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血劍屠龍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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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不凡眉頭一皺,從木櫃上抽出一個抽屜,裡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金元寶,往蒙面女面前一送,道:「你自己隨便拿吧。」 蒙面女嬌冷的聲音道:「你集徐、黃二家的財富於一身,當真是富可敵國,不過,姑娘我並不貪財,只取應得的一份。」 拿了一錠最小的銀元寶,道一聲:「再見!」縱身越過血轎,像燕子一樣飛掠而去。 見最會追根究底,打探消息的神探刁鑽就在身邊,徐不凡使一個眼色,道:「上去,是敵是友,一定要摸清楚她的底。」 刁鑽頷首應是,立與神偷孟元連袂追下去。 徐不凡見無敵莊的人仍自猛攻不休,放回抽屜,抱拳說道:「各位,無敵莊乃武林重鎮,更是對付番邦的急先鋒,我知道諸位之中,尚有三人參與五柳莊的大屠殺,但徐某不為己甚,只殺元兇,不誅從犯,請為天下武林珍重,告辭了。」 話完返身就要上轎,馬千里咬牙切齒地說道:「徐不凡,不要走,我要你還我個公道來。」 徐不凡命天叟丁威別再攔截他,放他沖進重圍,道:「還什麼公道?」 「血債血還,一命抵一命!」 「馬兄,徐某為師報仇,今天是來討公道的。」 「你可以為師報仇,難道我馬千里不可以為父討債?」 「可以,徐不凡願隨時候教。」 「不必等候,現在就是算帳的好機會。」 「現在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他媽的少吹牛,看打!」 打字剛出口,一把竹葉飛刀已應聲射出。 飛刀薄如竹葉,一下子就打出十二片,彼此距離不遠,去勢又快,霎時便到面前,徐不凡陡的一按機刮,左臂義肢內射出十二支袖箭。 這事真是匪夷所思,如非親眼目睹,任何人都不信會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技藝,十二片飛刀全被袖箭射穿,跌落塵埃。 嘭!,巨震聲起,全場皆驚,馬千里打出飛刀後,接著又攻出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徐不凡胸膛上。 憑徐不凡的身手,他當然不可能得逞,是徐不凡故意不閃不躲,讓他打中的,意在化仇解怨,以免冤冤相報。 可是,連徐不凡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家學淵源,原本就有極深厚的武功底子,在陰司練了兩年陰功,尤其跟著無根大師習文練武、煉元神、參仙法,短短四年的時間不到,便完成了別人百年的修為早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他雖然不想還手,內力卻隨著馬千里的攻勢彈射而出。 一彈之力,大得驚人,馬千里鮮血狂噴,倒飛一丈多,仍自搖搖晃晃站不穩。 「徐不凡,我馬千里身為人子,不能為父報仇,你乾脆連我也殺了吧!」 馬千里又跌跌撞撞地撲上去,欲以身殉。 徐不凡笑道:「馬兄言重了,我說過,冤有頭,債有主,只殺令尊一人,絕不禍及無辜,失陪了!」 返身入橋,八駿之半抬起來就走,眨眼便消失在莊門口,無敵莊的人想追也追不上。 XXX 日正當中。 商都城外的一家飯莊外面,停著一頂血紅色的轎子。 徐不凡正與八駿、二老在裡面用膳。 神偷孟元、神探刁鑽忽然行色匆匆的走進來,落坐徐不凡兩側。 徐不凡四下張望一下,見無可疑之人,這才開口說道:「怎麼樣?