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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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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三點極為微小的紫影,分向三人背心襲去…… 武凱冷喝一聲:「站住!」 右手一抖,三團霞光,縱然旋出,其疾無倫地錠向那三點紫影,同時身形一動,已向暗器來處掠去…… 他心中忖道:「奇怪,『天雷幫天山分舵』舵主不是死於『毒手秀士』掌下的『冷面蛇心』李效齊嗎?現在怎會又跑出個使用歹毒暗器的東舵主來了嗎?」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三個人聽得武凱一喝,不自禁地停住了腳步,突風靈光連閃,三聲「叮叮叮」輕響後,三顆霞光四射的寶珠「咻」然落在草地上。 另外三根暗紫色,細如牛毛的銀針,卻被撞得倒射而出,落向林外。 場中人影一晃,一個身材瘦小,奇醜無比的青年,已然縱落場中,恰站在武凱身前不遠處。 他一出現,立即喊了一聲:「並肩子,暗青子招呼,上呵!」 揚手一把細如牛毛的紫針,如雨般地交織著武凱全身罩下,同時腳一滑,當胸一掌拍出帶起一股腥風,直向武凱胸前撞到。 武凱冷笑一聲,長袖一揮狂風起,紫針全數掃開,同時「砰」然一聲大響醜惡無比舵主「呃」了一聲,連退五步,「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顯然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 其他三個小隊長,卻遠遠地站在一邊看好戲,連動都不動一下。 那青年的陳舵主兩眼一翻,冷哼了一聲,微一動,一蓬紫針,竟如閃電般地罩向三個小隊長,口中喝道:「老子先廢了你們再說!」 那三個小隊長對陳舵主似乎甚為懼怕,聲驚喊,閃身後退…… 武凱冷冷笑道:「你好狠!」 右手一揮,一股狂風,直向那紫針卷去,左掌並指如戟,已經疾似飄風般地點向陳舵主胸前「氣門」、「玄門」、「臍門」四大死穴。 陳舵主武功頗為了得,半空中扭腰,全身看氣陡然發動,右手一抬,掌心微現紫色,直向武凱左手脈門扣。 武凱見他掌心泛紫,不禁微微一驚,暗忖道:「這莫不是『紫焰掌』!」 當下也不敢與他硬碰硬,「血氣」突然發動,全身立時通紅。左掌一翻,反斬陳舵主手腕關節。 陳舵主嘿嘿一笑,道:「發呵,我陳興正今天算是碰到硬點子了!」 右手一縮,單足微點地面,「舉火燒天」,「呼」地一股淡紫腥風,向武凱胸腹之間襲來。 武凱又是一聲冷笑,黑影一晃,「血光迷離掌」第一招「血流漂杵」陡然劈去。刹那間,血光閃動,股股霸道已極之狂風,推潮擁浪,向陳舵主猛劈而到。 陳舵主怪叫一聲,揚掌迎上,團團紫影閃閃,竟硬接武凱這招「血流漂杵」。 「蓬!」 又是一聲大響,空氣激旋而開,草地上立即現出一個三盡方圓的大土洞。 殘草碎泥亂舞中,陳舵主慘哼一聲,強自穩住腳步,不禁連連後五丈以外,方站穩身形。 他一站穩,又已扣了一把紫針,強口噴出一口鮮血後,右手一招正想拼全力將暗器發出…… 眼前黑影一閃,「呼」地一聲,一股勁風當胸壓到。 陳舵強壓住翻動不已之血氣,傾身一翻,「懶驢打滾」,滾向六尺以外,一站起來,右手猛抖,一蓬紫影又向武凱罩來。 武凱早已如影隨形般地掠至他的身側,見他如此歹毒,不禁臉色冰冷,反手一掌暴拍而出…… 「呼!」 一聲風聲起處,一蓬紫針全數疾射而回。 陳舵主迭受重創,一把紫針拋出後,雙足猛力一頓,正想往林中逸去…… 突然間狂風壓體,紫光閃影,「砰」然一聲巨響,緊接著一聲慘號,陳興正的身體已如拋物般倒翻飛出,灑下一地血雨,「啪」摔在四丈以外,屍體方著地,已然變成烏黑色。