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絕情十三郎 | 上頁 下頁 |
一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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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重山站立在一邊,本是沉重的臉色,此際浮現起了得意的陰笑。 個三郎左手提著蛟皮長袋,右手握著那柄長不及尺寒光耀目短刀,仍是那麼氣定神凝地峙立場中,臉上仍然是一片冷漠之色,沒有一絲表情。 那站立在十丈以外地方的「東海幻影客」夫婦和「銀龍幫」一眾高手,眼見場中這等緊張無比的氣氛殺機,一個個的心弦都繃得緊緊的,臉色神情也全都顯得十分緊張而凝重。 「素心仙子」葛婉玫忍不住低聲問道:「雲飛,你看十師弟能應付得下來麼?」 白雲飛雙眉微皺了皺,道:「對於十師弟我和你一樣,今天也只是第二次見面,他一身所學功力,究竟高到了怎樣的境界,我也是諱莫如深!」 「素心仙子」聽得兩道黛眉方自一蹙,白雲飛卻接著又道:「不過,看他适才一招傷退褚武強等人的情形,他應該可以應付得下來,最低限度自保應該沒有問題。」 驀地,一聲嬌叱倏起。 嬌叱聲中,一紅一白一青四黑七條人影掠空,身法奇快,七道寒虹如電,威勢淩厲絕倫地,分朝那緩緩向十三郎迫近的巴可成、羅揚波等人撲下! 巴可成和羅揚波和一眾屬下高手見狀,心中不由齊都一驚,顧不得再向十三郎迫近,連忙各揮手中兵刃,上迎淩空撲下的寒虹強敵。 事起突然,卓重山臉色不禁倏然一變! 才待喝令站立在他身旁的四個中年大漢出手之時,但見,十三郎卻已抓著這「事起突然」快如電光石火一閃的刹那,騰身而起,快逾電射地撲向了卓重山。 卓重山心頭駭然一驚,身形一動,便要飄身退後閃避,但是慢了,已經來不及了! 十三郎左手蛟皮長袋一抬,已淩空點出了一縷勁風。 卓重山只覺得身軀微微一震,軟麻穴業已被封、動彈不得,眼前寒光一閃,森森冷氣撲面,十三郎右手中的那柄短刀,已抵在他的咽喉上,他心中不禁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臉色一片煞白。 站立在他身旁的四個中年大漢見狀,心頭一驚之下,不禁紛紛欲動。 十三郎突然沉聲喝道:「你們誰要敢動一動,我就一刀割斷他的喉管!」 這句話立刻收了效,那四個中年大漢硬是沒有敢動。 接著,十三郎目射威淩地逼視著卓重山,沉聲說道:「卓重山,現在你該下令巴、羅兩人和他們的屬下歇手停戰了。」 他這裡話音未落,鬥場中厲吼慘叫之聲,已突起劃空震耳,巴可成和羅揚波的屬下高手,已有四人在那七道寒虹之下斷了魂,巴、羅二人也受了輕傷,見了血。 那七道寒虹是何許人? 竟然如此厲害,淩空一撲之下竟能令得巴、羅二人受傷,四名高手斷魂。 他們七個,一紅,是「天香穀」四旗令主之首的「紅旗令主」曲彩霞;一白,是那位易釵而弁的白衣美少年賀雲卿;一青,則是「千毒書生」司徒真;四黑,則是名震武林的「天香四鳳」。 這七個人,雖然只有司徒真是個男人,六個都是紅粉佳人,但是卻無一不是身懷絕學,功力絕頂,當世武林一流高手中的強者。 巴可成、羅揚波和一眾屬下,雖也算得上是當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可是比起司徒真和賀雲卿他們來,就差了,就不敵了。 卓重山聞聲目睹之下,臉色不由又是一變! 連忙抬手朝身旁的一名大漢揮了揮,說道:「傳令巴宮主他們立刻停手退下。」 那名大漢聞言立即揚聲大喝道:「巴宮主和羅堡主火速停手後退!」 