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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東方白 > 龍在江湖 | 上頁 下頁
四〇


  「白煞」取出五兩金條往曲能直手中一塞,道:「朗中,你不也是一把手嗎?到時候可別袖手旁觀哪!」

  「不會,我郎中所能效勞的不僅是這方面,我會扮演一個白蟻的工作,自內部瓦解他們……」向薑子雲眨眨眼,揚長而去。

  孔開屏嘔吐的次數愈多,黃世海愈是高興,各式各樣的補品大量供應,甚而包括一些不腆之物,如紅燒「挽手」(牛、驢之陽具)、「羊白腰」,即羊之外腎。而白馬之卵更為珍奇,稱為「龍卵」。

  這是曲能直的建議、說是多吃此類不腆之物,或紅燒、或清蒸、或醋溜,既可口又滋補,且能生男。

  一號整天陪著孔開屏,這天晚膳,她道:「你真有福氣,堡主就是對他的父母都沒有對你這麼孝順。」

  孔開屏一聽這口吻,就知道這些得力部下只是屈服在黃氏兄弟的淫威之下、而非真正的忠心耿耿,道:「一號姊姊,你明知我的命運如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姊姊,你快別瞞我了、我一旦為他們留了種、他們會留我的活口?」

  一號為之語塞,又道:「我看不會吧!再說,就算會,也值得了。一個人活在世上,不在乎活得多長多久,而在於活得是否充實,像我們……」她們匙卜常羡慕孔開屏的、哪怕只有一兩個春宵而夭壽,也不在今生一場。

  「一號姊姊,其實你們也可以過我們這種生活……」

  「我們?」

  「不錯,你們八位都是正常女人,不過是被狠心人以人為的手法使你們暫時閉塞而已,這和男人閹割不同……」

  「不,不,我們今生已無望了。儘管堡主許願,五年後可以使我們復原,且放我們出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說的話十之八九是假的,只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你們尚可復原,既然可以復原,為何不馬上使你們復原,而必須等到五年之後?難道他們弟兄害得你們還不夠慘嗎?況且,他們簡直不把你們當人看待,控制你們與生俱來的大欲,把你們當作動物,每月初一、十五到陳列室去一次,試想,這是人類對待同類應有的態度嗎?」

  一號徽微色變,呐呐道:「孔開屏,你……你這話要是被堡主聽到……」

  「反正遲早不免一死,我又何必等到為他生了孩子,受了分娩之罪後再死呢?一號姊姊,你難道不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當然想啊!也許五年後我們可以復原的。」

  「一號姊姊,你想想看,五年後,他會使你們復原,然後任你們出堡過正常的生活,把『怒堡』的不可告人秘密擴散到整個武林中嗎?須知即使是皇宮大內,也只有閹人,可沒有使女人幽閉的殘酷行為呀!」

  「你是說他永遠不會使我們復原,更不會放我們出去?」

  「一號姊妹,你是聰明人,難道這一點也想不能嗎?就連皇家使用太監,也是招募的或『門裡出身』,所謂『門裡出身』又名『內扇兒』,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自願充當太監,由有地位的太監收為徒弟,手術完成,再赴部投充,這是太監出身的正途。至於招募的,大多已成年發現天閹或因瘡而腐者,手術後投縣或投牙,這是太監出身的異途。李蓮英就是招募出身。至於雪人『極竅』即大內也沒有這一套的,這種至陰至毒的手段,怎能任其外泄?」

  一號從未聽過這種論調,正因為這些話字字句句都擊中了她那脆弱的向心力,不禁悲憤交集,然而,「怒堡」的酷刑峻法已深植人心,誰敢單獨抗衡?就在這時,「續命郎中」走了進來,道:「一號姑娘,你今年……」

  「二十七歲……」

  「是否還有『霞封鳥道,月滿鴻溝』的現象?」

  「有……」一號有點羞答答,道:「不過,很不准……」

  「這就是了,婦女天癸仍至,即大欲仍存的朕兆和明證。姑娘可願意復原,過正常婦女生活?」

  「當然,當然……難道先生能治」,也甘冒此大不韙?」

  「醫者父母心,為了救人,自身危險算得了什麼?曲某過去認錢不認人,只是為一些為富不仁或雖不富而素行不良者才如此,傳言失實,曲某就變成一個惡醫了!」

  「萬一被堡主知道了……」

  「姑娘不說,堡主怎會知道?還有,姑娘能否說服另外七位,都接受復原手術?在下要救人,就必須全部救好。」

  「我想可以說服她們的。」

  「那麼,在下此刻就為姑娘施行此項手術……」

  一號怯怯地進入了內間,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但現在有點越趄不前了。但是,這畢竟是深肯吸引力的一件事,她還是接受了。

  在手術之中「曲能直道:「在『怒堡』之中,姑娘可有中意的年輕人?」

  「……」一號不出聲。

  「在下做了手術,希望姑娘驗證一下而能認為滿意,然後再為另外七位動手術,其實只要經過一番推拿,再服一劑藥就可以了,姑娘也不必難為情。」

  「護院領班汪振東……」

  「很好!此人正派而謙遜,人品也不錯,今夜曲某就為兩位安排一個時間……」

  黃氏兄弟在水榭中小酌,老二道:「大哥,種已播好,而且曲能直已證明為雙胞胎,這當口是不允許那小子再和她同床的。」

  「這個我知道,這兩天就把他們分開。」

  「大哥,光是分開還不夠,現在已不再需要他了,何不除去?」

  「老二,孩子未生下之前,總是不太牢靠的。」

  「大哥,要等那麼久?只怕夜長夢多。」

  「老二,他們在此跑不了也飛不了的。」

  「大哥,我總以為『一指叟』和『白煞』雖是勾心鬥角,針鋒相對,卻又不像是極不相容的樣子。」

  「老二,這你就不懂、他們師出同門,雖然雙方極不和睦甚至懷恨在心,表面上卻不便表現出來讓人恥笑。」

  「但願正如大哥所說的,大哥,曲能直固是武林名醫,不過,小弟還沒聽說僅憑試脈而能知道是雙胞胎的。」

  「老二,這個,你不信邪可就是孤陋寡聞了。曲能直曾為難產的婦人剖腹過,而且連孕婦也活了!」

  在此同時,「白煞」和葉伯庭在水樹中密談,在這兒談話,既不會被人看到:也不會被人聽到,「白煞」道:「伯庭,到目前為止,淩鶴知不知道孔開屏就是張不幸?」

  「恐怕不知道,因為她一直裝啞女,而她又跟你學了易形整容之術。」

  「張不幸既然已佯裝懷孕,且曲能直證明為雙胞胎,黃氏兄弟可能向淩鶴下手。」

  「師兄是絕對不希望他早死的了?」

  「當然,沒有得到那正確梵文譯本,絕不半途而廢,要不,咱們這些年來絞盡腦汁,冒險犯難為的是什麼?」

  「既然這樣,最好使他保持功力,必要時也好助咱們一臂之力。」表面上他聽「白煞」的,但實際上似乎他控制了一切。

  「當然,只怕脫出此堡之後,就不好控制了。」

  「還有小弟我呀!他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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