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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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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一聽這聲音,心中說不出是甚麼滋味?聲音悅耳,如出谷黃鶯。 然而,在宮中聽到的,看到的,都使他永生不忘。 田青仍不否認她是他心目中最動人的女人,但他覺得她已不再是純潔的女人,包括肉體和靈魂! 田青不想枉費唇舌,他覺得前此浪費的情感已經太多,沒有理由再浪費下去。 他現在也不願去想,她前幾天還是才人,寵兒的身份,在皇帝身邊賣弄風情,如今為何來到此處? 「青弟,前面是青弟麼?」鐵芳大聲叫著。 她的聲音好像有極大的魅力,田青有好幾次想停下來問問她,為甚麼自甘墜落?甘願作御前籠中的畫眉? 但他畢竟沒有停下,而且腳步反而加快。 「青弟!青弟!」鐵芳催馬疾追。 田青加速疾掠,心中卻非常矛盾。 「到底要不要見她?」 「青弟!別開玩笑好不好?」 「開玩笑?」田青輕蔑地說:「但願我是夢中見到你在皇宮中出現!可憐大師兄當初也和我一樣,只是注重你的外在之美,而忽略了……」 「田青,你真的不理我麼?」鐵芳有點微怒了。 田青突然止步,鐵芳疾馳上來,嬌籲喘喘地說:「青弟,你是怎麼回事?」 田青冷冷地說:「最好問問你自己」 鐵芳本以為他是開玩笑,乍見田青一臉不屑之色,微微一愕,說:「青弟,我何時得罪你了?」 田青冷峻地笑:「得罪了我,小事一段,可別得罪了皇上!」 鐵芳又是一愕,茫然地說:「青弟,你說了些甚麼?我……我不懂……」 田青輕哂一聲,說:「你當然不懂!可笑我田青和大師兄都瞎了眼睛!」 鐵芳氣得淚光流轉,冷冷地說:「你對我這樣無禮,到底為了甚麼?」 田青心想,好一個無恥的踐人,裝得可真像,若非親眼所見,當真會被你蒙混過去,立即大聲說:「你為甚麼不在皇宮中享榮華富貴?跑到這裡來幹甚麼?」 鐵芳沉聲說:「你到底在胡說甚麼?」 「呸!」田青忍無可忍,吐了一口唾沫,回身就走,鐵芳氣得嬌軀猛顫。 鐵芳終於淌串淚水,策馬迎頭攔住田青說:「田青,你對我如此無禮,必有原因,快告訴我……」 田青厲聲說:「閃開!」 鐵芳冷聲說:「你不說出原因,我就不閃開!」 田青一字一字地說:「聽著!因為你太賤!賤得幾乎人盡可夫!」 鐵芳長了這麼大,何曾受過這種侮辱,厲叱一聲,揚起馬鞭向田青臉上猛抽! 田青冷峻地說:「這才像一個皇室中的玩物……」抓住鞭梢一抖,鐵芳的身子栽下馬來, 田青本已惡極,見她竟以馬鞭抽他的臉,以為她想侮辱他,左右開弓,兩個耳光,把鐵芳打出一步,摔在地上。 田青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轉身疾奔而去。 他胸中的怒火無法平息,覺得兩個耳光打得很痛快,但又覺得鐵芳至死不承認入宮之事,對他是莫大的輕視! 然而,怒火逐漸平息之後,又覺得剛才的行為太粗野,不理她也就算了!何必打她呢! 「她現在是否已經離去,或者仍在地上哭泣?」田青停下身子,回頭望去。 夜已來臨,原野上蒼茫一片,況且他已經奔出裡許,哪裡還看得到呢!「要不要回去看看?」他雖不願,但兩條腿卻自作主張,向後走去,到了剛才怒打鐵芳之處,突然心頭一震。 地上有一灘殷紅的鮮血,田青深信,剛才她摔下馬來,並未受傷,而兩個耳光,雖然用力不少,最多打掉兩個牙齒,即便牙齒出血,也不會這樣多。 毫無疑問這是她吐出之血,當一個人悲痛過度時,內腑也會受傷而吐血! 田青怔了一會,心想,對付你這種女人,理應如此!你既然走了,也就算了! 他歎口氣向前走至去,哺哺地說:「我這樣對她,是否太過份了?」 極目望去,眼前一片荒涼,至少百里之內沒有村鎮,心想,記得後面十餘裡處,小山腰處有個山神廟,雖然很少,也有二三間,何不前去借宿一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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