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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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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並不大,野花甚多,觸目所見,猶如一片花海,濃香四溢,隨風飄散,「香花嶺」之名,可能也就是因此而得。 「香花寺」建於嶺頂,由嶺下望上去,氣派規模可能並不太小。 侯天翔和杜長濟登上嶺腰,侯天翔星目寒芒倏地一閃,突然伸手一拉杜長濟的衣袖,悄聲道:「停!」 杜長濟怔了怔,停步低聲問道:「公子有何發現麼?」 侯天翔一指十丈以外的一排大樹,低聲道:「那邊樹上有兩名暗哨。」 話落,身形已電射而起,有若一縷白煙般地直朝十丈外的一株樹頂上撲去,同時右手倏抬,出指向另外的一株大樹點去。 但聽得「撲通」一聲,一條黑影自那株大樹倒墜了下來。 而侯天翔也於此同時,手提一人,自樹頂上瀉落當地。 杜長濟雖已明知侯天翔身懷奇學,功力罕絕,但,對於如此快速俐落絕倫的身手,生平尚是初見。 由此,眼見之下,不禁頓時瞠目結舌,心中大為又驚又佩! 侯天翔身形瀉落,立即將手中提著的那人放落地上。 杜長濟連忙身形飛躍,接連兩個起落,縱到侯天翔身側。 這兩名暗哨,全都是一身黑衣,頭上戴著蒙臉黑布套。 杜長濟彎腰伸手,扯去兩名暗哨頭上的黑布套,展現在眼前的竟是個兩顆光禿禿的圓腦袋。 敢情兩個都是和尚。 侯天翔星目異采一閃,道:「看來總鏢頭猜想的是對了,司徒華陽等人果然大有可能落腳在這座『香花寺』之中。」 杜長濟點頭一歎,道:「由此看來,這批惡魔們就非常不簡單極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頭:「香花寺的和尚,既然改裝在寺外佈設暗哨,這情形,分明是和惡魔等已經結成一黨了!」 侯天翔點了點頭,道:「這確是很有可能,我們且問問這個吧。」 說著倏然一拂儒袖,解開了一名和尚的穴道,沉聲低喝道:「不准叫喊,要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答我問話,明白麼?」 那和尚自地上坐起來,定了定神,連忙點頭道:「小僧明白,大俠只管請問,小僧自當實答。」 侯天翔道:「你是這香花寺內的和尚麼?」 那和尚道:「小僧正是。」 侯天翔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和尚道:「小僧法名智緣。」 侯天翔道:「你身為出家人,為何不守清規,改裝蒙臉隱身樹頂上守望,寺內可是在做著什麼非法壞事麼?」 智緣搖頭道:「本寺僧人都向來極守清規,從未做過一件非法壞事。」 侯天翔冷聲喝道:「你敢不說實話!」 智緣驗現惶恐之色道:「小僧絕未說謊。」 侯天翔道:「那麼你改裝蒙臉隱身在樹頂上守望,這是為的什麼?」 智緣不禁訥訥地道:「這個……」 侯天翔冷喝道:「快實說話!」 智緣忽然輕聲一歎,道:「小僧乃是被迫而為,」 侯天翔道:「被誰所迫?」 智緣道:「一批武功極高之人。」 侯天翔道:「是不是一個名叫司徒華陽的人?」 智緣搖搖頭道:「小僧不知他們的姓名。」 侯天翔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智緣道:「三個人。」 侯天翔星目陡射寒電,沉聲道:「你敢不說實話!」 智緣惶急地道:「小僧說的都是實話。」 侯天翔道:「真的只有三個人麼?」 智緣點點頭道:「他們另外似乎還有些人,不過都沒有住在本寺內。」 侯天翔威態稍斂,問道:「知道另外的那些人都住在什麼地方嗎?」 智緣搖頭道:「小僧若是知道就說出來了。」 侯天翔微一沉思,道:「能說出那些人的面貌長相麼?」 智緣道:「他們臉上全都戴著人皮……」 話未說完,驀地發出一聲慘呼,翻身倒地,頓時氣絕身亡。 另外躺在地上的那名和尚,咽喉間也同時中了一枚淬毒暗器,因為穴道被制,是以連一聲哼聲也未能發出,便已一命嗚呼,魂歸地府。 說來實在太慢,就在該僧人被暗器射中的同時,突聞一聲長笑起自八丈以外的一株大樹背後。 侯天翔星目寒芒電射,正待掠身撲去時,那人身形已電射掠起,投入一片樹林中,一閃而杳。 侯天翔不由氣得一跺腳,咬牙恨聲道:「好可惡的東西!」 他雖是氣得咬牙跺足,心中卻也不禁極是驚懍! 因為憑他的功力修為,十丈以內,飛花落葉十的聲息,皆難逃過他的聽覺,而那人竟能欺身進入八丈左右不為發覺,其功力身手之高,可想而知,實在算得上是當今武林中的絕頂高手之流。 舉目當今武林功力身手絕頂的人物,為數不多,寥寥可數! 然而,那人是誰呢? 發射暗器的手法竟然高明無比,以侯天翔的功力身手,立在兩名小僧人三尺近處,竟然未及出手相救! 杜長濟俯身探了探兩名僧人的氣息,眉鋒微微一皺,迫:「他兩個都死了!」 侯天翔輕聲一歎,道:「這是見血封喉的絕毒暗器,他兩個怎得不死!」 杜長濟道:「公子識得這暗器的來歷麼?」 侯天翔搖頭苦笑了笑,道:「若能識得暗器的來歷,一切就要好辦得多了。」語聲一頓,接道:「我們上去吧。」 於是,侯天翔在前,杜長濟一步一趨地小心戒備著緊隨其後。 片刻工夫,二人已到達「香花寺」門外。 寺門緊閉,寺內一片靜寂,也不見一絲燈光透射出。 侯天翔微一沉思,道:「總鏢頭,你以為是明闖好,還是暗襲的好?」 杜長濟輕咳了聲,道:「以老朽揣見,暗襲不如明闖!」 侯天翔軒眉一聲豪笑道:「總鏢頭這話不錯!」 話落,抬手一掌拍向寺門。 「砰!」一聲大響,擊得寺門不住的搖晃,幾乎為之擊碎震塌! 其實,以他的掌力而言,若要擊碎震塌這兩扇寺門,那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目的並不在此,是以這一掌僅用了兩成力道。 這一聲大響,自是立刻驚動了寺內的和尚了。 寺門霍然大開,現身走出一個年約五旬的灰袍老僧,雙掌合十,輕宣一聲佛號,語聲清朗的道:「施主為何夜擊寺門?驚擾出家人的睡眠寧靜!」 這灰袍老僧一開口就占了個理字,問得侯天翔不由微微一怔! 杜長濟在旁接道:「大師父,老朽等夜行迷路,所以……」 灰袍老僧突然一笑,接道:「杜總鏢頭這話說得未免太不夠高明了。」 杜長濟臉色微微一變,道:「大師父識得老朽?」 灰袍老僧哈哈一笑道:「宜章城內只有一家湖南鏢局,湖南鏢局中也只有一位杜總鏢頭,宜章城附近又有幾個不識得杜總鏢頭的人!」 侯天翔身形電閃前欺,倏然伸手,奇快無倫地扣住灰袍老僧的腕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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