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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東方白 > 龍在江湖 | 上頁 下頁
四五


  「冷……」黃世海放縱地大笑著,別人贊他,他並不重視,只有淩鶴他會放在心上。自孔開屏開始嘔吐時起,他就在心目中塑造了一個形象。他將來會有一個像淩鶴同樣的碩健、矯捷、技壓群雄,但比淩鶴更英俊的兒子。

  他和弟弟黃宗海的想法不同,自己失去了這種「創造」力,借人之「長」,補已之「短」有何不可?哪知淩鶴冷漠地道:「黃世海,我說你名不虛傳,並非說你天下無敵,你也試我一招……三龍頭麟尾鞭有如烏龍出洞,呼嘯中爆出一串鞭花,而且鞭花炸裂聲竟準確地分佈在黃世海的上身七八介要穴附近。

  黃世海疾退三步,道:「厲害!」接著又是一陣狂笑。

  曲能直受了點傷,已在一邊包紮好,道:「黃世海,『怒堡』覆亡在即,你居然能笑得出來。」

  「姓曲的,『怒堡』就算付之一炬,黃世海也不會皺皺眉頭,而我對我自己,卻是越來越欣賞了。」

  言下之意,是欣賞他的眼光,找到了武林奇葩。

  淩鶴道:「黃世海,你不必做夢,你所想的永遠也不會實現,你再接我一招……」一鞭抖出,竟撤出數十個烏亮的光孤,而任何一個光弧,似乎都有其連鎖性,也就是說,任何一個光弧被化解,另外兩端的光弧都會有所反應。

  劍芒像一條扯緊了的彈簧,在疾松回彈時更不可捉摸。一陣懾耳的金鐵交鳴聲中,人影又是一分,兩人各退了兩步。

  黃世海咧著血盆大口狂笑,好像他已是擁有這樣一個武林瑰寶似的寵兒,他相信自己未必是此子的敵手,不是任何人的敵手他都無法忍耐,只有淩鶴例外,但曲能直在一邊旁觀,卻不免心頭駭然。

  就在這時,奔來一個負傷的「十二豹」弟兄,道:「堡主……由於八大家來了將近二十個高手,加上『八虎』和一些護承的叛離,情況十分不妙,時間一久……可能死傷殆盡,請堡主定奪……」

  黃世海道:「姜、葉兩位貴賓呢?」

  「啟稟堡主,這兩個人態度暖味,意向不明。」

  「怎麼個意向不明法?」

  「回堡主,就拿薑子雲來說,他本來開門放出了堡主,表現了對堡主的忠貞,但是,屬下卻眼見他引尋八大家的人到處殺害我們的人,『八虎』造反對付自己的人,他也袖手不管!」

  黃世海厲聲道:「那葉伯庭呢?」

  「啟稟堡主,葉伯庭本來行動詭秘,不甚可靠,但他卻像是站在本堡這面,屬下親眼見他傷了『八虎』一人、護院三人,但在八大家的人面前,卻又喳喳唬唬地似要向我們的人動手。」

  黃世海道:「我早就懷疑這兩個傢伙靠不住,二堡主呢?」

  「二堡主領導屬下血戰,已經負傷多處。」

  黃世海大聲道:「我們馬上走人!帶本座去見二堡主……」

  「黃世海,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來,你別走……」淩鶴迎頭一攔,但腦後勁風分成兩股襲到,淩鶴疾閃,黃世海已上屋而去,道:「多謝!」兩片鴛鴦瓦砸在一起,瓦屑激濺。

  淩鶴道:「何人施襲?」閃了開去。

  曲能直道:「淩鶴,別問是誰,咱們也該去找人了吧?」

  「找誰?」

  「一是薑子雲,一是孔開屏。」

  「儘管我對女人已深懷戒心,但我不反對找找她,至於『白煞』……」

  「不要說了,我們要分頭去找人。」

  「八大家的人在此,他們未必是黃氏兄弟及其都下的敵手。」

  「不妨,還有『八虎』牽制,淩鶴,你要小心葉伯庭。」

  「恐怕我該小心的不是葉伯庭吧?」

  「聽我的話沒錯,剛才襲你而讓黃世海脫身的正是葉伯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詳情我也不知道,但古人的幾句名言,足以發人深省;聲妓晚景從良,一世煙花無礙;貞婦白頭失節,半生清苦俱非。人生重結果,種田看收成。好!我們分頭找人去……」

