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玉扇神劍續 | 上頁 下頁 |
一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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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人在羞辱之餘,他也想到:「藏身樹上,不無動靜,為何我竟然毫無所覺?這人功力不難想到一般,尤其他穿身而下之時,悠然不帶一絲火氣,直落劍陣之中,說明他不僅功力高強,而且膽色無雙。這個勁敵,要小心應付。」 在場的眾人,當時更是驚孩不已,對於肖小俠的遽然現,都止不住心裡想著:「他為何竟然事先伏在此地?難道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嗎?他敢於如此匹馬單槍挺身出現,當然有後援可恃,是否我們業已被人家識破行藏,前來大舉報復?」 且不說在場的眾人如此既驚且詫,且說在場最感到驚異的,還是被圍困在當中,持劍而立的王秋綺姑娘. 王秋綺一聽樹上突有人聲,本已為之一驚,繼而一聽來人說話聲音極為耳熟,而且是替自己打抱不平來的,更是既驚又喜。但是,緊接著人家從大樹上飄然而下,優美的身形,精純的功力,一上王秋綺的雙眼,便立即認出是太湖之畔,曾使自己傷情欲絕,使她意念俱灰幾乎別絕人寰,而過去又是自己所深深愛慕不可得的肖承遠——承弟弟。 王秋綺一見是肖承遠小俠如此飄然出現,差一點脫口叫出的「承弟弟」三字,在她一頗之餘,又閉口不言,緩緩地收回手中的長劍,退後兩步。她不是特意地靜觀其變,而是此時此地,王秋綺的內心,已經是萬緒幹頭?思潮如湧,理不出—條清晰冷靜的頭緒來,只好退到後面感到滿懷激動,分不明白是悲、是喜、是怨恨、還是感激? 肖承遠如此飄然而落,立定身形之後.瀟灑自如,背手而立,神情自若地回視四周,朗聲說道:「各位如此聚眾圍困—位姑娘,氣勢洶洶,于情於理,都難立足。請問各位是何許人,可否還給我一個公道?」 那中年人此時相隔站在對面,心神已經逐漸穩定。他留神打量了肖承遠一番,他覺得面前這位年輕人,除了面容清秀英俊,神情煥發之外,實在看不出有任何標誌能顯示他是一位元武功絕超的人。他暗自運行了一下自己全身的功力,再凝神向四周仔細地打量—陣。也看不到再有任何有人的動靜。 這時候,他心神所大定,冷玲地說道:「年輕的朋友!你休要先向我們討公道,請你分清是非,辨明黑白再從中調解不遲。若如此茫然而來,恐怕要可惜你這番見義勇為的行為了。」 肖承遠一點也不為這中年人的冷言冷語的譏諷為之生氣,當時倒輕輕地笑了一聲,對他說道:「朋友!這件我不知底細,但是我總以為像尊駕這等堂堂七尺之軀,(缺四字不清)人,總是有些說不過去。縱有天大的事情,也不應用此法來解決。尊駕以為如何?」 那中年人突然厲聲說道:「你是何人?報上字型大小來!」 肖承遠笑道:「朋友!休要如此厲聲厲色,老實說你不過是色厲內荏而已,瞞不了在下的眼睛。你要知道在下的聲名嗎?」 說到此地,肖承遠突然臉色一沉,沉聲說道:「你是誰?先說出你的姓名和來歷,我自然會讓你知道我是誰。」 自承遠小俠說這幾句話,音韻鏗鏘,落地有聲,讓人聽在耳裡,自然有—種無形的威勢。 那中年人當時倒是禁不住為之一怔,但是,旋即仰天打了一個哈哈,轉而向肖小俠身後的王秋綺姑娘說道:「王秋綺,原來你到此地膽敢言而無信,是找到了幫手,打算食盡前言,……」 這人言猶未了,王秋綺突然從肖小俠身後穿身而出,厲聲叱道:「胡說!告訴你限期未到,你任何猜測,都是你自己不遵守約言。」 姑娘說到此時,轉身對肖承遠沉聲說道:「肖相公!與你無干,請你速退出去。」 肖承遠一見王秋綺如此沉痛說話,知道她是為了在太湖之畔,受了他的冤屈,有氣在心的原故。當時便叫道:「請你昕我解釋,秋綺姐姐……」 這「秋綺姐姐」四個字剛一出口,王秋綺姑娘不禁渾身為之—抖,但是,她立即恢復冷靜,攔住肖小俠說下去,沉著聲音說道:「肖相公!此時此地我無暇聽你解釋,而且你也無需對我解釋,請你即刻離開此地。」