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一刀斬 | 上頁 下頁 |
一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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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存恒忽然嘿嘿一笑道:「你江朋友既是認為應該有,我怎好再小家氣,我承認了。」 江阿郎道:「如此我請教這緣故?「 阮存恒道:「冷觀音是個國色天香,美豔蓋代的美人兒,這麼說,你江朋友明白麼?」 江阿郎點頭道:「我明白,不過……」 語聲一頓,又起道:「還有個問題我不明白。」 阮存恒道:「還有什麼不明白。」 江阿郎道:「今早上,冷觀音的手下曾接到一紙信箋。」 阮存恒道:「那與我何關?」 江阿郎淡然一笑道:「我說出信箋上的字句,閣下就明白有關無關了。」 阮存恒道:「信箋上怎麼說?」 江阿郎道:「信箋上說,要想保全冷觀音的性命,請即傳知冷寒山於第十五天的夜二更,前往長安『未央宮』,舊址聽候令諭。」 「哦。」 阮存恒沉吟地道:「江朋友可是想知道那一紙信箋出自什麼人之手?」 江阿郎點頭道:「我誠懇向閣下請教!」 阮存恒眼珠轉了轉,道:「江朋友是要聽真的還是要聽假的?」 江阿郎道:「這話怎麼說?」 阮存恒淡淡道:「要聽假的,我就隨便說個人,讓江朋友去找那人去。」 江阿郎道:「閣下應該懂得我那『誠懇』二字的意思!」 阮存恒道:「這麼說,你是要聽真的了。」 江阿郎道:「我自然要聽真的。」 阮存恒道:「那麼他遠在天邊。」 江阿郎雙目倏地一凝,道:「你是說那一紙信箋出自你自己之手?」 阮存恒道:「江朋友可是不信?」 江阿郎道:「我正是有點不信。」 阮存恒淡淡道:「我說的是真的,你江朋友要不信,我就沒有辦法了!」 江阿郎雙目微微一揚,道:「阮存恒,你該明白,我可不是三歲孩童,不是那麼容易讓人欺騙的!」 阮存恒忽然搖搖頭輕聲一歎道:「說真的你不相信,早知如此,我就……」 江阿郎倏然截口道:「阮存恒,我這不信不是沒有道理的!」 「哦。」 阮存恒眨眨眼睛道:「你有什麼道理?」 江阿郎道:「你魔手阮存恒雖然是威鎮一方的人物,但與冷梅莊比起來你還差得很遠,我不信你有那個膽,敢捋冷寒山的虎須!」 阮存恒道:「事實上我已經捋了!」 江阿郎道:「可是我不信,我認為你背後必定另外有人!」 阮存恒搖頭道:「江朋友你想錯了,我背後並沒有什麼人,你應該明白,我只掌握著冷觀音的性命,還怕冷寒山不乖乖聽我的!」 這話倒是不錯,冷寒山只這麼一個掌上明珠,為了愛女的性命,冷寒山恐怕也只有乖乖聽他的了! 江阿郎兩道濃眉不由微微一皺,雖然,他明知阮存恒的話多半不是真的,但是阮存恒不肯實說,當著費翔雲的面,他能拿他奈何? 阮存恒倏然嘿嘿一笑,接著又道:「你江朋友的問題,我都已經實答了,如無其他問題,我想我該走了。」 江阿郎知道再問也是多餘白費,絕問不出什麼來。 於是,他淡淡地抬了抬手,道:「閣下所答雖然並不儘然,但是我仍要說聲謝謝,閣下請便吧!」 阮存恒陰笑了笑,道了聲「再見」,抱拳一拱,咬牙忍著足踝的傷疼,騰身飛掠,越過那丈多高的後圍牆而去。 望著阮存恒的身影掠超過院牆不見後,江阿郎立即朝費翔雲抱拳一拱說道:「看來事情果然是我誤會了,我謹向少莊主致歉,並請原諒!」 費翔雲淡然一笑道:「江兄好說,其實這也難怪江兄,事情實在太巧了,任何人碰上這種事情,也會對兄弟發生懷疑的!」 江阿郎笑了笑道:「多謝少莊主曲諒,告辭。」 話落,俯身抱起地上的金百川,邁步由矮樹叢中繞往前面走去。 費翔雲站立在原地不動,他望著江阿郎的背影,雙目中掠閃過一絲陰狠的煞芒! 可惜江阿郎背後沒長著眼睛,沒看見。 江阿郎抱著金百川轉過牆角,回到前面院子裡。 院子裡,西門玉霜、冷梅卿、石奇、戚定遠和「雙虎」田強、邱平等人全都站立在房間門外,臉色神情顯得有點兒凝重焦急,每個人的一顆心都揪得緊緊的! 這是必然的情形。 江阿郎進入對方房內,費翔雲與「四侍」隨後跟入,在久久不聞動靜的情形下,他們怎能不焦急?又怎能不揪心? 雖然,西門玉霜等人都知道江阿郎一身所學功力高絕,憑費翔雲與「四侍」的力量,絕難奈何得了江阿郎。 但是,俗語有雲:「人有失慎,馬有失蹄。」他們耽心江阿郎一時大意,中了費翔雲的陰謀暗算! 見江阿郎由對面房間後面的牆角處現身走出,西門玉霜等人臉上的焦急的神情這才消失,放鬆一顆揪得緊緊的懸心! 西門玉霜急步迎上前去,目光一瞥江阿郎抱著的金百川,問道:「大哥,他就是金百川麼?」 「嗯。」江阿郎點點頭道:「到房間裡去再說。」 西門玉霜沒再說話,與冷梅卿、石奇等跟在江阿郎身後走向房內。 進入房內,江阿郎將金百川放在一張椅子上坐好,沒等西門玉霜開口發問,便將經過情形述說了一遍。 靜靜地聽完之後,西門玉霜頓時雙眉微微一蹙,道:「大哥,你相信阮存恒的話麼?」 江阿郎反問道:「你相信嗎?」 西門玉霜微一搖頭道:「我不相信!」 江阿郎淡然一笑道:「你既然不相信,何必還要問我。」 西門玉霜雙目眨了眨道:「大哥,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江阿郎淡淡道:「這還有什麼怎麼辦的,只好就此算了。」 西門玉霜道:「那太便宜他了。」 江阿郎道:「你是說便宜了費翔雲?還是便宜了阮存恒?」 西門玉霜道:「兩個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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