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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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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大響,武凱只覺喉頭一窒,萬千金星齊射而來,整個身子也似騰雲駕霧般地疾飛而起。 仇天浪本想一掌鏟斷他的喉頭,就勢吸他的鮮血。 不料,武凱突然施出「玄天正氣」,竟使他的掌勢無法切下。 但這一擊之力,何止千斤? 武凱被擊飛出,仇天浪亦是一愕。 眼看著武凱的身子飛出數丈之外,向斷崖邊上落去…… 仇天浪心中突然一動:「要是他跌下斷崖怎麼辦?」 心念方動,身形已起,疾似一道閃電,疾向武凱摔下處迎去。 但是,為時已晚。 眼看還差五尺,武凱的身子已然著地,「叭噠」一聲,摔在崖邊上。 仇天浪的心中一喜,腳步略緩—— 武凱摔在地上,奇痛澈骨,悶了一聲,身子扭動了一下,張口嘔出一股鮮血,已然死了過去。 仇天浪腳下一緩,距他尚有三尺,見他身子一扭,嚇了一大跳,連忙出手抓去…… 只差兩寸,武凱身子一扭之下,「嘩」地一聲,帶起一片碎石,跌下斷崖。 仇天浪心中一震,慌忙一步搶至崖邊往下望去—— 只見武凱已經跌下十餘丈,整個身子翻滾著,以無比的速度向冥冥崖底落下去。 此崖既名「絕崖」,崖勢之陡難以想像。 這裡,其深無底,雲霧蒼茫,根本沒辦法下去。 仇天浪心中突然一動,真力暴運,猛地雙手一伸,五指齊屈…… 武凱已經落到二十丈左右了,被他這一吸,身子突然停了一下,最後還是落了下去。 仇天浪心中大恨,要是早一步,早一步就好了。 他摔在崖邊時他不動那一下就好了。 我早點施展「吸血真力」抓他上來也好了。 但是,遲了,一切都遲了一點點,致令這些寶物都深葬崖底。 「唉!」 他長歎一聲,轉過頭去,心中感到無限的懊惱。 「蓬!」 一聲大響。 張震大喊了一聲:「幫主!」 鬼爪脫手飛出,身子亦連步疾退,張口噴出一口血箭。 原來他右肩上中了任庭一拳。 仇天浪怒喝一聲:「廢物!」 身子一掠,急向任庭逼去。 今天的事他覺得窩囊透了。 兩寸之差,失去幾件自己渴望已久的武林至寶。 突然—— 冷風颯颯,崖上多了三個人。 當中一人,身材高大,臉如白紙,滿頭白髮飄然而動,全身潔白長衫,雙目冷光如電。 左側一人,身材瘦長,滿臉皺紋,面色通紅,一頭白色銀髮,直垂腰際,身穿布衣,肩上背著一個大紅酒葫蘆,雙目開闔間,寒光暴射。 另外一個,正是手持鐵槳的「海底老者」。 前面兩個,當然就是「冰山陰怪」吳衡,和「遼東殘心客」木森了。 「遼東殘心客」木森冷哼一聲,叫道:「仇天浪,你幹什麼?」 同時朝任庭道:「庭兒,過來。」 任庭一見是他,心中大喜叫道:「木師伯,您老怎地也來這裡了?」 大跨步地走了過來,朝他深深一躬。 「怎麼了?」 任庭大聲道:「小侄脫離天雷幫了。」 木森呵呵笑道:「是嗎?當初叫你別參加這撈什子幫,後悔了吧!」 仇天浪冷笑一聲,朝「海底老者」道:「過來!」 「海底老者」朝他深深一躬,低聲道:「在下已經脫離了『天雷幫』,請幫主見諒。」 仇天浪勃然大怒,但是他一個城府極深的人,當下冷喝了一聲,轉過臉去,朝木森及吳衡道:「兩位老前輩大駕怎麼也到了?」 木森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怎麼?老夫不能來?」 吳衡這時面無表情的冷冷開口道:「歐少俠去那裡了?」 仇天浪嘿嘿笑道:「老前輩自今開始,可還你自由之身了。」 吳衡怒道:「老夫問你歐少俠去那裡?」 仇天浪哈哈笑道著,指向斷崖道:「那小子已被本幫主震落斷崖之下。」 吳衡心中一驚,暗忖道:「主人的功力絕不低於仇天浪,怎會敗在他手中?難道江湖傳言真的不假嗎?」 他也是個老江湖了,當下面色一沉,道:「你敢是瞧不起老夫?」 仇天浪哈哈笑道:「本幫主助老前輩脫身,怎麼說本幫主瞧不起老前輩?」 吳衡冷笑連連道:「你既能將歐少俠震落崖下,那麼連老夫也一併打發了吧!」 說著,一步步逼向仇天浪…… 仇天浪冷笑道:「姓吳的,你難道甘為那姓歐的小雜種作奴才?」 此言一出,木森當先冷嗤一聲,向吳衡道:「吳老兒,這一陣讓給老朽吧,老朽看不得他那狂態。」 任庭也大聲道:「仇天浪,你口裡乾淨些!」 吳衡應道:「木森頭,少安毋躁,等我不行了,有你再上來不遲。」 仇天浪心中怒火中天,但他到底是一幫之主,冷冷道:「說不得,本幫主今天只好大開殺戒了!」 言畢,雙目中神光陡射,逼視著白髮飄飄的吳衡…… 場中氣氛形緊張…… 突然,嗆嗆連聲,寒光閃眼…… 仇天浪身後的十護衛也都是一流頂尖高手,這時一律都運氣貫勁,寶劍出鞘,劍尖微翹隨時聽令發動…… 「冰山陰怪」吳衡真氣暗運,臉色更形煞白,白髮更是蠕蠕而動,一步,一步走向仇天浪,雙掌上,卻已提聚了十成功力,準備一掌淨仇天浪毀在自己的掌下。 仇天浪卻是狂態畢露,停立等敵。 場中氣氛緊張非凡,一場殺劫又將揭幕。 突然—— 崖上人影連閃,咻咻連聲中,翻上九條人影。 這九人,僧尼俗道俱全,但都是人近古稀的人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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