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雙龍記 | 上頁 下頁 |
一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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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拱手一揖,隨即轉向「綠鳳」楚依依道:「楚姑娘,我們走吧。」 聲落,瀟灑舉步,儒衫飄飄,率先向西往鳳陽城緩緩行去。 這回並未有人開口攔阻,任由侯天翔從容離去。 一眾群雄目視侯天翔和「不醉三鳳」與「飛燕隊」的少女們的背影,直到遠去消逝不清之後,心頭方始略感輕鬆的微吐了口氣。 「生死鐵判」雷公直目光掃視了地上「南、北」雙教弟子的屍首一眼,忽然輕聲一歎,道:「他們幾個死得實在太冤枉了!」 悟果和尚宣了聲佛號,道:「雷公,貧僧請教那『天龍遊空』身法的來歷?」 這話才一問出,一眾群雄的目光,立即都一齊投注在雷公直的臉上,凝神靜待回答。 因為,這正是眾人心中一直深思不解,想問而未問出的問題。 雷公直道:「大師可還記得那……」 他「那」字以下之言尚未出口,耳畔突然響起一縷極細而十分清晰的傳音,道:「雷老兒,事關重大,說不得!」 雷公直心中不由驀然一驚!隨即轉臉目注南邊二十丈之外,一座半人高的小土丘背後大聲喊道:「酒老化子,是你麼?」 小土丘背後立時暴起一陣哈哈大笑,道:「雷老兒,你記性實在不壞,五年多未見了,想不到你竟然還能聽得出我酒老化子的聲音來。」 隨著話聲,現身走出一胖一瘦兩條人影,身形飛掠,接連兩個起落,已縱落群雄的面前。 正是那名震天下武林,丐門的一雙怪傑——「病,酒」二丐。 雷公直哈哈一笑道:「雖說只是五年多未見,就是再過五年多,你酒老化子那副油腔滑調的鬼怪聲音,老夫也不會記不得聽不出來的。」 語聲一頓,倏然注目問道:「酒老化子,你們躲在那土丘背後已經很久了麼?」 酒丐點頭嘻嘻一笑,道:「不錯,和那蒙面人前腳後腳。」 雷公直道:「知那蒙面人是誰嗎?」 「不知道。」酒丐搖了搖頭,道:「我們兩個老化子本想跟下去看看,摸摸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的,但是,又有點不放心這裡,所以便只好算了。」 悟果和尚突然向雷公直道:「雷老,還是請接說那『天龍遊空』身法的來歷吧。」 雷公直眉頭微微一皺,轉望著酒老化子問道:「酒老化子,可以麼?」 酒老化子一搖頭,倏然正容目視悟果和尚道:「大和尚,這來歷問題,你最好別問了。」 悟果和尚道:「為什麼?」 病丐突然冷冷地道:「什麼為什麼,要你別問,你別問就是了。」 悟果和尚臉色不禁微微一變!道:「病老可否說個理由?」 病丐道:「理由也就是不能說。」 悟果和尚雙眉倏地一挑,道:「病老,你這可是存心給貧僧難堪,和貧僧過不去!」 病丐一聲冷哼道:「是便怎樣?」 梧果和尚雙眉倏地一挑,道:「病老,貧僧因為你是丐幫長老,所以才十分尊敬你,可絕非是怕你,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病丐一聲冷笑,才待開口,酒丐卻包嘻嘻一笑,接口說道:「大和尚,你一定要知道麼?」 悟果和尚道:「豈只是貧僧,眼下所有之人,只怕沒有個不想知道的。」 酒丐眉頭不由微微一皺,旋忽雙目寒光電射地掃視了一眾群雄一眼,沉聲問道:「各位當真是都和他同一心意麼!」 「病、酒」二丐一身武功高絕,遊俠江湖數十年,名震天下,也是武林中有名難惹難鬥的一雙丐門怪傑。 他突然這麼一問,群雄大都懾於這一雙丐門怪傑的威名,是以一時之間,均不禁有點猶豫不決,未敢立刻開口答言。 「生死鐵判」雷公直適時說道:「各位如果只是因為一時好奇,而實際並不一定要知道的話,便請聽信老朽良言相勸,即刻離去。」 