七竅中尚不斷地流出黑血。 三個分舵小隊長,早已嚇得面日蒼白,怔怔地望著武凱。 武凱緩走過來,俯身拾起三顆「鱔鮫目珠」,柔聲問道:「你們方才怎麼不幫人一下。」 三人異口同聲道:「小人未出全力與歐大俠周旋,被他看見,已是死,所以不願意幫他。」 武凱笑道:「哦!原來如此!好吧,你們以後也犯不著再在『天雷幫』裡面混了,出去做點生意好好過吧!」 三人齊聲應是並道:「明王爺與明王子已將席玲宮主帶往總壇去了,至於總壇的所在地,小的們只知道是在皖省北峽山脈中,詳細地址並不知道。」 武凱笑道:「好吧,我跟你們回分舵一下。」 三人恭應了一聲「是」當先領路,將武凱帶進烏魯木齊西郊的一所龐大而華麗的住所中。 陳舵主已死,舵中的小弟兄們,自然不敢違抗三位小隊長之命令,故武凱將分舵中所藏之財富全部以取出,分與眾人後,一把火將分舵燒了。 臨去時,三個小隊長領著全體分舵弟兄為他送行,交立誓今後安居勤業。 這時天色已暗,火影中,武凱微笑道:「各位最好遠離此地,以免無謂的麻煩!」 三小隊長悄悄趨前,其中一人道:「歐大俠救命之恩,小的們一生不敢忘,日後如有所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武凱笑著,映著熊熊的火光,柔聲道:「各位請去吧,在下也要走了!」 三位上隊長又道:「這個陳舵主的師父是以兇狠毒辣出了名『紫焰真君』歐大俠日後要是遇他還得小心一點呢!」 武凱道了謝,一聲「再見」,人影已在十餘丈外了。 分舵眾人各分了幾百兩銀子,至此也都分散去,只留下了一座火光中的「天雷天山分舵。」 離開烏魯木齊後,沿著山邊大道,向林壘河走去,一面面盤算著:皖省北峽山距此有數千里之遙,在此途中敵暗我明,對方徒眾又廣,極可能會有人跟蹤,這麼一來,豈不耽誤了時日了嗎? 況且此次前去「天雷幫」總壇,固然是為了要報救命之恩,將席玲宮主救出,但主要的還是打探親娘之下落及殺害爹爹之兇手。 他的心中,一直懷疑著「天雷幫」,縱然不是主凶,他相信他們一定與此事有關,要不然為什麼要在「碧指峰」上刻字要誘他現身,為什麼交替了在「雅什台」的老傢伙保持原狀,以誘他入彀? 雖然有不少江湖人物是為了武凱「奪命血劍」及「玉寒簫」而來的,但「天雷幫」徒眾的主要目的,任意要交替了殺死。 這麼看來路上的麻煩是隨時隨地都會有的,而他這件當年「金綾雙仙」聽「聖手郎君」行道江湖時所穿的「天蟲衣」的確太顯目了。但他又願因為怕人家認出他而換裝易容,所以,他最後決定,今後日程都放在晚上,而且專走荒僻山路,以期可以早日趕到皖中的「北峽山」。 這時一彎明月,已持占天,照在高大雄偉,綿亙千里的天山上。 武凱正展開身形,如流星劃空般地在大道上疾馳而過。 突然—— 山頭上響起了一聲淒厲長嘯,似鬼號也似刺破了這靜靜的夜空。 武凱心中一動,莫不是又有什麼江湖人物出現? 一條人影,已如閃電俯似的現在山巔上,疾閃了一閃,沿著山脊,其疾無倫地朝著另一方向掠去。 武凱當下好奇心動,腳下加勁,帶起三溜霞光,如一溜輕煙般地向山上飛射而去。 山頭上,寒風刺骨,白雪皚皚,方才所見之人影,早已蹤跡不見。 縱目望去,群玉山峰隱現,一片雪白,加上刺骨的風,吹得人衣衫飄飄,頗有欲乘風飛去之慨。 他略為忖量一下地勢,朝尋影馳去方向,沿著山脊疾射而去。 山勢越來越高竟是向上斜行,延向極高處的一座斷崖為止。 他一面疾馳著,一面暗忖著,「方才那人明明沿此地奔來,就算他身手再高,在這一片潔白的山巔上,也不可能看不見呀!」 武凱這時目力豈比等閒,一眼望出去,起碼在十裡以內,都可以看得清楚,竟是四山寂寂,緲無人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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