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玉扇神劍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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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九頭梟又怎會知道,肖承遠因巧服「朱仙果」之助、功力己練到神光內蘊而不露的地位呢。 就在這一錯神之間,飛燕子李永祺已連遇險招,九頭梟一見,也無暇多考慮這突來的少年人了,一挺手中「蛇骨鞭」,猛的一聲暴喝,身形二度縱起,突然,眼前人影一晃,也不知道那少年人用的什麼身法,竟又攔在自己身的,神情仍是那麼閒逸,微笑的望著自己。這一來,九頭梟可怒極了,一聲暴喝道:「乳臭未乾的小鬼,竟敢攔阻你家舵主,你這是找死。」 一抖「蛇骨鞭」,鞭身筆直,一招「烏龍出洞」,切從實際出發直奔肖承遠頭頂的「百會穴」打下,九頭梟恨透了這少年人兩次攔阻他縱出的身形,存心要一招致這少年人于死命,因此一出於就是毒招,眼看「蛇骨鞭」尾距離少年的頭頂只差寸許就要擊中,也不知道少年用的什麼身法,只見他人影一晃,已經失了蹤跡,趕緊錯腕收鞭戒備看時,那少年還不是站在原地沒動過麼,只見少年臉色一沉,朗聲說道:「堂堂青龍幫一舵主,竟然不顧江湖規矩,要聯手合鬥一個姑娘,真是無恥之極,要不是你家小爺謹遵思師訓誡,像你這樣對你家小爺,出手第一招就這樣狠毒,就得要你當場斃命。」 九頭梟聽這少年言語狂傲過人,那樣子簡直沒有把他放在眼內,自己在綠林中也算是個成名露臉的人物,幾時曾受人這等輕視過,連氣帶羞,臉都變了顏色,一抖手中「蛇骨鞭」,正要再次發招進擊,忽然一聲怪叫過處,拜弟飛燕子李永祺已被藍玉珍姑娘一劍穿胸而過,當場倒地死於非命。 九頭梟見拜弟命斃姑娘劍下,便捨下少年一聲厲喝道:「賤丫頭,膽敢殺我拜弟,還不納命!」 一抖手中「蛇骨鞭」猛撲過去,他這裡猛撲姑娘,姑娘猛一拾頭,可看見了兩番相遇的那個美少年,姑娘對他可還真有好感,—見他站立場中,不由大吃一驚,因為肖承遠飛身躍落場中,兩番攔阻九頭梟,姑娘正值打鬥激烈,全神貫注之際,故而一點也不知道他何時來到,乍見他文縐縐的站立場中,哪得不驚,一時關心過甚,情不自禁地一聲驚呼,縱身躍到肖承遠身側,伸手就要拉他道:「喂!這人怎麼這麼大膽。」 可是這少年微一旋身,姑娘的手竟拉空。 心道:「好呵!原來你也是個會家子。」 九頭梟猛補姑娘,姑娘已躍身離開當地.因此九頭梟的一招撲了個空,就在姑娘伸手要拉肖承遠沒拉著,微一怔神的當兒,九頭梟己旋身跟蹤撲到,手中「蛇骨鞭」一抖,一招「蒼龍入海」,夾著一股勁風,鞭頭直奔玉珍姑娘背後「靈台穴」襲到,姑娘已是警覺,正要翻身揚劍迎敵,身前這俊少年,忽地一聲喝道:「鼠賊,敢施暗襲!」 身形一晃,便已越過姑娘身後,左手一伸,硬抓「蛇骨鞭」,九頭梟一見,心道:「小子,你是找死,我這條蛇骨鞭何等威力,你這小鬼有多大點神功力,竟敢伸手硬抓,且讓你抓上,嘗嘗我這條「蛇骨鞭」的威力!」 他這念頭也不過像電光火石般在腦中一閃而過,「蛇骨鞭」已被肖承遠抓著,九頭梟趕急提氣運功.力透較身,猛地一抖一震,吐氣開聲,喝道:「撒手!」 他想得倒是滿好,認為這一抖一震之力,最少也有三四百斤力量,這少年定必撒手被震跌出去,不死也得重傷,豈料這少年非但沒有被震跌出去,連身形也沒有晃動一下,依然抓著「蛇骨鞭」,神態安閒的目注他微笑著,且鞭身還暗暗透過—股潛力,反而震得他虎口生疼,右臂發麻,心中不禁大吃—驚,這才知道,當前這少年,竟然是個身懷奇技絕學的高人! 這股潛力越來越大,手中「蛇骨鞭」已漸漸把持不住,勢非撒手不可,但這條「蛇骨鞭」是他成名的兵刃,在這條鞭上曾下過不少年的功夫。練武的人丟掉手中的兵刃,無異是丟掉性命,因此只有咬牙強撐,暗運內力抵禦,誰知不運勁還好,這一運勁,反震之力更加奇大無比。 九頭梟頭上青筋暴露,兩眼圓睜,額上的汗珠如黃豆般大.往下直落。肖承遠卻仍是那麼氣定神閑,若無其事,顯見這二人的功力,實在相差得太遠。」 這時藍玉珍姑娘正睜大著一雙秀目,凝注在少年身上,心中說不出是驚是喜?驚的是這少年人竟有這高的功力,她—點都沒看出來,喜的是……她卻說不出來,反正喜……就是喜歡罷了。一想到這裡,姑娘便覺得粉臉兒有點兒在發燒! 也就在這時候,猛聽得那少年人朗聲喝道:「還不與我撒」 只見他抓著「蛇骨鞭」的手臂,微微一抖一震,使聞一聲慘叫,九頭梟一個龐大身軀,便被震飛出五六丈開外摔倒地上,昏死過去。 