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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而江一波也未全勝,雙戟被震飛,蹬蹬蹬蹬退了五六步。

  這簡直出乎田青自己意料之外,他知道這是怪客傳那內功心法發生了潛力,在中毒之下,仍能震飛對方的兵刃,現在他只覺五臟翻騰,四周景物在盤旋移動。

  就在這時,江一波和婁登同時欺上,舉掌劈下。

  突聞一聲沉喝「住手!」兩人聞聲回頭,只見五六丈外大石後連袂走出四個衣著華麗,頭戴面罩的文士,不疾不徐,走了過來。

  「黑白二寡」沉聲說:「尊駕何人?」

  為首的文士低沉著嗓音說:「本兄弟『龍氏三絕』!最後一位乃是三劍客屈能伸之女,皇甫瑤姬!」

  「黑白二寡」微微一震,因不論屈能伸之女的身手,不會比徒弟田青差,即「龍氏三絕」的身份,也比他們略高一籌。這四人一旦出手,當場出醜,在所難免。

  「黑白二寡」沉聲說:「四位認為能救了得田青麼?」

  為首之人冷冷他說:「行與不行,一試便知!田青身中劇毒,四位即使不下辣手,能否活得成,也很難說!在本兄弟這方面來說,以一個九死一生之人,換四條大好人命!連本帶利,淨賺三條半!」

  「黑白二寡」冷冷一哂,說:「尊駕就如此篤定麼?」

  為首這人冷冷他說:「若無絕對把握,三劍客之一的白樂天前輩,不會在十丈外翹著二郎腿,看螞蟻上材!」

  四個魔頭不由一驚,立即向四位文士身後望去,果見十餘丈外,一個老人臥在一塊平坦大石上,翹著二郎腿,正在哼「蓮花落」!

  「黑白二寡」面色大變,互交眼色,沉喝一聲「走!」進入轎中,江、婁二魔跟在轎後,疾馳而去。

  田青早已看出那大石上哼小調的老人並非白樂天,正感龍氏兄弟突出奇兵,駭走四魔,而不動手,甚為詫異,突見四個文士身形一搖,同時倒地不起。

  連十餘丈外大石上的老人,也翻落石下,田青大吃一驚,眼見這四位文士面罩內鮮血暴湧而出!

  田青心中一急,熱血沸騰,劇毒逐漸攻向心臟,連視線也模糊了。

  「這三位文士是否『龍氏三絕』?最後一個是否皇甫瑤姬女扮男裝?那大石上的老人又是誰?」

  他有一個強烈的意識,必須在臨危之前,看看這些人到底是誰?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移到那四位文士身邊?只感覺精、氣、神都不絕如縷,即將離開這個世界。

  但他有一顆不死的心,而且內功深厚,盡力護住心脈,顫抖著手,掀開第一位文士的面罩。

  不錯!這正是「龍氏三絕」老大,面孔青紫,口鼻流血,雖然尚有微弱的氣息,也熬不過半個時辰。

  這是被奇特掌力虛空震傷內腑的現象,田青支撐著身子,一一看過四位文士。

  其餘三人正是龍二和龍三公子及皇甫瑤姬,傷勢一樣,若無奇跡出現,這四人都將和他一樣,遺骨荒山,與草木同腐!

  田青頹然長歎!一個人最大的痛苦,是明知欠人之恩,而無力報答!「龍氏三絕」當真是一言九鼎,此番重傷,定是為了他所托之事。

  「而他們在死亡邊沿上,仍然身冒奇險,突出奇兵,嚇走了四個魔頭,使我在臨死之前免受侮辱,這份隆情厚誼,今生已無法報償!」

  他望著那大石上的老人,深信無力爬到他的身邊,不由悲恨交集。

  「那老人是不是蒲寒秋呢?」絕望使他最後護住心脈的真氣,也開始動搖而渙散,天旋地轉,終於萎頓於地。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形同鬼魅,落地無聲,站在龍大公子身邊。

  田青恍惚看出,此人年紀不大,白麵黑須,飄逸出塵,一襲黑色天竺綢長衫,在夜風中「咧咧」作響。

  田青連眼皮也無法睜開,付道:「不管此人是敵是友,都無法挽救我等悲慘的命運!」

  只聞那神秘人物冷冷地道:「『龍氏三絕』和這」r頭,面孔青紫,口鼻滲血,大數難逃!這小子身中劇毒,也熬不過半個時辰,不知大石上那老鬼情況如何?」

  田青心想,聽這人的口氣,敵友難分,而且目力如電,隔著一層面罩,即可看出「龍氏三絕」和皇甫瑤姬面色青紫,口鼻出血,定是絕世高手!

  那神秘人物掠到大石旁看了一下,冷冷一哂,道:「這四人雖然不濟,竟能於中掌後苟活七八個時辰,也算是後輩中的佼佼者!至於這個老鬼,也好不了多少……」

  這神秘人物帶著冷峭的尾音,飄然而去,來去如風,形同鬼魅幽靈。

  田青仍在盡力守護著心脈,但他知道無法持續一個時辰。

  現在空有救人之心,卻無能為力,他想,假如我此刻並未中毒,要想以一人的真氣,救活五個人,恐怕也辦不到!

  哪知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不禁大感驚異,心道:「莫非又有人來了?」

  田青努力睜開眼睛,見四個人影在晃動,而且都向他走近,但他們的步履都非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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