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文學現代文學名家文集史籍歷史學達首頁言情小說偵探推理軍事軍旅科幻小說時尚閱讀
外國名著傳記紀實港臺文學詩詞歌賦古典小說武俠小說玄幻奇俠影視小說穿越宮闈青春校園
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一刀斬 | 上頁 下頁
一三七


  在未瞭解白衣客的出身來歷與來此意圖之前,江阿郎自然不會說明自己心裡的意思。

  於是,他朝白衣客笑了笑,沒說話。

  笑,就是表示承認。

  白衣客道:「你是剛到的吧?」

  江阿郎微點了點頭。

  白衣客道:「從關外來?」

  江阿郎又點了點頭。

  白衣客道:「是從這兒路過?」

  江阿郎含笑道:「你看呢?」

  白衣客望了他一眼,道:「我看不出。」

  江阿郎笑笑道:「我本是路過,可是現在已決定在這兒停留兩天。」

  「看熱鬧。」

  「不一定。」

  「也想參加一份?」

  「也不一定。」

  「你的意思可是看情形而定?」

  「正是這意思。」

  「有機會便伸手?」

  江阿郎笑笑,沒說話。

  笑,有時雖是表示承認,有時卻不一定是。

  像江阿郎這回的笑,就不是。

  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奪取那什麼寶刃兇器,他所謂「不一定」與承認「看情形而定」的意思,乃是指不讓寶刃落入凶人惡徒之手而言。

  白衣客卻誤會了,他誤以為江阿郎這笑,是承認有機會便伸手奪寶!

  白衣客微一沉吟道:「我有句話想奉勸閣下,不知閣下可能見容不?」

  江阿郎笑笑道:「閣下請說,在下當洗耳靜聽。」

  白衣客正容說道:「我奉勸閣下最好別妄想有機會便伸手,存有那僥倖之心!」

  江阿郎雙目一眨道:「為什麼?」

  白衣客道:「一個不好,就會落個濺血橫屍之慘!」

  「哦……」

  「你可是不信我這話?」

  「不,我信。」

  「那麼你是接受我的奉勸了!」

  江阿郎沒有立刻回答接受與否,微微一笑,反問道:「閣下自己呢?也不會出手麼?」

  白衣客道:「我多半不會出手,除非萬不得已,非出手不可時才會出手!」

  江阿郎道:「怎樣才是萬不得已非出手不可時?」

  白衣客道:「寶刃如果落入惡人之手時。」

  江阿郎凝目道:「若然落入正道俠義之士手裡,你便不出手麼?」

  白衣客點頭道,「我就是個看熱鬧的。」

  江阿郎雙目異采—閃,道:「這麼說,你該算得是為衛道護寶而來,你的武功也一定很高了!」

  白衣客淡淡一笑道:「談不上衛道護寶,我的武功更談不上很高,只不過是為武林正道略盡綿力而已!」

  江阿郎正容道:「閣下客氣,閣下這份胸襟實在令人敬佩!」

  白衣客道:「謝謝閣下誇獎……」

  這時,店夥計小順子送來了酒菜,擺好後並還殷勤的替江阿郎斟滿,一杯酒,哈腰笑說:「客官,您請慢慢兒用,要什麼您只管招呼小的好了。」

  江阿郎點頭笑說道:「謝謝你,小二哥,你去忙你的吧。」

  小順子哈哈腰,轉身走開去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白衣客笑說道:「這夥計倒是挺會巴結客人挺會做生意的。」

  江阿郎笑了笑,招手拿起酒杯朝白衣客一舉,說道:「萍水相逢,承蒙兄台良言勸在下,在下衷心十分感激,謹以水酒一杯奉敬,藉表謝忱!」

  白衣客連忙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笑說道:「不敢當,你太客氣,這一杯就算是你我彼此互敬吧!」

  江阿郎含笑點頭說「好」。

  於是二人舉杯互碰各自一口喝幹。

  放下酒杯,二人各自執壺互為對方斟滿空杯,互道「謝謝」。

  酒,有人說酒是色的媒介,也有人說酒能亂性。

  所以酒與色兩宇,往往被人連在一起利用形容邪惡,或者形容某一件醜陋的事情。

  所以有些人因為多喝了點酒之後,犯了某種過錯,或是邪惡時,為了逃避現實的罪責,就把一切都推在一個酒字上。

  酒,真是那麼邪惡的東西嗎?人,為什麼還是喝它呢?

  其實,酒除了能使人精神興奮,具有活血活絡經脈的功能外,在交際應酬上還是友情的橋樑。

  兩個會喝酒的人雖然從不相識,但卻很可能因為在一起喝上一杯酒而相識,從而交談,越談越近,終至訂交成為好朋友!

  這種情形,雖然不是完全絕對的,可是古往今來,由喝酒而交成為好朋友的事實,卻並不少見!

  江阿郎與白衣客由於互敬一杯的酒,他二人雖然還不見得自此就成為好朋友,但是目前二人之間的陌生距離,因而已縮短了許多卻是事實。

  於是,二人互通姓名,客氣地互道「久仰」。

  其實,二人誰都從未聽說過對方的名字。

  白衣客姓石名奇。

  江阿郎從石奇的眼神中早巳看出石奇是一位身懷所學不俗,功力修為兩高的武林高手,原以為必是武林大有名頭之人,知道通名之後,不由有點失望,他連聽也未聞聽說過石奇這名字。

  石奇對江阿郎二字,雖然也從未聽說過,不過他並未介意,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有看出江阿郎是位武林高手,也未把江阿郎視作武林高手。

  江阿郎雖然未聽說過石奇這名字,還不知道石奇的出身來歷,但從石奇那句「為武林正道略盡綿力而已」的話中,已知必然是個出身名門正派的高徒,心中也暗暗決定結交這個朋友。……突然,一名年約十六七歲,生得十分清秀的黃衣女婢快步走了過來,朝石奇盈盈一福,嬌聲說道:「少主,姑娘要婢子來請您。」

  石奇劍眉微微一皺,道:「什麼事?」

  黃衣女婢道:「姑娘沒有說,只讓婢子來請您。」

  「哦。」

  石奇微一沉吟道:「你先去回復姑娘,就說我隨後就來。」

  黃衣女婢挽首應了聲「是」,轉身嫋娜地走向那通往後院的側門而去。

  江阿郎望著黃衣女婢的背影,心裡不禁在暗想,在打著問號。

  少主?他是什麼少主?……

  石奇忽然笑說道:「江兄弟,那是舍妹的侍婢。」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