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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一刀斬 | 上頁 下頁
一四〇


  她笑了笑,話鋒忽地一轉,說道:「哥哥,聽秀梅說,你正在和一個青年人喝酒,是麼?」

  「是的。」

  「是剛認識的麼?」

  「是的。」

  「他叫什麼名字?」

  「江阿郎。」

  石玉珊轉向錦袍老者問道:「戚叔,你聽說過這名字麼?」

  錦袍老者名戚定遠,搖頭躬身答道:「屬下沒有聽說過。」

  石玉珊望著石奇又問道:「哥哥,他是哪一派的門下弟子?」

  石奇搖頭道:「不知道。」

  石玉珊黛眉一蹙道:「哥哥沒問他。」

  石奇道:「還沒有。」

  石玉珊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石奇道:「面貌長相很老實,也很英挺,看樣子會武功,但不可能是個好手,言語談吐卻莫測高深之感。」

  「哦。」

  石玉珊眨眨美目道:「這是你對他的看法感覺?」

  石奇點頭道:「是的。」

  石玉珊沉吟地道:「哥哥,能令你產生這種感覺的人,應該不是個普通人物,你說說看,他怎樣的令人莫測高深法?」

  於是,石奇便把與江阿郎談話的經過,詳細的向石玉珊說了一遍。

  石玉珊合著一雙美目很凝神靜靜聽著,直到聽完之後,她仍然合著雙目,沒有睜開。

  這情形,石奇、戚定遠和老婆婆等人全都知道,這是石玉珊在用心力思索某一件事情時習慣。

  顯然,石玉珊正在用心力思索石奇所說江阿郎說過的每一句話,藉以推斷分析江阿郎是怎樣的一個人。

  石奇等人心中都十分訝異,不明白江阿郎所說過的那些話中,什麼不平常之處,有哪一句話值得她用盡心力去思索的!

  訝異歸訝異,不明白歸不明白,但是他們都深信石玉珊的智慧,她如此用心力去思索,一定是有其道理的。

  因此,石奇等人全都靜靜地默立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或是發出一點小小的聲音,以免驚擾了她的思路。

  房中的空氣很靜,靜得落葉之聲可聞!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辰光,石玉珊這才輕籲了口氣,緩緩睜開美目,聲音低微而無力地說道:「哥哥,他當真說過要和你交朋友麼?」

  石奇點頭說道:「這是他親口說的。」

  石玉珊道:「他知道你的身份來歷麼?」

  石奇搖頭道:「不知道。」

  石玉珊道,「這麼說,他現在必定還在店堂裡等著你了!」

  石奇道:「應該還在。」

  石玉珊神情突然興奮而欣喜地說道:「哥哥,你快去請他進來。」

  石奇一怔,道:「妹妹是要……」

  石玉珊接口說道:「如果我猜想的不錯,他應該是位胸蘊所學功力高絕,深藏不露的武林奇人!」

  石奇詫異地道:「妹妹,我怎麼一點也沒有看出來!」

  石玉珊眨眨美目道:「哥哥可說在功力方面?」

  石奇點頭道:「他如果是個功力高絕之人,我想絕不會一點看不出來的!」

  石玉珊微微一笑道:「哥哥,我問你,一個人的功力修為如果已夠斂放能達到自如的境界,你能看出來麼?」

  石奇雙目一凝道:「妹妹,你是說他的功力修為,可能已到達斂放自如的境界了!」

  石玉珊螓首微點地道:「除此以外,你絕不會得看不出他的功力火候的高低的,是不是?」

  石奇懷疑地道:「但是,那可能嗎?」

  石玉珊道:「為什麼不可能?」

  石奇道:「妹妹,你雖未習武,但是我想你一定知道功力火候到過斂放自如的境界,非有一甲子以上修為不可,而他只不過二十四五歲的年紀!」

  石玉珊點點螓首道:「這我當然知道,不過,哥哥也應該知道天下武林無奇不有之說,所謂非一甲子以上修為不可,那只限于一般普通練武人的循序進境,對一個根骨天賦上乘,福緣深厚或是獲有靈藥奇珍輔助之人,應該是例外!」