巴可成、羅揚波和屬下高手等人,都在全神貫注地迎敵司徒真和賀雲卿等淩空而下的七道寒虹。 因為這七道寒虹的撲勢太過淩厲,是以他們根本無暇旁顧,也根本不知卓重山這邊情形。 巴可成、羅揚波和一眾屬下應聲收招停手後退,轉目一望之下,神情都不由驚愕地呆住了! 十三郎倏然一聲冷笑,說道:「卓重山,現在你還有什麼說的沒有?」 卓重山目光一瞥「千毒書生」司徒真和曲彩霞等人,暗暗吸了口氣,道:「十三郎,你是個人物不是?」 十三郎雙眉微微一軒,道:「我十三郎頂天立地,雖不敢自詡是蓋世奇男,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昂藏鬚眉,大丈夫。」 卓重山嘿嘿一聲乾笑,道:「那你為何讓司徒真他們出手助你?」 十三郎道:「那與我何關?這種事我早已聲明過了,如果有人看不順眼你的行徑,作不平之鳴,概與我無關,你可不得借題指責我不守信諾,你也答應了的。是不是?」 卓重山冷冷地道:「老夫雖答應過你,但那是指江湖朋友而言。」 十三郎道:「他們不是江湖朋友麼?」 卓重山道:「他們雖然是江湖朋友,但卻是與你有關係之人,尤其是司徒真,他師承『毒聖門』,而你身懷『毒聖金令』,司徒真可以算得是你的門下弟子,所以他們應該除外。」 十三郎淡然一笑道:「你這話說的似乎有點道理,可是,我請問,是我招呼他們出手的麼?」 卓重山道:「你縱然沒有招呼他們出手,但你總不能不承認他們是你的朋友。」 十三郎道:「我承認他們是我的朋友便又怎樣?」 卓重山道:「你承認他們是你的朋友,你便不能說與你無關,他們便不能列入一般江湖朋友之內,不應該除外。」 十三郎星目閃動地倏然輕聲一笑,道:「卓重山,你這話說的不錯,司徒真他們確應該除外,可是當時你為什麼不把他列入我師兄師嫂和『銀龍幫』屬下等人之內?這實在是你自己的失策。」 卓重山道:「老夫當時沒有想到,一時之失。」 十三郎淡淡地道:「你現在雖然已經想到了,可惜已經晚了。」 卓重山搖頭道:「但是老夫認為尚不算晚。」語聲一頓又起,接說道:「你十三郎如果自認是個人物,是個昂藏鬚眉男子漢的話,便請放開老夫,重新放手一戰!」 十三郎道:「是你和我一對一的單獨一戰,還是讓你的那些屬下再聯一次手?」 卓重山道:「隨你!你要是有膽,就仍照前議,要是沒有那個膽,就由老夫和你一對一的各憑所學單獨一戰。」 十三郎神情淡漠地一搖頭道:「算了!我已經不想再浪費力氣,也沒有興趣耍猴戲了。」 「耍猴戲」,這話實在夠損,夠令人難堪的。 然而此際,卓重山他軟麻穴被制,一把冷氣森森的短刀抵在他的咽喉間,隨時可以要了他的命,既凶不起來也狠不起來,就是再損的話,他也只有乖乖地聽著忍著,除了「忍」以外又能怎樣? 因此,他連眉頭皺也未皺地道:「這麼說,你是膽怯害怕不敢了?」 十三郎雙眉微挑又垂,冷冷地道:「卓重山,你用不著拿話激我,那沒有用,我也不吃那一套,你也別想再耍什麼花樣了。」 卓重山眼珠轉了轉,道:「老夫請問,現在你打算把老夫怎樣?」 十三郎淡淡地道:「目前我並不想把你怎麼樣,不過,有件事情我卻必須先提醒你。」 卓重山問道:「什麼事情?」 十三郎道:「我這把短刀鋒利無比,它正抵在你的喉嚨上,只要隨手輕輕向前一送,便可以割斷你的喉管,毫不費力地要了你的性命。」 說著,手中短刀微微用力往下壓了壓,刀尖立刻刺破了一層皮。 雖然只是一層皮,但是一縷鮮血已立即自刀尖,順勢沿著刀身緩緩下流。 十三郎臉色冷冰冰地,毫無一絲表情地接著又道:「這你明白麼?」 卓重山心中不禁打了個寒顫,暗吸了口氣,道:「老夫明白,謝謝你的提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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