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神眼劫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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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的房英卻仰首目光四掃,在奇怪這張紙片是什麼地方來的。 他覺得這小小的荒殿中,暗暗潛伏的人,必不止一個。 正在搜覓,耳中卻聽到紫衣少女嬌聲道:「寶劍主人請答話,在下特來領酬。」 剛才那陣飄忽的細語聲倏然響起:「有何證物。」 紫衣少女向腰際掏出一個鐵盒,揚手拋在供案上,鐵盒被震翻開,其中赫然又是一對血淋淋的目珠。 只見她道:「房天義一雙神眼在此,請即查驗。」 一旁的房英心中又是一震,暗忖道:「這對是真的,抑是假的?」 只聽得神龕後又響起那陣細語聲:「有何為證?」 紫衣少女應聲道:「有。」 複又從懷中掏出一物。 房英一聽到有證,已是熱血沸騰,再一看少女此刻手中所握之物,竟是父親隨身不離的那塊祖傳圓形漢玉,神色不由大變。 這刹那,他周身激抖,仇火飛揚,不克自製,把父親在錦囊上指示的話,忘得一乾二淨,厲吼一聲,道:「賤人,納命來!」 身形電掣而起,腰際短劍錚地一聲,飛快出鞘,一招「七巧耀空」劍帶一片森森寒芒,向紫衣少女削去。 他腦中關心著父親生死,胸頭仇火如焚,這一招,盡了生平之力,那知眼前人影一花,耳中聽得一聲驚呼,手中長劍,錚地一聲削空,砍在地上,火星飛射中,右臂震得麻痛欲裂,幾乎脫手。 卻見紫衣少女飄退三尺,滿面怒容,嬌喝道:「你這是幹什麼?」 房英初次動手,臨敵經驗不足,此刻右臂因被震過巨,長劍微垂,再難追襲,但他星眸中的殺機,卻比剛才更甚,口中厲聲長笑道:「我要你納命!」 左手從懷中一掏,掌中已扣著三枚「七星釘。」 紫衣少女嘿地一聲冷笑道:「不說你的身手,是否能辦到,就憑你我素不相識一點,憑什麼要我命?」 房英暗暗再度調元運氣,口中又厲笑道:「你不必多說廢話,快說出『神眼』房天義下落,或可劍下超生,饒你不死!」 紫衣少女哦了一聲道:「原來你是為了房天義,請問你與姓房的有什麼關係?」 房英厲吼道:「有什麼關係,你不必知道,還不快回答!」 「嘿!天下竟有這麼不講理的人,你不說,我也拒絕答覆你!」 房英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口中曆喝道:「打!」左手迅揚,三點銀芒,成品字形,迅若電光石火,向少女前胸門面襲去。 紫衣少女本來神色極為冷峻,一見暗器,口中微微一聲輕噫,身形晃動中,左袖飛揚,玉腕一圈,抄住一枚「七星釘」。 但,房英剛才已見識過對方身手,知道三枚暗器,決傷不了對方,暗器出手,身形已電掣而起,右手二尺三寸短劍,猛然向少女背下刺去。 銀芒一溜,如線飛射。正是一招「七巧邊環」。招中套招,煞手暗蘊,出手之勢,竟不亞于一流劍術名家。 只見紫衣少女又是一聲輕呼:「七巧七式!」人卻若流星—般,倒射出荒廟。 她這一逃,倒是大出房英意料之外,因為他明白,對方身手絕不輸於自己,說是怕絕不可能。 可是,他因關心父親太切,已不願多作思索,人藉前撲之勢,跟蹤而起,口中大喝道:「丫頭,看你往那裡走,今夜你不回答我的話,就休想脫身。」 話聲中,兩人已瀉出荒廟約五十丈。卻聽得紫衣少女輕哼一聲道:「你不要歪纏好不好?」 房英咬牙切齒地道:「誰有興趣與你賤人瞎纏,少爺要追查你手中那塊漢玉是那裡來的。」 此言一出,那前面的紫衣少女倏然停下身影,轉過身來。 二人距離本只有五六丈,她這一停身,房英已如流星一般趕到,短劍圈起一層層密密光圈,向少女下盤砍去,口中慘笑道:「還不與我躺下!」 他以為時機難得,立心先殘廢對方,再套問口供,那知紫衣少女口中冷笑道:「不見得!」腳下微提,躍起三尺,右臂電伸,反欺近房英身畔,點向「軟腰」穴。 避招出招,身法之輕靈,手法之奇特,簡直無與倫比。 房英招式遞空,一聲怒叱,劍勢四圈,左掌橫截對方玉腕。 紫衣少女腳下奇妙一旋,在瞬眼間,轉到房英身後,冷冷道:「要好好談談,就快停手!」 這刹那,房英飛旋轉身,周身卻驚出一陣冷汗,他從未見過這種詭奇的身法,此刻見紫衣少女悄生生屹立著,呆了一呆道:「你剛才為什麼不出手反擊?」 紫衣少女亮一亮手中的「七星釘」,道:「由你七巧七式劍法及『七星釘』,我知道你是友非敵。」 說著嫣然一笑,臉上寒霜頓時無形無蹤,那笑容猶如春風沐人,百花怒放。 房英怒哼一聲道:「既然是友非敵,你還不說出漢玉來源。」 紫衣少女道:「你對房天義如此關心,施的又是他獨門『七巧七式』,而且竟識得這塊漢玉是房天義之物,敢情與他有什麼深厚的淵源。」 語聲一頓,又道:「若你能先坦陳身份來歷,我才能說出這段秘密。」 房英厲聲長笑道:「少爺就是『神眼』之子。」 伸手抹下人面皮具,露出一付俊白清秀,充滿殺機的面容。紫衣少女啊地一聲,神色不由一呆,輕輕道:「原來是房少俠……」 接著頓足長歎道:「唉!我也與你同一心意,想追查那懸劍人是淮?你真糊塗透頂,在這要緊關頭歪纏,害得我功虧一簣。」 房英微微一呆,道:「但這漢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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