  石奇凝目道:「妹妹可是認為他可能是個福緣深厚之人?」

  石玉珊淡淡道:「這很難說,我當然不能肯定認為是,不過……」

  語聲微微一頓,喘了口氣,說道:「有件事我卻能肯定!」

  石奇忙問:「哪件事?」

  石玉珊緩緩說道:「哥哥,他能夠從你那簡單的談話中,判斷出我未能習武的原因是個『病』字,可見其胸蘊不但極豐,而且是位精通病理岐黃的奇才!」

  石奇雙目突射異埰地道:「這麼說,他必定能夠治妹妹的病了!」

  石玉珊甜美地一笑道:「哥哥,你仔細想想他那句『能治的我便能治,不能治的我就不能治了』的話,就明白他是不是能治了!」

  石奇默然想了想,竟劍眉雙蹙地搖搖頭說道:「妹妹,我實在想不通,不明白,還是你告訴我吧。」

  石玉珊笑笑道:「哥哥,等他來了和我一談以後你就明白了,你快去請他來吧!」

  石奇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快步出房而去。

  望著石奇的背影,石玉珊忽然眨了眨美目,轉向身旁的黑衣老婆婆溫婉地一笑,問道:「姥姥,你想通了沒有?」

  黑衣老婆婆搖頭說道:「姑娘,老身也沒想通,以為那有可能只是句廢話。」

  石玉珊螓首一搖道:「不!姥姥,那絕不是句廢話!」

  黑衣老婆婆雙目中忽然現出一片慈祥憐愛之色地問道:「姑娘,你想那姓江的能治你的病麼?」

  石玉珊道:「這要等我和他談過以後才敢說,不過,我卻有八分把握他能!」

  話鋒一頓,忽然坐直嬌軀說道:「姥姥,請用三成真力在我命門上點一指。」

  黑衣老婆婆一怔!皺眉道:「姑娘,你怎麼又要……」

  石玉珊接口說道:「姥姥,我要振作些精神來和他好好的談談。」

  黑衣老婆婆猶豫了—下,終於依言抬手以三成真力在石玉珊背後命門上輕輕點了一指。

  石玉珊嬌軀微微一震,蒼白的嬌靨上立時泛現出一片淡淡的紅光,精神也立刻顯得好了許多。

  院子裡一陣腳步聲響動,門口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石奇,一個正是江阿郎。

  石奇拱手肅容地朗聲說道:「江兄弟,請進。」

  江阿郎目光一掃房中眾人,微一謙遜,隨即跨步進入房內。

  在石奇的「請坐」聲中,江阿郎身形剛坐下.石玉珊竟然很難得的站起嬌軀,朝江阿郎挽首襝衽盈盈一福,嬌聲說道:「賤妾身石玉珊見過江相公,並謝謝江相公的移玉降駕。」

  江阿郎連忙欠身拱手說道:「姑娘快請坐,姑娘這麼說,在下實不敢當。」

  石玉珊嫣然一笑,緩緩坐下,眨了眨美目,道:「江相公,妾身為何不揣冒昧讓家兄奉請相公駕降,相公明白嗎?」

  江阿郎搖頭道:「在下不明白,不知姑娘有何見教?」

  石玉珊道:「妾身想和相公談談。」

  江阿郎道:「只是談談?」

  石玉珊道:「也許有所請求。」

  「哦。」

  江阿郎凝目道:「姑娘認為在下有什麼能為姑娘效勞的?」

  石玉珊微微一笑道:「相公應該懂得妾身那兩字『也許』之意。」

  江阿郎道:「姑娘那『也許』兩字之意,可是要等和在下談

  談過以後才作決定,是麼?」

  「是的。」

  石玉珊螓首微點地道:「不過在末與相公談之前,妾身有件事情要先請相公原諒。」

  江阿郎道:「姑娘請說。」

  石玉珊緩緩說道:「妾身自出生以來,尚從未與生人交談相公是第一位,談話之間,妾身若有什麼言語不當冒瀆之處,萬望相公切勿介意才好。」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姑娘放心,縱然惡言相加,在下都絕不會介意的,何況姑娘是一位智慧如海,具有高深修養的紅粉魁首!」

  石玉珊美目異采飛閃地笑道:「相公好會說話,好不高明,這麼一說,妾身縱有什麼惡言,也不好意思出口了。」

  江阿郎笑道:「多謝姑娘誇獎,其實在下說的乃是實情實話!」

  石玉珊溫婉地笑了笑,話鋒忽地一轉,說道:「妾身聽家兄說,相公要和他交朋友,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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