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白 > 蓋世雄風 | 上頁 下頁 |
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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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不由一怔,那老鬼是誰?由此看來,她們果然不是普通村姑,必是武林中人,在此避難,現在大敵又找上門來,準備逃亡。 田青此刻反而同情她們,心想,我倒要看看那個老鬼是誰?為甚麼不放過這些女流之輩? 那些少女似早已準備停當,每人背起一個大包,匆匆出了酒樓。 那些大布包很大,每一個都有二三百公斤重,竟向酒樓後面走去。 田青不由一震,這酒樓後面就是鏢車,怎地一點聲音都沒有?轉過牆角一看,八輛鏢車依然停在,卻不見一個人影。 那徐娘帶著十五六個少女,自鏢車旁走過,大聲說:「我們先走一步了!」 田青大惑不解,她對哪一個講話?這工夫那些女子已經在數十丈之外,且奔速加快,向來路馳去,顯然身手都不錯。 田青掠到嫖車旁,掀開車峙一看,竹簡仍在,大師兄和「小霸王」卻在呼呼沉睡。 「這……」田青大搖其頭,心想,大師兄一向穩重謹慎,此行責任重,大他怎能睡著了? 田青再掠到第二輛車中,裡面是鐵芳和鐵芬,也是鼻息均勻睡得十分香酣,而車上的巨書竹簡仍然紋風未動,上面罩著篷布。 再到第三第四輛,是另外幾位師兄,都已沉睡,田青暗叫一聲「不好!」急忙挨車察看,每輛車中都有人,竹簡也未動過,卻都已沉睡不醒。 來到最後一輛車上,裡面竟是兩個女趟子手和「鬼手丹青」牧一民,也都呼呼大睡。 田青長長地籲口氣,牧一民仍在,而且也在沉睡,使他放下一顆心,但這現象大不尋常,即使要睡,也該輪班,絕不會全部熟睡。 「喂!牧兄醒醒,牧兄!牧兄!」田青大力搖頭牧一民,但鼻息正常,仍然昏睡不醒。 「這分明是中毒現象!」田青又挨車大呼大叫,一個也未醒來,掀開篷布,竹簡依然沒有動,這下子可真愕住了。 如果是那些女人在酒中弄了手腳,必是覬覦巨書,她們為甚麼沒有搶這竹簡?卻背著大包走了?她說的老鬼是誰? 很可能她們不知車上巨書的來歷,只是恐怕田青一行人和那老鬼是同路人不得不做點手腳,以便順利逃走! 若如此,則這些中毒之人,生命不會危險,大約三五個時辰,即可醒來。 然而,她們大包中是甚麼東西?那徐娘臨去說:「我們先走一步了!」那是對誰說的? 田青急得直搓手現在除了等待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尚幸巨書未失,真是不幸中之大幸,假若他也喝了酒,現在也是躺在車上,那就不堪設想了。 剛才田青曾懷疑牧一民,不禁暗暗自責,現在牧一民和眾人一樣,也昏睡不醒,反而有些歉然。 「怎麼辦?」田青像沒頭的蒼蠅,眼看天色將明,眾人仍未醒來。 突然,一條人影急左而來,田青以為是來了大敵,正要撤下龍頭鳳尾筆,才發現來人是『三劍客』之一的蒲寒秋。 此刻見了這位前輩,有如迷航者見了燈塔,立即上前施禮,並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蒲寒秋沉聲說:「恐怕糟了!那些女人定非泛泛之輩……」 說著,搗開篷布一看,不由一怔,那些竹簡好端端的,於是他挨車察看,終於在第四輛車上發現了可疑之處。 「看!」蒲寒秋沉聲說:「人家兵不血刃,已經盜走了巨書!」 田青大惑不解說:「蒲前輩,這些竹簡是假的?」 蒲寒秋沉聲說:「不是!」 田青說:「蒲前輩怎說被人盜走了?」 蒲寒秋頹然一歎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真是一點不假,你大師兄一向謹慎持重,這一次去誤了大事!」 他一指竹簡的一端,說:「看到沒有?第一根竹簡,都被鋸掉一截,每截上有兩個字,截斷之處。又抹上黑灰,所以不易發現!」 田青不由心頭大震,但又十分不解,說:「這竹簡上有二十個大字,她們鋸去兩個字,有甚麼用?」 蒲寒秋冷冷一笑說:「每根竹簡上有二十個大字,僅鋸掉兩個字,當沒有用外,可是人家有大半夜充裕的時間,而且人手又多,人家無法全部攜走竹筒,只得制出心裁鋸下兩個字。再將下麵十八個字刻在那小半截上攜去,那就等於全部獲得一樣! 「啊!原來如此!」田青沉聲說:「前輩怎能一下看出竹簡被鋸去一小截?」 蒲寒秋說:「我看到車中有竹屑粉末,那是鋸竹遺留下來,因時間聳促,她們無法處理乾淨。」 田青忿然地說:「這些竹簡豈不是毫無用處?」 蒲寒秋說:「每二十個字鋸去兩個字,要想連貫起來,須要仔細推研,還要相當久的時間,況且能否一字不錯,推研出來,仍無把握,可見對方十分狡猾,使我們既不捨得放棄,而暫時又毫無用處!」 田青說:「蒲前輩和白前輩,是否遇上大敵,為甚麼現在才到?若蒲老前輩早來一刻,絕不會發生這種事!」 蒲寒秋肅容地說:「不但遇上大敵,而且是非常辣手的主兒!以老夫和白樂天的身手,也僅和人家打成平手,因此,都無法及時趕來接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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