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玉扇神劍 | 上頁 下頁 |
一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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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施展這種功夫,最損耗真力不過,故非到萬不得已時,決不肯輕易使用,老怪施展出這種功夫,可見是已到了情急拼命的地步。 姑娘芳心雖然暗驚老怪竟也練成了這種功夫,但卻毫不現慌亂之狀。只見姑娘一聲清嘯,倏地身法一變,衣袂飄飄,宛若—只燕弊在翩翩飛舞,圍著老怪的身子,約在五尺左右,繞身疾走!一雙玉掌仍是揮舞不停,看外表似乎已不若先前那樣淩厲,其實是含勁蓄勢,只要老怪的護身罡氣略一鬆弛,姑娘便立即內勁外吐,乘隙搶攻。 老怪一見姑娘這種情形,已知道姑娘心意,心中一駭,非同小可.暗忖道:「像這樣纏鬥下去,何時才是了局,何況施展這玄陰魔功,真力損耗不過,時間一長,真力不濟,必然落敗受傷……」 老怪想到這裡,猛地—聲狂吼,在玄陰魔功護體下,也展開身形,拼命地與姑娘搶攻,招招狠辣,式式惡毒,奈何姑娘身法太快,枉自白費了許多力氣,連姑娘的一點衣角也未沾上,老怪更是暴吼如雷,「哇哇」怪叫不止! 姑娘步走龍蛇,忽東忽西,倏左倏右,見老怪暴吼如雷,便也發出一聲清嘯。 姑娘這一聲清嘯可不要緊,卻給玄陰教的徒眾們帶來了一個極厲害的煞星!姑娘嘯聲剛落,驀聞—聲響徹長空的長鳴,從後山暗影中,一隻火眼金睛的大雕,忽地沖霄飛起,在空中略一盤旋,直往鬥場這邊飛來。 姑娘聞聽雕鳴,猛然想起剛才師兄傳音所說的話,知道無意中的一聲清嘯,被它聽到,以為這邊有事,來接自己來。 那雕飛至鬥場上空,便把—雙精光如電似的火眼金睛,掃視著鬥場,在找尋它主人所說的新主人。這鬥場中人數雖多,女人只有一個,況且這只火眼金睛的大雕,乃是千年以上的通靈神物,在鬥場上空只盤繞了三匝後,見何雲風姑娘身上的穿著,與主人所說的一樣,知道姑娘便是它的新主人。 神雕一見新主人仍與敵人在激鬥不休,心中感覺甚是奇怪,以為新主人不敵,特發嘯聲招呼它來幫助,在鬥場上空盤繞了三匝後,又是一聲長鳴,立刻雙翅微一斂束,臨空直往老怪頭頂疾撲而下.老怪見神雕兩翼挾著勁烈風撲到,心下暗吃一驚,便一聲怒喝道:「孽畜!也敢欺人!」喝聲中,猛地翻掌向上,迎著神雕撲來的身子,拍出一掌,勁道奇大,強烈絕倫! 神雕對老怪這一掌,似乎頗知厲害,不敢讓掌力拍上,未等掌風襲到,便一聲急鳴,雙翅一扇,沖空而上。 老怪見姑娘一聲清嘯後,神雕與其嘯聲相呼應長鳴飛來,雙翅一斂.直向他頭頂疾撲而下,還以為是姑娘豢養之物,—掌拍出,神雕沖空飛去後,便不禁嘿嘿一聲冷笑喝道:「鬼丫頭,真不識羞恥,自己不敵,卻招呼扁毛畜生來做幫手……」 老怪話聲未完,何雲風倏地一聲嬌叱道:「老鬼!你敢侮辱你家姑娘!」嬌叱聲中,已暗運真力施展出「一指禪功」,十隻玉筍般的蘭花指頭,指著老怪發出一股剛勁的銳風,直往老怪護身魔功射去,老怪護身魔功一經這剛勁銳風接觸,全身立即感覺一震,護身魔功竟被姑娘十隻指尖所發的剛勁銳風,震散了不少。 老怪頓時心驚膽栗!