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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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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雪山雙怪並稱奴 場外諸人都感到有點不公平了,但誰也不敢開口。 場中頓時緊張,大家都眼睜睜地望著場中。 武凱柔聲朝「冰山陰怪」道:「請您劃一下。」 「冰山陰怪」淚流滿面,傷心不已,聞言恭喏道:「是!」 走進場中,食指獨伸,嗤地一聲插入石地冰岩之上,運起功在厚厚的冰岩上畫出了方圓三尺的圓圈。 他橫跨三步,照樣畫了一人同樣大小的圓圈。 武凱當先跨進一圓圈中,「冰山陰鬼」跨進另一個圈中。 場中奇靜。 大家都緊張得連呼吸都停住了。 靜得可以清晰的聽到一根繡花針跌落在地上的聲音。 倏然—— 武凱冷冷開口道:「發掌吧!」 「冰山陰鬼」冷笑一聲,趁武凱開口說話,真氣一懈時,雙掌暴出。 一股如飆寒氣狂擁撞來。 武凱心中一凜,雙掌陡翻,一股紅霧,呼嘯迎去—— 「蓬!」 一聲巨震,氣旋激蕩而呼嘯地向四周激去。 站在場外的人,已經圍在四周,被氣旋一激,衣衫嘩嘩的作響。 武凱只覺心頭一悶,身形晃了晃,幾乎一步退出圈外,但他還是強沉住氣,硬將腳步拿穩。 「冰山陰鬼」肩頭微微晃動了一下。 在第二個回合中,「冰山陰鬼」顯然占了極大的優勢。 武凱吃了一個暗虧,但是又說不出口來,冷哼一聲,「血氣」繞體,呼呼疾轉,方欲開口發話,陡覺寒風襲體,耳中傳來「冰山陰鬼」的冷喝之聲:「第二掌!」 慌忙中,雙掌暴推,「血氣」如濤,狂擁迎出。 「轟!」 又是一聲石破天驚的狂震。 狂風撕破了空氣,向四外暴擁激去。 四周站立的人,身不由己被掌風餘勁逼得連連倒退。 「冰山陰怪」屹立當地,他臉上淚痕未幹,這是卻雙眉緊蹙,似乎不恥他弟弟這種卑下的行為。 武凱全身紅光似血,蒸蒸四冒,雙掌一接之下,心頭狂震,腳跟輕輕後移半寸,咬緊牙跟,挺住身形,不致後退。 「冰山陰鬼」這一掌雖然偷巧,但是卻沒討到多大的便宜,額上青筋暴起,汗珠微微滲出,頭暈目眩,後退小半步,踏在圈邊上。 這時,人叢中響起了一陣私議聲。 他們的來意雖然都是看中了武凱的『劍』與『簫』,但是他們和武凱本身並沒有仇恨,見此情形,大家都對「冰山陰鬼」發出不滿的嗤聲。 更有一部份人,見武凱如此年少英俊,就這等功力,竟能與武林中人視為高高在上的「雪山二奇」相頡頑,不禁生出一份欽佩心。 突然,武凱喝道:「發掌呵!」 他這時,「血氣」已運至十二成功力,身上冒出的紅霧,幾乎凝成了一片紅雲,把他整個身子托住,直有欲騰出飛去之概。 「冰山陰鬼」聞言一驚,立即功凝雙掌,以十成十的功力孤注一擲,掌心暴然一翻,「呀」地一股奇勁掌力,夾著強勁破空之聲,當胸罩來。 武凱露齒微微一笑,雙掌一翻,兩道紅氣,隱夾風雷殺伐之聲,向那股奇寒之氣疾迎上去。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大聲喊道:「他好像一尊『紅神』呵!」 立即一陣騷動自人叢中,「紅神」之聲,起落不絕。 「轟隆隆——」 一聲驚天動地,破石飛出的狂震過外,勁風狂亂地向四周激去,逼得四周人群紛紛後退。 同時,狂震聲中,「冰山陰鬼」一聲悶哼,身形陡然被震離地,橫飛七尺「叭噠」一聲仰天摔在地上,張口噴出一口血箭,當場暈了過去。 人群一陣歡呼:「到底行,到底是紅神!」 大家都忘了他是來劫「劍」、劫「蕭」的,縱使有記得的人,一時間也絕不敢發難,因為他們已親眼看見他的武功了,誰還敢亂動? 人聲鼎沸,「紅神」之聲不絕中,「冰山陰怪」飛身掠至其弟身邊,掏出一顆白色丸藥塞進他的口中後,點住了幾處穴道,方轉過身,朝面色蒼白,但精神抖擻的武凱道:「主人,老奴是否應該救他?」 他知道,在江湖上武林中,任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在與對言「拼掌」時,一定是純潔的,一定不會用其它的手段取勝。 而自己的弟弟,竟二用計,攻人之不備,這簡直是卑鄙已極的行為,若自己是武凱也一定不肯饒過他。 