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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東方白 > 龍在江湖 | 上頁 下頁
八九


  「一定辦得到,只要你記住我是有丈夫的女人就成了。」

  「也許有個辦法你能使我辦到。」

  「什麼辦法?」

  「你馬上殺了我,請相信我絕不恨你。」手自身後伸出來,原來這雙手捏著一柄劍的劍尖,把劍柄遞給她,正是所謂「授人以柄」。

  薑不幸十分激動,這個人也未免大傻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她只要握住劍柄,往前猛送就成了,可是她不能殺死這樣的敵人,儘管他的父親是武林公敵,也極可能是詐死的麥老大。

  她輕輕用手撥開劍柄,道:「我的軟劍在身上,此劍你留著用,當然,我絕不能殺死你。」

  「其實你殺不殺我都是一樣。」

  「這是什麼話?」

  「因為我的心已跟你而去,一個沒有心的人還有什麼用?」

  薑不幸搖搖頭道:「不要想這些了,世上好的女人車載斗量,何必死心眼,不過你這人還不錯,咱們山不轉路轉,如果我能逃離此莊,以後見了面就是朋友,石八,後會有期了……」

  姜不幸知道再遲些必然走不了,而此刻已傳來了大聲呵斥及打鬥聲。

  她當然不知道是淩鶴和「惡扁鵲」來了。

  他們的計畫不錯,只可惜事有湊巧,正好薑不幸也發動,騙了三個小會主而使莊內有所戒備。

  所以兩人一到就被發現,兩人事先已作了壞的打算,一旦在下手前被發現,就乾脆一人遊鬥,分散對方的注意力,一面讓另一人去劫老四。

  當然,如能找到薑不幸自是更好,他們知道既為人質,找她很難,就直接去劫四姨太。

  「惡扁鵲」來過兩次,淩鶴也奉「惡扁鵲」之命來此在面盆及便器上弄過手腳,只是劫人由「惡扁鵲」負責。

  這老傢伙作正經事不帶勁兒,作缺德的事,一個能頂兩個。

  他先擒了四姨大,再以「拍花」的邪術使她神智不清,只會聽命行事,然後用一個掃帚在茅坑中一蘸,就帶著老四往外沖。

  由於他拍她的頭頂時叫她一聲:「小四兒!」所以她那半醒半昏的腦中對「小四兒」很清楚,只要聽到有人叫她「小四兒」,她是絕對服從。

  「拍花」不全是邪術,還要用藥,這一套在「惡扁鵲」來說,真是雕蟲小技。他領先往外沖,且一邊叫著「小四兒」,聽來十分親切。

  凡是撲向「惡扁鵲」的人,他就把掃帚一甩,必然是一陣大嘩和怒駡,且紛紛暴退。

  所以最初十分順利。

  當他帶著老四來到被二十余高手圍困的淩鶴附近時,他故意大聲叫著:「小四兒,我們先走一步!」

  這自是說給淩鶴聽的,叫他有機會就退出此莊。

  可是淩鶴此刻要撤退又談何容易?

  「惡扁鵲」只好先把老四弄出去,再回來接應淩鶴,要不,必然是白忙一場。此刻這二十人當中有葉伯庭和梁士君等人,只是把面蒙了起來。

  所以這一股壓力之太,和上次在絕崖上的搏殺差不多。

  淩鶴道:「葉伯庭、梁士君,你們也不必藏頭露尾,面罩只能遮住你們的臉,卻遮不住你們的良知。」

  「他們連禽獸都不如……」來者竟是薑不幸,軟劍蜿蜒伸縮,已傷了兩名護院。

  淩鶴的龍頭磷尾鞭掃砸七鞭,竟砸飛了一個屋角,也傷了一個護院,且把梁士君纏了個踉蹌,道:「他們哪及得上禽獸,簡直連昆蟲都不如,蟬為蟲中之夷齊,蜂為蟲中之管晏,他們根本就不是東西。」

  薑不幸自生子之後,武功自必荒廢,較以前差得多,所以在這場面上,經常險象環生。

  淩鶴此刻和她背貼背,低聲道:「我為你開出一條血路,你殺出去吧!」

  「你不走我會走?」

  「我們兩人一起走是不可能的,待會老哥會回來援手,你不必為我發愁。」

  薑不幸光是殺敵而不出聲。

  「你可知道我和老哥費了多少腦汁設計來救你嗎?」

  「老怪物回來了我再走!」

  「如果這兒的主兒來了,恐怕一個也走不了。」

  「刷」地一聲,葉伯庭的指勁劃破了薑不幸的肩衣,就在這時,這兒的神秘主人已經到了。

  蒙面人雙手微微一張,所有的人都躬身而退,這份氣勢就先聲奪人。

  「不管你是誰。」淩鶴夷然不懼道:「只要讓我的妻子平安離開,我願意和你決一死戰。」

  蒙面人真乾脆,手一揮,示意放人。

  葉伯庭道:「主子,四夫人在『惡扁鵲』手中,就是要放,也要他們先把四夫人送回來再說!」

  但蒙面人又一揮手,根本不聽葉伯庭的勸告,堅持放人。

  葉伯庭在此是一人之下數百人之上,他雙手一分,人牆立刻開了一條胡同,無人不從。

  姜不幸緊貼著淩鶴,道:「我們今夜先回去,你們要決戰可能改期。」

  「不可以!」淩鶴斷然道:「你先走,決戰不能改期。」

  「那麼我要留下看你決戰!」

  淩鶴在她耳邊低聲道:「不一會『惡扁鵲』就會來,看在小鶴份上你也要走。」

  「我記得對你說過,在我心目中你比小鶴重要。」

  「但你也該知道,在我的心目中,你比我的生命還重要,阿幸,你如果真的重視我,請馬上走,況且你在此會使我分神。」

  薑不幸不能不信他最後這句話,在此是幫不上忙的。

  她搖搖他的手,道:「阿鶴,千萬保重!」說罷,立刻出莊而去。

  現在兩雄對峙,這大院占地約半畝,鴉雀無聲。

  兩人互視了一刻,淩鶴道:「據一般人推測,尊駕就是麥老大,如我沒有猜錯,你何不出示真面目?」

  蒙面人道:「不是。」

  既然不是,他就不必出示真面目了。

  淩鶴道:「尊駕這兩個字就足以服人嗎?」

  蒙面人道:「信不信在你,今夜你我只戰二十招,如果勝仗難分,半年後八月中秋在一不受干擾之處決戰,地點另行奉告。」

  「一言為定。」

  「鏘」地一聲,蒙面人把斗篷丟出,澈出了長劍,他這劍很怪,前端略彎,有點像刀,卻是雙刃。

  他們沒有遊走,也沒有互相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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