  「怒堡」中一片火海,由於黃老二負傷不輕,而「八虎」又叛了,再加上八大家的適對內外夾擊,「七龍」已死了五個,「十二豹」還剩下四個,還都受了傷,見大事已去,二黃含恨退出「怒堡」。

  淩鶴並未找到孔開屏,八大家的人他也不願照面,唯有仇家麥秀他不會放過,他正要去找麥秀,忽聞隔壁院中傳來了呻吟聲。

  過去一看;竟是「一指叟」葉伯庭:,一臉血污,口鼻仍在淌血,而身上的刀劍傷,少說也有五六處之多。

  「葉老,你怎會傷成這樣子?」

  「你……你是少主人嗎?老奴在此……是想暗暗保護你……後來發現黃世海要借你的種,暫時無殺你之心……老奴也就沒有去見少主人……沒想到薑子雲包藏禍心……他向老奴施襲……」

  「葉老……我背你出堡找個地方療傷!」

  「不……不成了!少主人……就把我丟到火中算了……不過臨死之前,有幾句話不能不對少主人說明……曲能直和薑子雲都不……不可信賴……」

  「葉老……我還是先把你弄出去再說吧……」托起他向堡外掠去。此刻火勢越來越大,八大家的人已向前門退去,而淩鶴卻奔向相反方向。

  「怒堡」後面是山野。淩鶴托著葉伯庭來到「怒堡」的水源附近,這兒是個小爆布,匯成一個小潭,再由竹筒套成一條約一裡長的水管通往堡內。

  淩鶴停下來打量,想找個隱密之處救人,他當然未忘記曲能直的話,說是施襲盼是葉伯庭,但由於他沒看見,不便相信曲能直的話,但他卻親眼看到「白煞」薑子雲打開鐵門放出了黃世海。」

  他忽然發現了十八九丈高的瀑布一半處,水簾後隱隱可見一個不太大的洞口,這高度足有六七丈左右。

  就算他托著一個人,也能拔起六七丈高,但可以想像,那洞口岩石上的苔蘚至少有一寸來厚,必然奇滑無比。

  只是要救人非找隱密之處不可。他神凝土釜,氣納丹田,身子冉冉拔起,穿水簾而入,已站在滿地綠苔的洞口了。

  洞口高僅齊頂,但洞卻靈深,向左轉彎,豁然開朗。不但有石床,還有個清可見底的水灣,這真是一個修道參禪的好去處。

  在另一角落,還有一具石棺。

  他放下葉伯庭一看,不由大驚,好像沒有氣了。伸手一試心脈,似有似無,急忙以他那渾厚的內力為他推拿活血。

  盞茶工夫之後,葉伯庭微微睜開眼睛,目光渙散地道:「少主人……老奴……的確不成了……不必浪費真力……」

  「不,葉老,我一事實上要盡人力,你說,什麼辦法能挽救你的性命。」

  「少主人……老怒死了也會感激……主人的大恩……不行了……人生修短天定……天下有這種絕學嗎?少主人,老奴死後……可否利用……那口石棺……這兒大好了……」

  淩鶴想了一下,道:「葉老,我告訴你巨書上的內功心法,這第九本上主要為導引大法、一筆寶藏和半招武功,也許這心法能救葉老……」

  「少主人……你又何必……」但淩鶴道:「葉老聽著:丹法取象天地,以人身之小融入乾坤之大,然後與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時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而能超凡入聖。當煉精化氣時,以我虛寂,感召外來真陽。真陽來時,渾身上下,俱感酥軟而麻木,麻木混沌,有如活死人一般。此刻我心與虛等,心與空等,天地之虛空,即我之虛空;待他一點自歸伏,身中化作四時春,一片白雲杏一陣,一番雨過一番新,終日綿綿如醉漢,悠悠只合洞中春,遍體陰精都刮盡,化作純陽一點金……」

  淩鶴冒死救人,但半個時辰之後,卻發現葉伯庭臉上泛出紅光,已是奄奄一息,道:「少主人……老奴要去了……少主人對……對不起你……」

  葉伯庭咽了氣,原來剛才是迴光返照,淩鶴深深嘆息,他可以說盡了全力。托開石棺蓋後,把葉伯庭的屍體放入,把石蓋蓋好,且在洞中調息兩個時辰才出洞而去。

  但是,他剛走不久,洞壁中一塊石板被推開,鑽出一人,如果淩鶴在此看到此人,必然以為他見了鬼,此人走向石棺,移開石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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