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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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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芳芳更絕,款款走到另一邊的床邊道:「春宵苦短,何不先夢後酒?」 江涵似對她的膽有點意外,不過男女一旦開了竅,也就元什麼神秘,有很多人在開竅前後表現的差距很大。 江涵樂不可支地站起來,道:「你真是一位會享受這浮游人生的女孩……」伸手去攬她的腰,他的手竟被她抓住。 江涵並非沒有戒心,而他的爪也夠快,抽回手疾退兩步,道:「原來你想來討債?」 「不錯!我會讓你有一次奇特的經驗。」 江涵邪氣地笑笑道:「上次我不是獲得了一次奇妙的經驗?」 「這一次不同,也許你會發現要是作狠毒比賽的話,你們父子還不大夠看!」 「噢?」江涵偏著頭打量馬芳芳,他實在想不出,若非膽子上長了毛,她怎麼敢上門尋仇?道:「的確,你今夜敢來,就證明你夠狠!」 江涵當然不會在乎她,他此刻只希望及早重溫舊夢,所以一出手就是精粹,他不信對方能搪過這一招。 但是,非但馬芳芳避過這一招,還差點扣住了他的脈門。 江涵一驚而退,卻以為也許是巧合,有時瞎貓真會撞上死老鼠,那麼馬芳芳不待他再攻,已經跟上。 招術怪異,出手又快,江涵在大駭之下,未出四招就倒在地上。 即使他不驚慌失措,大概也過不了五招。 他隱隱覺得這招式,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像作了個極短暫的噩夢。 馬芳芳這時眸中閃爍著復仇的火焰,她走近提起他離去,自她學了絕世奇學之後,復仇計畫已經想好。 她來到另一民房內,把江涵摜在地上,道:「現在,我要讓你開開眼界……」 一陣「格巴格巴」之聲,江涵的十指被擰斷了九根半。 只為他留下左手最後半截小指頭,而且都是擰斷,連皮帶肉地扯下,在一個半月以前,這種事連想都不敢想。 然後為他上了藥包紮一下。 此刻江涵能看能聽,痛得面孔扭曲失去原形,他的確相信,要比狠,他們父子倆還不夠看。 「這才不過是剛開始。」馬芳芳淡然道:「我要讓你們父子知道,你們一行幹的狠事加起來,也許還要遜色些!」 她又點了他兩處穴道,其中一處是止血的,她不能讓他死去,然後鎖上門就走了。早上,婉如端來一盆洗臉水放在架上,她對他是無微不至的,她的目光自床上淩鶴的臉上收回來,突然發現桌上有個小包。 這小包是塊白布包了什麼東西,白布已透出血漬。 旁邊還有一封信。 婉如茫然地輕輕走近,就怕弄出聲音驚醒淩鶴,只見那封信的字跡頗娟秀,但稍潦草,分明是女人寫的。 這當然更使她好奇,以為必是娟娟的情書,只是不知道那包東西是啥物? 她先抽出信箋,竟然是葉伯庭的名字,內容是江涵已在淩鶴手中,見信親自來贖他的兒子,什麼都不要帶,只把蒙面人的秘密帶來就成了,並附上江涵的手指九根半作為證物,一天一夜之內不來,江涵包死不活,信後竟未署名。 李婉如突然驚呼了一聲,因為她已打開了布包,果然是九根半指頭,好像不久之前才擰斷的。 淩鶴立刻醒來,甚至曲能直和薑子雲也聽到趕來,因為他們起得更早。 淩鶴見是婉如,就伸了個懶腰,道:「婉如,你怎麼啦?」 婉如指指桌上,道:「淩大哥,你看……」 淩鶴本能地以為桌上必有一條毛毛蟲或蟑螂什麼的,有一次她在廚房洗菜,看到菜上有一條五顏六色的毛毛蟲,竟大叫著奔出大門上了街。 當然,這次桌上並沒有毛蟲和蟑螂,而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東西,他立刻坐了起來。 這工夫,曲能直和姜於雲都來了,大家都看了信和手指,最初他們還以為是婉如的手指呢,所以都去看她的手。 其實婉如的手美得很,絕不像這九根半既粗又不甚直的手指,曲能直道:「這是怎麼回事?」 婉如餘悸猶存,道:「我來送洗臉水,就看到這封信和這一包斷指。」 淩鶴道:「這筆跡有點像一個人的。」 薑子雲道:「少主人說的不錯,老奴以為這像是馬芳芳馬姑娘寫的。」 曲能直道:「這怎麼可能?馬姑娘走了好久,姑不論她不會在鎮上,就算在,她也不能扭斷江涵九根半指頭。」 淩鶴道:「這道理我懂,但我對馬姑娘的字印象極深。記得住在那被毀的騾馬店對面的小客棧樓上時,閒暇無事,她常常練字,且叫我教她寫詩。」 這工夫,蕭娟娟和姜不幸都聞聲趕來,經他們三人鑒定,這筆跡果然是馬芳芳的。 薑不幸道:「阿鶴,我以為芳芳也許一直沒走出太遠。」 淩鶴道:「沒走出太遠又如何?」 薑不幸道:「她也許……也許……」她甩甩頭道:「反正我說不上來,卻總覺得她近來必有十分不平凡的遭遇。」 「什麼不凡平的遭遇?」 「我說不出來,只是從此信的字裡行間看來,她已不是以前的芳芳了。」 「對,對,這一點我也有同感,可是她會有什麼不幸的遭遇呢?」 眾人都以為薑不幸說得有理,婉如道:「她把信和斷指送來,叫我們送往何處?信上寫的是江涵在淩大哥手中,可是人不在此。」 淩鶴拿起信封,道:「這封信上已寫了位址,距此不遠,芳芳可能在危險中,我要按址去找找看。」 薑子雲道:「少主人,何不讓老奴來辦這件事?也很難說這不是一個圈套。」 淩鶴道:「不必,我自己去看即可。」 結果李婉如非跟去不可,薑子雲看出她的用心,也一定要陪少主人去。 三人找到地頭,入屋一看,三間田舍左側暗中有一床一桌,桌邊有兩把椅子,桌上尚有殘肴剩酒未撤,卻沒有人。 看看床上,近來有人睡過,再看看另一暗間,也有一床,但無桌子,床上有件衣服,薑子道:「這是葉伯庭的衣服,老奴不會看錯。」 淩鶴道:「這麼說,葉伯庭父子是住在這兒了?」 薑子雲道:「是的。」 淩鶴道:「看這殘肴杯筷,顯然昨夜有兩人在喝酒,不知馬姑娘如何能在他們父子一起時,把江涵的手指扭斷?」 婉如道:「看那!這兒有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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