武凱望瞭望「冰山陰怪」那滿懷希望的眼光,柔聲道:「救他吧!」 他又低聲道:「哦!這麼多人是來幹什麼的呀!若沒事,都請他們出去!」 聲音雖低,卻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大家都無聲地退了出來。 刹那間,洞中只剩下他們主僕三人。 武凱突然對「冰山陰怪」道:「如果您老人家嫌棄的話,在下頗願以友相交,不知閣下意思如何?」 「冰山陰怪」惶然跪下,呐呐道:「如果主人不肯收留,老奴只好一死明志。」 事實上,他不只因為受了誓言之約束而如此。 他,受了良心上的譴責,因為他曾以靈藥的名義,將毒藥給武凱服下! 他,驚服于武凱的武功之下! 最主要的,他覺得武凱有一股懾人之氣,一舉一動都帶著一種俗雍容的氣質,讓任何人見了,都覺得自己應當為他做事! 還有,他那寬宏的氣量,亦令人欽佩。 武凱見他一定要如此,只好歎了一口氣道:「也罷,你們兄弟叫什麼名字?」 「冰山陰怪」恭聲答道:「老奴吳衡,弟弟吳平!」 武凱見他為人不是奸狡之徒,不禁暗暗罕納道:「這人怎麼會弑師叛上?看來定是他那奸詐無比的弟弟出的鬼主意!來日『冰魂洞人』出來後,我倒要想辦法替他開脫開脫!」 見他還跪在地上,遂道:「你起來吧,快把吳平的傷醫好!我要先走一步。」 「冰山陰怪」吳衡恭問道:「主人此去何方?是否要老奴在左右?」 武凱道:「一待吳平傷勢復原,你兄弟兩人立即到甘省找我!我此去馬鬃山,一位至友正在垂危中等我去救他!好了我去了!」 吳衡急聲道:「主人……」 武凱微笑道:「你有什麼話說?」 吳衡大吃一驚,支吾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武凱心中有數,柔聲道:「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曾經服了你的毒藥?」 吳衡大吃一驚,面孔漲成通紅,呐呐道:「主……主人怎……怎麼……知道的?」 武凱輕笑一聲道:「無妨,我不懼百毒!再會了!」 話聲才落,人已化成一道紅影,疾射出洞而去! 武凱全力施展身形,如一道紅煙,暴射穿行于萬山叢中,不久即越過了牟尼茫起山,巴顏喀喇山,而抵青海境內。 青海,遍地異峰,山勢均甚雄偉險峻,尤多湖泊,湍流。 武凱此時之功力今非昔比,而且又心懸席玲之安危,故亦不顧真力之消損,運足全功力疾行不止。 時入黃昏,他已繞過哈拉湖,抵達哈爾騰果河畔。 方抵河畔,正欲施展「登萍渡水」之絕頂輕功,馳渡寬達近百丈疾流洶湧的河面時,河畔蘆草突然咿呀一聲,劃出一隻船來。 搖船的是一位年近古稀,頭戴斗笠的老船家。 他朝武凱極和靄地一笑,道:「客人,渡河呀!」 武凱望瞭望那洶湧疾流的河水,自忖並無十分把握可以渡過。 而且現在實在頗為疲憊,不如坐船過去,可以乘此休息休息。 他望瞭望那年邁的船家,問道:「老丈可以渡在下過河?」 他怕這搖船的年歲太大,無力渡河。 老船家伸了伸懶腰,抖擻了一下精神,堆上滿面笑容道:「當然可以,這生意已做了三十年啦!」 順手一搖船擼,小船竟然疾快地貼水滑了過來。 武凱見他手法熟練,心中頗感滿意,一步踏到船上,道:「老丈,在下有急事在身,搖快點,待會兒多賞銀子。」 老船家連聲喏道:「是,是,全靠客人賞口飯吃。」 接著又柔聲道:「客人艙裡坐,船走快了難免有水濺上來呢!」 武凱嗯了一聲,心中對這老船家不禁生出一絲憐憫之心。暗忖道:「等下了船靠岸了,我還是多賞他些好,年紀這麼大了,還為生活在勞碌,真可憐呵!」 老船家一搖船櫓,小船立即轉過頭橫著在那洶湧疾流的波濤上,疾馳江心,同時歎道:「這時的客人真少呵!唉!風浪又大,這口飯真難吃。」 武凱順口應道:「是呵!老丈就住在這附近嗎?公子呢?」 老船家才歎一口氣:「遠呢!窮人家,沿河做生意,餓不死就算了,哪裡還有什麼公子,唉!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人操舟果然高明,此刻船已過河心,將抵對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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