雖然,老怪並不識得姑娘這是一種什麼功夫,但卻知道必定是一種絕世神功! 這種「一指撣功」,乃是專破內家罡氣的一種絕學奇功,不但無堅不摧,練至火候且能傷人于百步以外,當今之世,可說已無人知道這種功夫。 這還是姑娘初學乍練這種撣功,僅具一二分火候,所以才只震散老怪的護身魔功大半,否則老怪非受重傷不可。 忽然接連著三四聲慘叫厲吼傳來,趙明章、徐俊二家香主已傷在方一中、陳虎二人手中,另一邊玄陰教下三代弟子也有二人斃命在郝人俊的青竹杖與黃玄中的鬼頭刀下。 辣手魔君莊平本就不是天臺雙怪二怪申義的敵手,只因辣手魔君滑溜太甚,申義功力雖高,卻也一時間拿他無法。只到五十多招後,莊平後力不繼,招式身形均皆滯慢,渾身汗淋,申義一見,連忙手底加勁,劍招更使出天臺獨門奇學!就在雙方慘叫厲吼頻傳之際,辣手魔君也是—聲慘叫,斃命在申義劍下。 方一中、陳虎剛傷得趙明章、徐俊二人,正要返身去助辣手魔君,但他卻已斃命申義劍下,二人便—聲怒吼,掠身直撲申義。 玄陰教下三代弟子六人,圍鬥黃玄中、盛永清、郝人俊、林大有等四人,被黃、郝二人,放倒了兩個,只剩了四人,變成了一對—。 六人尚且不是四人對手,四人一對一如何能是敵手。未走上幾招,四人皆被迫得手忙腳亂.招架見絀,眼看決難走出十招,非得命喪當場不可。方一中、陳虎二人合鬥申義,申義怎敵住這兩個高手,走了還不到十招,即已漸感不支! 幸好陳虎一眼瞥見三代弟子四人,被黃、盛、郝、林等四人,迫得手忙腳亂,招式緩慢不支,便一聲大喝,掠身直撲郝、林二人。這一來,情形又變,郝、林合鬥陳虎,黃、盛二人力鬥四人,又扯成個平手的局面。陳虎一走,申義獨斗方一中,立刻精神陡振,雖然並未能搶佔優勢,但總算威力大減,暫時是不要緊了。 姑娘—指禪功只能將老怪護身魔功震散多半,依然是無法奈何老怪,知道自己功力太淺,火候不夠,否則這種專破內家罡氣的指功發出,老怪豈有不立刻敗於指下之理。 姑娘因施展這一指撣功,最耗真力,既火候不夠,還不能傷得老怪,徒耗真力何用?於是也就不再繼續施展發出,以保持真力,與老怪纏鬥,窺機擊敗老怪。 姑娘也是小心太甚,對新學一指禪功,尚未能完全瞭解其威力妙用,更不知道,老怪這時已經是心慌意亂,驚駭至極! 老怪所以要與姑娘在掌法上分勝負,就倚仗玄陰魔功護身,姑娘掌法功力再為深厚淩厲,也不能將其傷害,只等時間—久,姑娘真力消耗過半,身形略現緩慢,老怪必出重手反攻,將姑娘傷于掌下。 姑娘這時,若繼續運功發出一指禪功,連綿攻擊,老怪縱然不傷,亦必敗無疑! 老怪護身魔功被姑娘一指禪功震散後,心中雖極驚駭,可不敢大意怠慢,連忙潛運功力,使護身魔功更加加強! 神雕一擊未成,反被老怪掌力迫退,心中立生憤怒,老怪護身魔功剛恢復,神雕又挾雷霆萬鈞威勢,向老怪頭頂疾撲而下! 老怪一見,心中不由驚駭萬端,暗道:「這種上有巨雕臨空襲擊,下有勁敵猛攻,真難以應付!」老怪心中雖是在驚駭暗想,可是不由的把—股無法奈何姑娘的怒火,完全發到神雕身上,心道:「我要是不把你這畜生斃於掌下,也大顯得我天山怪叟無能了!」心念剛動,神雕已距離頭頂不足八尺高下,老怪猛地雙掌齊揚,口中一聲怒喝道:「扁毛畜生,欺人太甚!」 只見雙掌揚處,一股陰寒逼人的冷飆,直向神雕擊去,神雄似是頗知老怪的這玄陰寒毒掌利害,未等掌風襲體,便又一聲急鳴,雙翅猛張,沖空飛起! 也就在這同時,何雲鳳嬌聲喊道:「神雕,我這裡不要你來幫忙.免得老怪輸了又不服氣。