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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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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杏在他的心目中,不啻西施再世,本以為在淩老弟大力撮合下,必能得逐夙願,沒想到真正是好人不長命。 他忽然雙目充血,揚手向梁不凡砸去,梁不凡自知理屈,又非敵手,俯首等死,但是「惡扁鵲」並未砸下。 他厲聲道:「你為什麼要殺她?你以為你少了一樣零碎,天下的人都對不起你?」 「前輩,晚輩愚蠢,根本不知道麻袋中是江大娘而非江涵。」 「你放屁!」 「前輩,我只是暗暗跟蹤馬芳芳來此,聽她自語,知道麻袋中是江涵,他曾害過我,因此,晚輩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說了經過。這一切對「惡扁鵲」已不太重要了,他托起江杏的遺體,出門而去,梁不凡淚眼迷膝,急忙跟出,默默相隨。 江杏的遺體放在床上,哭得最悲傷的是薑不幸和娟娟,梁不凡跪在屍前,「惡扁鵲」在一邊不出聲。 人在死去後,他們的長處才會更顯著地呈現人們眼前。江杏是個好人,好人為什麼有此下場? 李婉如忽然掉頭就要出屋,而且還抓起她的兵刃。 淩鶴道:「李姑娘要去哪裡?」 「去找江涵。」 「幹什麼?」 「那小子才該死,不能讓他跑了!」 「你可知道江大娘為何在麻袋之中?」 「照梁不凡說的,八成是代子贖罪,可是江涵的罪誰也贖不了。」 「江大娘的用心,感人肺腑。」淩鶴冷冷地道:「江涵固然罪大惡極,但江大娘代子贖罪,必然淳諄告誡,江涵也該已痛悟前非。況他十指已斷九指半,已得到應得的報應,在未能證明江涵估惡不俊之前,誰也不許再動江涵!」 李婉如涵「淩大哥,他害得你好慘。」 淩鶴漠然道:「我並未忘記。」 李婉如道:「那你為何還林放過他?」 「惡扁鵲」大吼一聲道:「臭丫頭,你為什麼就不能體會淩老弟的苦心孤詣?」 李婉如赫了一跳,她可是長了這麼大,也沒被如此斥責過,一扭身到別的屋中去了。 室內一片飲位聲,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梁不凡仍然跪在那兒。 *支持本書請訪問『幻想時代』以便得到最快的續章。* 很久之後,淩鶴道:「大娘生前慈善敦厚,求仁得仁,既為她事先決定的,也絕不會怪不凡兄,因為不凡兄也受過江涵迫害。」 薑不幸道:「是的,大娘自入麻袋,即有讓芳芳妹子殺死之決心,而芳芳或梁少俠二人任何一人做了此事,都沒有分別。」 「惡扁鵲」道:「梁不凡,你走吧!希望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因為看到你,我就會難過。」 梁不凡走後,大家忙著辦江杏的喪事,也未注意其他,事了才發現李婉如不告而別。 這當然是因為她要去追殺江涵,淩鶴說了她幾句,而「惡扁鵲」又對她大吼之故。 大家一起外出找尋,只有淩鶴和薑不幸在家照料孩子,這是晚膳後起更時刻,這客棧後院甚大,很是清靜。二人正談話間,院中人影一閃,有人道:「淩少俠在不在?」 這聲音太熟,淩鶴出屋一看,竟是麥秀,而且不似過去的敵對神態。 麥秀抱拳道:「淩少俠,以前麥某百般維護家兄,今已侮改,特來表明態度及道歉!」 淩鶴肅然道:「大俠乃是我的師父,今為何如此稱呼……」 「不,不,如今既已知道當時少俠是到麥家堡臥底,那師徒名義就不能當真!」 「師父這話就不對了,有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雖是臥底,卻叫了好幾年的師父,怎能抹煞?」 「說來慚愧,麥某要你應付大敵,致身上受傷無數,為師如此,叫人臉紅。這師徒關係我是絕不承認的。」 淩鶴道:「前輩來此必然有事。」 麥秀道:「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不知是什麼事?」 「黑衣蒙面人並非家兄麥遇春。」 淩鶴道:「是與不是,晚輩尚未弄清,但黑衣蒙面人卻有兩個」 「兩個?」 「是的,而且都在統一會中,他們是不是正、副會主,不得而知。」 麥秀愕然道:「淩少俠,依你觀察,其中一人是不是家兄麥遇春?」 淩鶴道:「極有可能。」 麥秀道:「另一個呢?」 淩鶴道:「晚輩也不知道。」 麥秀道:「少俠和這二人是否都動過手?」 「都有過。」 「哪一個的武功更高些?」 「晚輩還沒有試出來。」 「至少路子不大一樣吧?」 「不!」淩鶴道:「連路子都極相似。」 麥秀大惑不解道:「莫非其中一個蒙面人把絕學傳了一部分給另一個,以便混淆視聽,或者以便統禦武林?」 淩鶴道:「這個我就不懂。」 麥秀抱拳道:「有件事麥某必須坦白說出來,以前我確知家兄未死,也學過他的絕學。」 「關於這一點,晚輩也能猜出來。」 「但自統一會成立後,我就不敢確定家兄在不在統一會中,或者他是否活著?」 淩鶴道:「我以為他一定還活著。」 麥秀道:「淩少俠,我走了!」 淩鶴道:「前輩,謝謝你上次協助柳青兄,要不,他就不能逃過李占元搶奪小鶴的危難!」 麥秀道:「淩鶴,我過去虧待你,希望能有所補償。」 麥秀離去,薑不幸道:「麥秀真的痛悟前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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