酒丐接著說道:「我酒老化子並且願向各位保證,有關這『天龍遊空』身法的來歷問題,不須太久的時日,各位自能明白一切。」 「黃衣瘦虎」司徒瑞祥忽然輕咳一聲,問道:「酒兄,那大約須要多久的時日?」 酒丐微一沉思,道:「大約半年以後。」 司徒瑞祥道:「一定要到半年以後麼?」 酒丐點了點頭,道:「不錯,必須要到半年以後。」 司徒瑞祥心念忽然微微一動,問道:「酒兄,這半年以後之說,可是在過了明春二月三日之期麼?」 酒丐眉頭微皺地道:「司徒老弟,江湖上有許多事情是不宜問得太清楚的,我酒老化子這意思,你明白麼?」 司徒瑞祥年已六十多歲,也是個久闖江湖,閱歷極深,一點即透之人,哪還會不明白酒丐的這種話意。 於是,酒丐話音一落,他立即軒眉哈哈一聲大笑道:「兄弟明白了,如此,兄弟就此告辭。」 話罷,抱拳朝「病、酒」二丐和雷公直三人一拱,率領著他「東堡」的一眾高手,掠身飛馳而去。 「黃衣瘦虎」司徒瑞祥一走,那适才幸由侯天翔掌下逃得活命的胡長勝,也立即抱拳朝三人一拱,道:「今夜承蒙雷老相救,此恩胡長勝異日必當圖報!」 聲落,轉朝他所串教眾揮手輕喝道:「走!」 身形當先掠起,疾奔而去。 接著,那「洞庭水寨」一行為首的「巡江太歲」沈百宏,也抱拳拱手作別地率領其屬下十多名高手掠身離去。 「白骨教」高手,自「喪門煞星」朱兆鵬斃命後,已是群龍無首,早就都走得一個不剩了。 「東堡」、「南教」和「洞庭水寨」三派的高手,都先後相繼的走了。 如此一來,當地也就只剩下以悟果和尚為首的「峨嵋」弟子,和那直到現在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由「辣手嫦娥」花如芳為首率領的「凝翠宮」的一眾淫娃蕩女,仍然站在原處未動。 雷公直雙眉一皺,倏然目射寒電地注視著「辣手嫦娥」花如芳,冷冷地道:「花姑娘,你們為何不走?」 「辣手嫦娥」,花如芳嫣然一笑道:「雷老,曲未終場,人未盡散,事情也未了,安身為何要提前離去呢!」 雷公直臉色沉寒地道:「姑娘,如此你是要等曲終人散盡,事情全了之後才走麼?」 花如芳螓首微點地道:「妾身正是此意。」 雷公直道:「那麼,你也一定要知道那『天龍遊空』身法的來歷麼?」 花如芳螓首輕搖了搖,道:「雷老,這個妾身已經知道了。」 雷公直神情不由一怔!道:「姑娘已經知道了?」 花如芳笑道:「雷老可是不信妾身之言?」 酒丐目光倏然凝注,問道:「姑娘,你是如何知道的?」 花如芳秀眉一揚,道:「當然是猜到的了。」 酒丐忽然哈哈一聲大笑,道:「姑娘心思玲瓏,慧質蘭心,想來必是不會猜錯的了。」 花如芳明眸輕轉,嫣然一笑道:「酒老,妾身有沒有猜錯,你且先打發了這些和尚再說好麼?」 酒丐點了點頭,道:「姑娘說時是。」語聲一頓,雙目陡射寒電地沉聲喝道:「悟果,你打算怎麼樣,你說吧!」 情勢一變至此,實是大出悟果和尚的意外,聞喝,心神不禁懍然一震!乾咳了一聲,道:「貧僧並非不通人情世故之人,此事既有酒老作了如此保證,自然願意聽從酒老的吩咐了。」 語落,也不待酒丐再說什麼,迅快地轉過身軀,大袖一揮,領著一眾光頭,掠身如飛而去。 雷公直望著悟果和尚等一眾如飛馳去的背影, 忍不住哈哈一聲大笑,道:「酒老化子,這倒真應了那句:『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俗話了。」 酒丐嘻嘻一笑,才待說話,但他口剛張,那「辣手嫦娥」花如芳卻突然咯咯一聲嬌笑,道:「酒老,這悟果和尚,實在令妾身失望得很!」 酒丐微怔了一怔,旋即恍然明白了「辣手嫦娥」這話意所指地哈哈一笑,道:「姑娘,他這可也有句俗話呢!」 花如芳道:「是句什麼俗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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