逅此女,且她蓄意誘惑,他自信也是無法抗拒的。

  可見這種事發生在甲身上,乙也不必苛責撇清,若發生在乙身上,甲也不必奢言自己不會如此。

  人生原是一傀儡,只要根蒂在手,一絲不亂,卷舒自如,行止在我,不受他人提掇,便超出此場。這境界說說容易,卻做甚難。

  百招已過,兩人都看不出敗象。葉伯庭心中直盤算,如何想個辦法使會主獲勝,使馬芳芳負傷。

  只要馬芳芳傷得較重,他就可以趁機打落水狗,為子報仇。

  想了半天,沒想出辦法來,鼓勵兩少硬上,兩少也不敢上,他只有自己出手。

  他甘冒會主嚴斥的後果,調整適當的距離和角度,雖不能一舉傷她,必能為會主造成傷敵的契機。

  這時兩個力搏的人正好易位,本來是馬芳芳面向他,如今是背向著他。

  此機絕不可失,蓄足十成內力於獨指上,一縷疾風襲向馬芳芳的「靈台穴」。

  打人沒好拳,要施襲就必須招呼要害。哪知這時忽然有人大聲道:「馬芳芳,身後……」

  馬芳芳聞聲已看到屋上有人示警,甚至看出是「續命郎中」曲能直。

  馬芳芳自然相信站在她後面的葉伯庭不會放過這機會,而且已感到那「一指禪」的威力。

  力攻一劍,滑出一步。

  葉伯庭更絕,他提防擊不中,所以在她一閃之時,第二指又遙遙戳出,而且這一次還滑前兩步。

  會主大聲斥責,道:「葉伯庭,大膽!」

  葉伯庭又豈僅大膽?就算會主嚴懲他,他也會一不做二不休,蠻幹到底。

  馬芳芳身法靈活地應變,而會主也停止了攻擊,葉伯庭雖然連戳三指,卻也全部落空。

  到此,他已真正知道馬芳芳的厲害,也知道了會主的為人,現成的報仇機會,他居然不要,恨得牙根癢癢地。

  葉伯庭自知良機已失,只有疾退三步。但馬芳芳卻也是恨他入骨,立即貼上。她怕會主出手協助,一出手就是精粹。葉伯庭接了四掌,第五掌就挨了一下。司馬諒和司馬多聞這半天才有機會出手,所以出手也很勁烈,但馬芳芳應付三人並不吃力。

  葉伯庭語重心長地道:「會主,此女心毒手狠,且為會主同門師妹的仇人,對付這種人為何要拘泥江湖規矩?」

  司馬諒道:「爹,葉護法說得不錯,此時此刻沒有理由和敵人講義氣,她對付同夥就是一例,況且她殺了大哥!」

  但會主仍然未動。

  馬芳芳低估了會主。剛才她一現身就傷了副會主,她以為兩人已拼了近三百招,會主真力耗損過多,必不會支持大久,所以她先傷了副會主,想一舉兩得。如果她照原計劃與副會主聯手,就算加上葉伯庭及兩少,結果必然不同。

  當然,如果曲能直身邊還有別人,一旦插手,那就難以預料了。

  曲能直道:「會主果然是正人君子。」這話可以說是戴高帽,也是警告,他若出手,旁觀者也不會袖手。

  馬芳芳力戰三人已占上風,會主沉聲道:「你們退下去。」

  葉伯庭道:「會主,你已和副會主力戰兩百餘招,她是乘人之危,就是加上卑職和兩位少會主,也不算占她的便宜。」

  會主厲聲道:「退下來!」

  三人只好各自退後一丈,會主又和馬芳芳纏鬥在一起。

  和曲能直同來的只有高麗花和麥秀,其餘的人留下來保護淩鶴夫婦及孩子。

  此刻曲能直道:「麥兄,依你看,剛才那個副會主是令兄嗎?」

  麥秀想了半天道:「身材很像,但嗓音有點改變。」

  曲能直道:「你以為也有可能不是他?」

  麥秀苦笑道:「很難說。」

  高麗花道:「麥秀,早先你學過他的絕學,這一點不能否認吧?」

  「不能否認。」

  「是他教你的?」

  「對。」

  「都你時你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沒有,那是數日前一個深夜,他在一個破廟中教我七招武功,我的功力因而大有進境。」

  「他既能教你絕學,為何不敢出示真面目?」

  「我也想不通,會不會是由於某種原因毀了容,臉上極為醜惡?」

  曲能直道:「兄弟手足,似也不必介意。」

  麥秀道:「我也是這麼想。」

  高麗花是個「胡同趕羊——直來直往」的人,大聲道:「司馬能行,你今夜頗有君子作風請告訴我們,副會主是不是麥遇春?」

  本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問題,哪知他朗聲道:「不是!」

  不但高麗花等人驚愕不已,就是葉伯庭甚至馬芳芳也幾乎有點不信。

  高麗花道:「他不是麥遇春是誰?」

  司馬能行道:「恕難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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