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血劍屠龍 | 上頁 下頁 |
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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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哂然一笑,激將道:「三百合算什麼,徐某今天準備與你大戰一千合。」 褚良更氣更怒,攻勢更快,招式更猛,徐不凡突然改變戰法,三絕招一施完,陡地右腕一沉,半蹲著身子,接連掃出七八劍。 一劍比一劍高,一劍比一劍快,褚良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只好跟著他的劍提足縱起來。 徐不凡毫不放鬆,繼續搶攻,褚良已騰身上了絕壁,徐不凡如影隨形,劍劍皆刺向他的雙腳足踝。 褚良步步上竄,徐不凡劍劍升高,遠遠望去,真好像褚良是踩著徐不凡的劍升上去的,實則殺機重重,驚險萬狀,褚良身手矯健,徐不凡每劍皆以毫釐之差擦腳而過,空白濺起無數石粉,萬點火星。 這一切全部發生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褚良老奸巨滑,毒計陡生,徐不凡一劍刺出,褚良雙腳猛一沉,一腳踩住劍身,一腳猛踹徐不凡。 這一踩之勁,力逾千鈞,徐不凡的手腕當然承受不起,血劍差點脫手落下,另一腳未到,徐不凡閃電反擊,左鐵臂盡全力砸出去。 通!的一聲,褚良好硬的骨頭,不顧自身的危險,一腳踢中徐不凡的胸部,通!又一聲,徐不凡的鐵臂打中他的小腹,雙雙發出一聲悶哼,電墜而下。 二人皆傷得不輕,臉色蒼白,汗如豆珠,落地後搖搖晃晃,馬步不穩。 天叟丁威、地叟毛奇動作飛快,上前扶住徐不凡。 兩名金衣使者也不慢,沖上來攙住褚良。 石娘娘突然從天而降,厲色喝問道:「老賊,怎麼樣?姑奶奶我再陪你走三百招?」 一名金衣使者挺身而出,道:「幹就幹,四衣衛的人還從來沒有怕過那個!」 雙方怒目相視,惡戰一觸即發,褚良忽然沉聲說道:「你們想死也別急在一時,如果未在兗州府兵馬的鐵蹄下變成肉泥,四衣衛會在谷口替你們收屍。」 吆喝一聲,褚良在四衣衛的人簇擁下退出山谷。 褚良傷不在輕,亟需調息,故而借詞退走,徐不凡何嘗例外,自然也未敢逞強窮追,當即服了兩粒靈丹,就地盤膝而坐,行起功來。 丁威道:「石娘,斃了鐘玉郎那小子沒有?」 石娘娘道:「姓鐘的狼性多詐,被他溜了,正因為追他費時太久,未能及時趕到,差點鑄成大錯。」 「天木怎未回返?」 「我叫他去察看一下四周的情勢。」 話至此,高天木也到了,毛奇說道:「天木,附近的情勢如何?」 高天木望著徐不凡,道:「情況很不妙,朱玉梅已走,褚鵬傑的兵馬隨時可到,另外,兗州總捕頭許大力,及其手下,前一日林內所遇的那一隊兵勇,乃至三才會的三位堂主,西門堡主西門貂等,均在這周遭不遠,很快就會趕到。」 褚鵬傑的大隊兵馬是最大勁敵,幾乎沒有求勝的機會,四衣衛高手如雲,能不敗已屬幸運,現在四方強敵壓境,處境可謂險到了極頂。 屋漏偏逢連夜雨,徐不凡又負傷在地,大家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該怎麼辦?每一個人的心裡皆有這一個相同的問題,卻沒有一個人能提出妥善的方法來。 這些活,徐不凡聽得真切,事情急如燃眉,他必須有所決斷,是以行功僅及一半,便站起身來。 王石眼忙道:「主人,你的傷好了?」 徐不凡道:「差不多了,已無大礙。」 「四外強敵環峙,蠢蠢欲動,請主人速作定奪。」 「我想聽聽你們大家的意見。」 「情勢緊迫,石娘建議從速離開此地。」 「你是說不戰而退?」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避免禍及無辜,這是最佳的選擇。」 「怎麼退?走鐘雪娥走的那條橫溝?」 「不行,奴才發現古月蟬正在那裡。」 「走回頭路?」 「更不行,那會與褚鵬傑碰上。」 「如此,乾脆從四衣衛這邊殺出去?」 「兩敗俱傷不說,只怕其他各路的人馬會趁火打劫。」 「那你畢竟有何萬全之計?」 「石娘以為,最好速施仙法,遠遠離開。」 「這……光天化日之下,恐會驚世駭俗。」 「荒山野地,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 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徐不凡經過一番慎重的斟酌,為了避免大量流血,禍延無辜,終於決定接納石娘娘的意見。 於是,命二老八駿閉起雙目,緊抓在血轎四周,與王石娘、高天木三人一齊施展法術,血轎立告騰空而起,沒入雲端,越過重重高山,大片平原,落在泰山東南方的徂徠山。 高天木馬上說道:「主人內傷未愈,請速行動,褚忠、褚良的爪牙遍及山東全省,等一下說不定還會有魑魅魍魎。」 與褚良硬拚三百合,又經過這一陣施法,徐不凡確有力不從心之感,聞言未置一詞,隨即席地而坐,閉目行起功來。 王石娘望望天色,日已偏西,再看看附近的環境,倒還平坦寬闊,血轎就停在山路後方不遠的地方。 這山路原來是北上泰安,遊歷泰山的官道,行旅車馬,時有往來,血轎落下時,就曾嚇走好幾個人。 當石娘娘發現這些時,心知不妥,原想換一個隱密的所在,無奈主人正在行動,不便驚動,只好加強戒備,小心防範。 路上出現一輛馬車,車上坐著三個人,巴爾勒坐前排,布魯圖與烏蘭格坐後排。王石娘輕喊一聲:「糟,咱們快蹲下來!」 蹲下也沒有用,血轎目標太大,巴爾勒師徒已經發現了,馬車靠邊停下,大步走過來了。 二老八駿快速移動,在徐不凡前面排下一道人牆,王石娘、高天木故意向前走了幾步,以便有較多緩衝的空間,因為行功運氣之人最是驚擾不得,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喪命。 人還沒有到,布魯圖就打著哈哈說:「兩位,久違,久違!」 王石娘皮笑肉不笑的回應道:「幸會,幸會!」 烏蘭格故示關切的道:「是什麼風把各位吹到山東來了?」 高天木言不由衷的說:「我們是來游泰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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