是否已查清楚她的底?」 神偷刁鑽道:「已略現端倪。」 「這丫頭叫什麼?」 「鐘雪娥。」 「鐘雪娥?」 大漠八駿、天地二叟與徐不凡,面有訝色,同聲反問。 天叟丁威補充道:「江湖上非但從來沒有她這一號人物,而且,就老一輩的武林同道言,也不見有姓鐘的露過臉。」 神探刁鑽道:「鐘雪娥雖名不見經傳,來頭卻似乎不小,同時也不是孤單一個人。」 「她都跟什麼人在一起?」 「都是些身懷絕技的人物。」 「可知他們的路數?」 「似武林中人。」 「她是首領?部屬?還是同伴?」 「鐘雪娥地位特殊,大家對她敬畏有加,口稱公主。」 「公主?難不成是來自大內?」 「無確實線索。」 「敵乎?友乎?」 「似是非敵非友。」 「為何綠紗蒙面?」 「不分場合;無論日夜,她一直如此,原因不明。」 「還有沒有別的消息?」 「沒有了,如果公子沒有別的交代,我們想即刻上路,因為鐘雪娥業已離此,正在奔向歸化城。」 「好吧,兩位請便,血轎內有銀子,隨便去拿,最好吃過飯再走嘛。」 「不了,我們已在路上打過尖,公子前次賞的銀子還沒有用完呢。」 朝二老八駿拱拱手,隨即起身離去。 甫至門口,迎面突然闖進一個滿臉絡腮鬍子,身體魁梧,年約二十歲出頭的青年人來,神探刁鑽閃避不及,撞個滿懷。 刁鑽清瘦乾癟,論噸位,雖然不及來人,但他身懷絕技,儘管出其不意,仍不該有任何差池才對,誰料,一撞之下,竟被撞倒在地,豈非咄咄怪事。 神探一躍而起,怒道:「你瞎眼了,竟敢在你家刁爺爺頭上動土!」劈面就是一拳。 青年明明站在面前,一拳打去,卻失去蹤影,人家早知沒事人兒似的,落坐在徐不凡斜對面的一副座頭上。 神探追上去,本欲尋個長短,徐不凡伸手一擱,道:「算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無心之過,又何必往心裡擱。」 刁鑽重重的冷哼廠聲,折轉回去。神偷利用适才哪一撞之勢,卻大有所獲,從青年身上摸出一樣東西,交給徐不凡,拉著神探就走。 徐不凡在桌下偷偷一看,見是一塊方形的金色牌子,一面是『鐘玉郎』三個楷書字,另一面是『腰牌』兩個篆字。 坐在他左側的天叟丁威也看到了,噤聲道:「少主可知這牌子是幹什麼用的?」 「十之九是進出大內的號牌。」 「如此看來,這小子來頭不小?」 「嗯,大概錯不了!」 剛將號牌收起,忽見那青年投來兩道冷厲的眼神,道:「在下鐘玉郎,閣下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血轎主人徐不凡了?」 徐不凡報以一臉笑容,道:「不敢,區區正是徐不凡,敢問鐘兄師承何派?來此何事? 徐某願藉水酒一杯,以示敬意。」 真的舉起一杯酒來,一飲而盡。 鐘玉郎淡然一笑:道:「鐘某正午不喜歡飲酒,敬徐兄兩粒肉丸子,聊表寸心!」 夾起兩粒丸子,照準徐不凡的雙目射過來。 千萬別小瞧這兩粒肉丸子,來勢極快,力大如刀,徐不凡拿起一束金針菜,擊中一粒,另一粒已至面門,急忙偏頭躲過。 篤!肉丸射中身後木壁,足足嵌入一寸有餘。 篤!另一粒倒射回去,打中鐘玉郎身後的窗櫺,同樣入木寸許。 肉丸、金針菜,均極柔軟,居然能穿木而入,堪稱天下奇聞,二老八駿眼見公子遇上了對手,不由皆大吃一驚,一齊呼地站起,準備動手。 鐘玉郎哈哈大笑道:「徐兄好功力,好功力,咱們後會有期。」 八駿二老的腳步還沒動一下,鐘玉郎去勢如風,笑聲已在大門外。 地叟毛奇道:「這小子存心示威,請允許老奴與丁老頭追下去,給他點顏色看看。」 徐不凡道:「如果我沒有看走眼,這小子不是省油的燈,合你們二人之力,也未必能制得住他。」 「難道就此罷手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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