你還是到原來地方去休息著好了,這裡事畢,我再招呼你前來和我—道走吧!」 神雕已是通靈神物,聞聽姑娘之言,便一聲長鳴,表示己懂得姑娘之意,但卻並未離去,仍在鬥場上空盤繞,目射精光的注視著鬥場! 要知道,這類通靈神物,一經豢養,對主人極為忠心不過,姑娘雖不是豢養它的人,但它已經知道姑娘是它的新主人,一二日間即需隨侍姑娘身側。新主人年紀甚輕,與強敵盤鬥.它甚為放心不下,故新主人雖命它離去,它卻盤旋不肯離去,監視鬥場.若新主人不敵時,俾好撲擊敵人解救。 姑娘見神雕並未離去,仍盤繞在頭頂空際,但已未再下擊老怪,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任由它盤旋空中。 老怪見神雕雖被姑娘喝阻,未再下撲,但亦末離去,知道這類通靈神禽,對主忠心異常,只要主人稍一遇險,立即不顧性命,猛力撲擊敵人! 故老怪一面與姑娘動手,一面卻暗暗留神,注意著頭頂神雕的動靜!一心二用,手底招式自然也就松慢了許多.因此姑娘與老怪激鬥中,老怪在玄陰魔功護身下,雖是無法奈何老怪,但鬥得卻頗為輕鬆,毫無半點吃力之感! 忽然,姑娘—眼瞥見五毒掌尹華招式散慢,被餘飛逼得連連後退,芳心—驚,猛地向老怪虛攻一招,掠身形,宛如海燕掠波,直向餘飛撲去。人未到,玉掌一揮,強勁掌風已自發出,口中—聲嬌叱道:「惡賊!你敢!」 余飛將尹華逼得連連後退,心中方自暗喜,忽聽一聲嬌叱入耳,一股強勁掌風已自襲到,顧不得再攻尹華,慌不迭飄身疾退! 老怪一見,便一聲喝道:「丫頭!欺人太甚!」話聲未落,身形已跟隨姑娘身後掠起,雙掌—揚,玄陰寒毒掌已自發出,掌風挾卷森森寒氣,砭人肌骨,直襲姑娘後背。 姑娘聞風知警,倏地嬌軀—扭,橫跨八尺,避開老怪威力絕倫的這—掌。 余飛剛躲開姑娘的掌力,身形尚未站穩,忽聽老怪一聲喊道:「餘壇主速退!當心頭頂!」老怪喊聲未落,餘飛也自發覺,一股勁風臨空撲到,余飛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慌不迭一伏身形,向前平竄出丈外。神雕一擊未中,雙翅一扇重又騰空飛起,就此餘飛也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神雕沖空飛起,尹華與余飛,何雲鳳與老怪重揮掌鬥在一起。 青龍幫眾人雖感訝異,不知神雕是何人豢養的靈禽,但見它兩番撲擊老怪,一次撲擊餘飛,已知道是友非敵,有此靈禽相助,一個個都不由得精神大振。 這時,玄陰教徒眾感覺單就對付青龍幫人眾,已是吃力異常,又見青龍幫有這種靈禽相助,且神雕自空向下撲擊,令人防不勝防,既要顧到對方強敵攻來招式,又要顧到神雕的偷襲,一個個都不禁越打心越發寒。 神雕兩次撲擊老怪未成,為欲想討好新主人高興,便一心要將餘飛撲殺,幫助新主人的朋友們將敵人擊敗,好和新主人早點回山覆命。神雕主意一打定,便驀地雙翅一束,朝著餘飛從空中俯衝撲下。 余飛功力武學雖較尹華為高,但想要在三五招之間,就將尹華迫退,亦不可能,先前在久鬥之後,固曾將尹華迫得手忙腳亂,這會子尹華在略一喘息之後,重再動手,一上來就不用說仍是一場激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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