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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田青苦笑一下說:「是他自動收你為弟子還是你要求他列入門牆?」

  李詠梅說:「是他自動收小妹為弟子,他說小妹是練武之材,他能於一年之內,使小妹成為一流高手!」

  田青微微一笑,說:「詠梅你原意練武麼?須知練武是一件苦事阿!」

  李詠梅堅決地說:「我意已決!我不怕吃苦!」

  田青肅然地說:「詠梅,你為甚麼要練武呢?須知學了武功之後,終要捲入江湖事非之中!」

  李詠梅幽幽地說:「田哥哥,你真不知道嗎?我是為了你呀!我知道,身為一個普通女子,無法和武林中的高手在一起,我學成武功之後,就不會使你感到累贅了,那時候你不會……」

  田青微微一震,說:「詠梅,咱們走吧!我也有很多他事待辦呢!」

  李詠梅說:「田哥哥,你不想看看我麼?」

  田青只得走到轎前,掀開轎簾,不由眼前一亮,月余不見,李詠梅容光煥發,明麗照人,梨頰微渦,杏眼含春。

  不知是什麼力量?竟使她的相思病霍然而愈!

  李詠梅美眸中蕩漾著似水柔情,臻首緩緩垂下,叫了聲「田哥哥」,好像蚊子叫似的。

  田青放下轎簾,頹然一歎,沉聲說:「起轎上路!」

  兩個轎夫抬起小轎,出了土地廟,田青不解地說:「牧一民為甚麼要把你藏在土地廟中?」

  李詠梅說:「他說有人看到小妹和他在一起過,一路上可能有厲害人物找麻煩,所以叫我藏在這裡,因為他算定你會及時趕來!」

  田青心想,這傢伙可算是一代奇才,若走邪路,必是白道武林一大威協,若走正途,將是一個不可輕視的人物!

  這次南下,書夜不停,一路上雖然發現可疑人物在一旁窺伺,卻沒有出手攔截,三天后來到鄱陽湖東北角,田漳小鎮上。

  小轎停在湖邊,田青朗聲說:「詠梅,鄱陽湖已到,誰來接你?」

  「……」小轎中竟無人回答田青悚然一震,大聲說:「詠梅!詠梅!你睡著了?」

  「……」轎中仍無聲息。

  田青掀開轎簾一看,不由驚噫一聲,原來轎中央放了一塊大石,大約有八九十斤重,石下壓著一張紙箋。

  田青不由咬牙切齒!不用看,這又是牧一民玩的花樣。

  他的自尊被無情的摧毀,尚在其次,李詠梅不諸武功,設若牧一民不安好心,豈不待於等罪羔羊!

  他匆匆抽出信箋,上面寫著:

  「田大俠,現在我必須請你原諒!咱們的鬥法,到此已告終結!兵法有雲:兵不厭詐。諒你不會深責牧某也!上次在都昌以北,離開你之後,本欲南下,竟通大敵,牧某自知不敵,只得回頭向北暫避,擺脫那神秘高手之後,竟遇上詠梅姑娘,因前此本主人曾言及收了一位女徒,要牧某前往迎接,竟是詠梅姑娘,乃隨機應變,將天下最小的書,交詠梅姑娘帶回.詠梅妹娘並不知包中是何貴重之物,是以田大俠切勿責怪於她,而牧某又於中途打尖時,以石易人,瞞過田大俠,此刻詠梅姑娘必已到達目的地矣!」

  「牧某深知田大俠必定怒不可遏,必欲殺牧某而甘心!但牧某必須聲明,你我乃是同路人,不久將來,咱們將共同襄助一人,威震武林!田大使若不信牧某之言,可速往都昌大鎮,參加武林空前盛會,當信牧某之言不誣也!」

  田青撕了信箋,打發了轎夫,立即向都昌大鎮奔去。

  由田漳去都昌,約一百餘裡,過了馬澗小鎮,竟發現一個怪現象,黑、白兩道武林人物,紛紛向都昌方向趕去。

  剛才他還不信牧一民的話,以為他又是危言聳聽,但這些武林人物向同一個方向趕去,證明都昌確有武林盛會。

  到了都昌,已是二更將盡,恰巧遇上「小霸王」,這小子數天未見到田青,就像沒頭蒼蠅一樣,緊緊握著田青的手說:「田大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鐵芳姑娘,終日鬱鬱不樂!」

  田青苦笑一下,說:「佟林,我這幾天來,比她更苦!白、蒲二位前輩現在何處?」

  「小霸王」指著都昌以南說:「他們都在湖邊一個小鎮上,田大俠,這下子可熱鬧了,現在小鎮上住滿了武林中人,據二位前輩說:明天將有兩個盛會同時舉行!是武林空前壯舉!」

  田青說:「是甚麼盛會?你說說看!」

  「小霸王」興高采烈地說:「據說有兩個神秘人物,同時招開一次招英大會,此次大會之後,整個武林,將分列為二,通通受他們統禦,五大門派若不願參加,必須自行封門,退出武林,只要參加大會而入選,將量才應用,一生享用不盡!」

  口青哂釘一笑.說.「白、蒲二份前斐意見如何?是否準備參加?」

  「小霸王」說:「他們不準備參加,卻要我們晚輩中武功較高的分成兩撥,參加兩個盛會!」

  田青不能不佩服「鬼手丹青」牧一民,他的消息非常靈通,田青心想,可能牧一民是兩位神秘人物之一的心腹!

  二人來到都昌以南湖畔小鎮上,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群,幾乎全是武林中人,「小霸王」帶著田青,來到一家小客店中。

  原來這家客店,已被白、蒲二人包下了,差不多每人可占一個房間。

  田青見了白、蒲二人,毫不隱瞞地將牧一民連番戲弄之事說了一遍。

  白、蒲二人互視一眼,似乎並未感到意外,白樂天說:「小子,你也不必難過!我早就說過,『鬼手丹青』牧一民心機之深,當今武林中無出其右者!這個後果幾乎是我們預先料到的!好在我們仍有機會!」

  田青茫然地說:「請問二位前輩,牧一民到底是正是邪?」

  蒲寒秋肅然地說:「正邪之間,不容一發!說他是正,卻太工於心計,常常計算於人,若說他是邪,也未必盡然!因為他還沒有惡跡,所以很難下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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