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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東方白 > 龍在江湖 | 上頁 下頁
七六


  淩鶴也相信,這工夫蕭娟娟突然出現、原來她含怒離開淩鶴,仍未遠去,卻十分小心,她知道自己的身手有限,被黃氏兄弟或葉氏父子遇上都逃不掉。她剛剛來到此處,聽到有人邊談邊行而來,就閃在亂岩之後,她以為此刻有現身說明一切的必要。

  淩鶴道:「蕭姑娘,在下出言不慎,得罪了你,務請原諒!」娟娟悻悻地道:「反正我也有錯,不該聽信一個醜老人之言,到絕崖之下去接人的。」

  淩鶴道:「蕭姑娘,那醜老人即曲大俠之師,一代名醫『惡扁鵲』。」

  「是他?哼!不知他為何作起好事來。」

  曲能直道:「還不是耍人,知師莫若徒。」

  淩鶴道:「蕭姑娘,你可知是誰接住由絕崖上落下來的薑不幸嗎?」

  「雲夢山莊少莊主柳青,」蕭娟娟道:「淩大哥、我要順便告訴你,為何姜妹姊誤會你,那時你在我懷中似醒未醒,可能猶有餘悸,就箍緊了我的脖子。而那時正好落在柳青懷中的姜姊姊剛醒,巧合地看到了這一幕,在她來說,必然以為我和淩大哥過去已有交情了,真是天曉得啊!」

  「原來如此,天哪!而無獨有偶,她又看到我和李婉如在一起,誤會更深,自不待言了。」他們又回到以前住的那家客棧,未想到江杏和李婉如正好自內走出來。

  淩鶴明知李婉如也可能是另有企圖,卻也不便逐客,何況江大娘也在此。

  要了個靠後院的院落,也叫了飯菜,一起用飯。淩鶴抱拳道:「大娘可見過葉伯庭父子?」

  江杏道:「沒有,不過有件事,我和馬姑娘都未告訴淩少俠。」

  「馬姑娘呢?」

  江杏歎口氣道:「和李姑娘動手,打了近百招,輸了一招,負氣離去了!」

  曲能直道:「大嫂說的是什麼事?」

  江杏道:「記得我和芳芳到那紀庵中去救孩子,剛落入前院焚化爐後,一個一身皂衣披著黑亮斗篷,面孔卻又煞白的中年人,有如鬼魅般地落入院中,少頃又進入殿內,正在我們驚疑不定,要去救孩子時,又自殿內走出兩人,為首的正是那黑衣中年人,另一個就是葉伯庭那老賊,兩人邊走邊低聲交談……」

  淩鶴道:「大娘和馬姑娘都不認識那皂衣中年人?」

  「是的,那中年人真怪,輕功高且予人以陰森之感,儘管不知是何人,卻又有點面熟。」

  薑子雲道:「這個人就是葉伯庭的上司了,我一直相信有個人主宰他們父子,卻也不知是誰,他們說了些什麼?」

  江杏道:「那人命令葉伯庭,叫他籠絡黃氏兄弟,因為他們的族人部落,最多可動員千人之眾,這股實力不可輕視,且暗示,要控制黃氏兄弟,就勿讓他們輕易地搶到孩子,葉伯庭稱那人為主子,自稱老奴。」

  曲能直道:「這個人的身份,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妻子雲道:「誰?」

  曲能直悻悻地道:「惡師……」

  大家都沒接腔,因為這段往事不提也罷,而淩笛卻心裡有數,只是在未印證之前不便公開。

  「還有一件事,我和芳芳當時都想不通,那黑衣人和葉伯庭都提到『四五六』和『三六九』這數位,似是兩個人的代號,還曾提到『統一會籌備處』這麼個名稱,」江杏說了當時聽到的交談。

  眾人同時一怔,薑子雲道:「這似乎證明那黑人要成立一個什麼幫派或邪會,正在籌備中。」

  曲能直道:「不錯,可是『三六九』和『四五六』代表那兩個人呢?」

  「我倒是聽家師提過,有個『統一會』正在醞釀創立之中。」李婉如道:「至於這『統一會』的名稱,意思是武林中門派極多,就不免有門戶之見,時起紛爭,如由一有力之上統一之,眾志成城,必能產生至大的力量。」

  淩鶴道:「這見解並沒有惜,門戶之見,紛爭時起,也沒有錯,卻鍺在此人太過神秘,此等武林大事,且已在籌備之中,居然還瞞著人,可見不是光明正大的幫會。」

  「對!」李婉如道:「那會主還邀請家師入會,允以高位厚薪,但被家父所拒,只是他還不死心。」

  淩鶴道:「不知那籌備處在何處?」

  李婉如道:「似在洛陽近郊!」

  飯後曲能直和師妹私下密談,曲能直道:「師妹,師父是何時收你為門徒的?」

  「八年前,他是家父的友人。」

  「這就難怪了,師父近年來的為人如何?」他緊緊地盯住李婉如的雙目。

  李婉如談然道:「脾氣很怪,總是要別人叫他『豬叟』,不知為了什麼?」

  曲能直自然知道,道:「師妹,師父又收了個徒弟,你一定知道吧?」

  「知道,他就是『東海漁樵』梁士君的獨子梁不凡。」

  「師父為什麼要收他為徒?」

  「師父為什麼不能收他為徒?」

  曲能直知道她不知其中奧秘,這種事兒也不會對他說的,哪知李婉如道:「師兄是否以為闖人就不配為師父之徒?」

  曲能直說不出有多麼厭惡這句話,由此也可看出,李婉如可能也知道他是閹人。物以類聚可以用到任何方面,曲能直卻以為,他極為厭惡這種同「類」。

  是不是由於看到這種人就像看到一面鏡子一樣?數十年來,他的住處和身上,永遠不會有鏡子,而他砸毀的鏡子也不知有多少?山野中一片銀白,卻出現了微弱的陽光,姜不幸和柳青踏雪而行。在柳青來說,他別無奢求,能和她永無休止地走著就十分知足了,柳青為她背著孩子。

  這工夫人影一閃,一個十分年輕也很英俊的少年人迎面攔住,偏著頭,上下左右打量薑不幸。這目光一看便知,那是驚豔,控制雙目而不使其洩漏內心的秘密,即使聰明人都不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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