說著話又無限傷感地低緩下聲音,說道:「我的事與你肖相公無關,請你不必為我而惹事沾身。」 肖承遠急著說道:「秋綺姐姐!這個誤會如果不讓我解釋清楚,此去難以安心,而致遺憾終身。秋綺姐姐!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豈是那種……」 秋綺姑娘此時一腔哀怨,正是無處發洩,當時心裡想道:「我是知道你的為人的,但是,你知道若不是我還惦記著千山的師叔祖和師父,我早已成為黃泉路上的一鬼魂了,請問你又到何處向我解釋?」 她當時沒有等到肖小俠說完,便轉身昂然向對面那中年人說道:「你們不是要捉拿我嗎?請跟隨我到另外一個地方去。」 那中年人一聽此話,對肖承遠哈哈大笑,說道:「朋友!你聽到沒有。」轉而又向王秋綺說道:「如此我們就走。」 說著一揮手,那當中四個人,以及周圍重疊四層的人,都—收長劍,撒開陣勢。王秋綺姑娘頭也不回,便向身旁樹林中穿身過去。那中年人對肖承遠看了一眼,冷嘿嘿地說道:「這位不知姓名的朋友!今天若不是看著你碰了這樣一臉的灰,我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的。不過我得奉勸閣下,要管不平,先得問問人家願不願意。」 說完話,笑嘻嘻地揮眾人,直向樹林那邊走去。 肖承遠突然在後面舌綻春雷,大喝一聲:「站住!」 這一聲大喝起在如此深夜,真是九天霹靂,十層地崩,震得周圍的樹木,一陣簌簌落葉,飄飄而下。震得前面的人,耳朵裡嗡嗡苴餉。 那中年人本是走在最後,一聽肖小俠如此一聲大喝,頓時臉色不禁為之一變。但是他仍然緩緩地回過頭來,笑道:「怎麼?你已經惱羞成怒了嗎?」 肖承遠就在他如此出聲譏諷之際,突然雙腳一動,身形一折,疾演「蒼虛縹緲步」法,只一閃間,便超過前面的人,攔住去路,朗聲說道:「你們要到哪裡去?」 那中年人此時心裡已經知道肖承遠不是一個好惹的人了,就憑他方才如此一閃身形,連他都沒有看清楚,便橫移數丈攔住眾人,這一份功力,已經不是他所能望其項背的,心裡一面盤算如何對付這人,一面緩步上前,依然含著微笑對肖承遠說道:「朋友!人家不要你管的事,你竟有這份臉來插手其間麼?」 肖承遠朗聲說道:「天下事,天下人管,我為何管不得?今天晚上這件事是管定了。除非你們能越過我這一關,否則不許你們如此仗眾欺人。」 肖承遠此話剛一出口,就聽到身後不遠王秋綺姑娘說道:「肖相公!請你離開此地,我的事不勞神你管,況且無極派的門人,也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人物,值不得你肖相公如此仗義伸手相助。」 肖承遠沉聲說道:「秋綺姐姐!任憑你怎樣說,我只望你給我解釋清楚。而且,對於你的事,我如果視若無睹,叫我肖承遠何以心安,何以對令尊令堂與家嚴家慈之間世交深厚有所交待?」 一提到「堂上雙親」王秋綺忍不住眼淚盈眶,暗自抽泣。 肖承遠接著說道:「秋綺姐姐!待我打發走這些無聊的人。我有許多事要向你說明。」 肖小俠如此言猶未了,對面那位中年人忽然搶上前一步,急急地問道:「朋友!你姓肖,叫肖什麼遠?」 肖承遠此時也是再無好氣,當時朗聲說道:「在下肖承遠,你有何指教?」 那中年人聞言一震,接著笑呵呵地問道:「你就是住在太湖之濱的肖承遠?你就是昔日曾經縱橫武林的肖承遠嗎?」 肖承遠見他如此問來,感到有些詫異,便說道:「在下肖承遠三年前退隱江湖,卜居太湖故里。在此以前,雖曾往來江湖之上,也未曾做下有背天理,有悖人情之事,何足以當尊駕如此發笑?」 那人笑道:「我笑你有限無珠,好歹不識,敵我不分。」 肖承遠聞言頓時為之勃然,上前跨了一步,沉下臉色戟指對方叱道:「在下對於尊駕如此不合江湖道義行為,早應予以懲罰,只為真象未曾分明以前,不願遽然出手。尊駕若如此—味口出不遜,休怪肖承遠下手過辣。」 那位中年人毫不為意地笑道:「肖朋友!你稍安母躁,聽我為你指引迷途。我說你有眼無珠,不是空口無憑,請問你是否知道你幫助的這位王姑娘,前去太湖,為了何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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