肖承遠震飛九頭梟身軀,丟下手中「蛇骨鞭」,轉身一望姑娘正呆闌立當地,秀目滿是驚奇的望著他,四目相交,肖承遠使朝她溫和地一笑,這一笑,只笑得姑娘芳心裡撲撲直跳,臉兒飛紅,低下了頭。肖承遠可沒理會這些,他緩步走到雪地飄風身後四五丈開外站著,目注這兩個打得激烈的高手。 雪地飄風與五毒掌,這時已鬥過五六十招,二人仍是勢均力敵,只見兩條人影快似奔雷,疾若電閃,相互撲擊,稍觸即分,若非是內功深厚的人,也難分得出敵我,忽然雪地飄風左手一招「手揮琵琶」,攻向五毒掌「期門穴」,右手一招「雲龍探爪」,直抓五毒掌左肋,中途變招化抓為掌猛打左肋,五毒掌猛地縮身退步避開「期門穴」,錯腕揚掌硬接雪地飄風右掌、「砰」地一聲暴響,雪地飄風被震得噔、噔、噔,連退數步方拿樁站穩,五毒掌卻借勢騰起身形,向後飄退丈餘落下。 五毒掌身形一飄落,只見他滿頭花白頭髮,根根豎立雙臂微曲,—步一步向雪地飄風逼來,雪地飄風—見心中大驚,知道五毒掌立刻要施展他那絕毒無倫的「五毒掌」,遂亦趕緊運功蓄勢以待,準備硬接他這一掌,雖然他還不知道這—掌是否能接得下來,但,江湖上講究的是:「寧願人亡,也要留得名在!」 他這裡念頭剛轉好,「五毒掌」尹華已逼近到他身前站住,就在這幹鈞一發之際,驀聽身後有人說道:「宋前輩且請退後,容我來接他這一掌。」 一陣微風然,身前立刻多了個少年人,正好擋住自己的身形,他雖然不認識這少年人是誰,但從背影穿著上.已經看出這少年人,正是剛才在飯館樓上那個穿著土布衣衫的英儉少年,他剛要開口喝退這少年,忽聽得「五毒掌」哈哈大笑道:「看你這小子黃毛未脫,乳臭未乾,居然也敢來擋你尹香主的『五毒掌』,就憑你這膽力,你尹香主就不忍用『五毒掌』傷你,不過,你也必需接下你尹香主三招兩式的,才能放你逃命,」 肖承遠劍眉一挑,微微冷笑,朗聲說道:「老賊休得賣狂,慢說是三招,就三十招,你家小爺焉能懼你!」 「五毒掌」一聽,不禁怒喝道:「小鬼,你是何入門下,竟敢口出狂言,待老夫先教訓了你,再去找你老鬼師父算帳。」 肖承遠對恩師向來虔敬,不容稍侮,今天「五毒掌」一出口便罵恩師做「老鬼」,哪能不憤怒十分,猛然一聲斷喝道:「老賊住口,你小爺是何人門下,你還不配問,只要你能在小爺手底走上二十招,你小爺就會告訴你是何人門下。」 此話一出,不但安家堡的人盡皆大怒,即連老化子雪地飄風也覺得這少年語氣太過狂傲,有點不悅,要知道老化子剛才與「五毒掌」對掌一百五六十招,未分勝負,功力相等,少年這番大話,「五毒掌」在他手底下走不上二十招,也就無異是說老化子在他手底,也走不上二十招麼,雖然這少年是友非敵,也不禁生氣。 只有藍玉珍姑娘,面含微笑,秀目凝注少年身上,她可知道這少年身懷絕世奇學,武功高深難測,剛才她曾親眼目睹.這少年只在一舉之間,九頭梟一個龐大身軀就被震飛五六丈開外,雖然她也有點不大相信,「五毒掌」在他手底下走不上二十招,但她已看出這少年忠實厚道,沒有十分把握,決不敢說這種大話。 「五毒掌」一聽這少年語氣狂傲至極,只氣得須發怒張,猛然旋身倒退丈餘,暴喝道:「好!小子,休得狂傲欺人,先接老夫這一掌試試。」 話出掌出,右掌一揮,夾著一股狂飆,直向肖承遠打到,肖承遠仍站原地,身形連動也沒有動,只是面露冷笑,好像若無其事,對掌風襲來,簡直視若無睹。『這一來,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禁大驚,認為這小子太也狂傲!「五毒掌」也不禁微微皺眉,心道:「你這小子總共才多大年紀,就算你一出娘胎,就開始練功,練到今天又能有多大功力,老夫這一掌,雖只用了七成功力:但少說也有五六百斤力量,你競敢視同兒戲,要不把你震得飛上半天才怪哩!」 雪地飄風一見,更是大吃一驚,雖然很不滿這少年語氣太狂,但總是自己人,而且剛才還稱呼自己為「宋前輩」的呢,心中一急,正要錯腕揚掌解救,但已是無及,眼看掌風己是沾衣,少年仍是氣定神閑的站在當地未動絲毫,反而得五毒掌輕「咦!」一聲,倒退數步,滿臉盡是驚疑神色,化子不禁為之一怔,心道:「這是什麼功夫,挨了這一掌,居然沒事兒似。」 要知道肖承遠已習得「蒼虛秘笈」中所載全部武學,那「九天玄門大乘神功」不同凡響,肖承遠初練不久,距離以意克敵程度雖說尚遠,但防敵護身卻是有餘,故五毒掌風甫一近身,神功立生反應,且有一股彈力反震得五毒掌倒退數步,因此五毒掌這才輕「咦!」了一聲。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一掌擊出,非但沒有傷得對方分毫,自己反被震退,心知這少年果然身懷奇學,難怪他出語狂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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