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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侯天翔點首說道:「白雲蒼狗,時事變易,以後的事,將變成怎樣?誰能預料得到,現在說起來,實在是有點言之過早了點了……」語聲一頓,話鋒倏轉,道:「閣下,你可以走了。」

  假葛飛鵬目光深注侯天翔稍頃,突然道:「閣下,可以請教你麼?」

  侯天翔劍眉微微一皺,道:「想知道我的姓名師承,是不?」

  假葛飛鵬點頭一笑道:「說實在話,你閣下功力身手罕絕驚人,使我忍不住好奇,急於想知道。」

  侯天翔道:「沒有其他理由?」

  「你想會有麼?」假葛飛鵬道:「縱有其他什麼理由,我想你總不見得便害怕不說吧!」

  侯天翔忽地揚眉朗笑道:「被你拿話這樣一激,我不想說,可也得非說不行了!」

  假葛飛鵬道:「其實,我就是不拿話激你,你也會說的,對不?」

  侯天翔笑了笑,道:「我姓侯,名天翔,天上的『天』,飛翔的『翔』,聽清楚了沒有?閣下。」

  假葛飛鵬點點頭道:「請教師承?」

  侯天翔道:「再過幾天你就會知道了。」

  假葛飛鵬道:「為什麼再過幾天?閣下何必賣關子。」

  侯天翔道:「這不是賣關子,而是必須小心謹慎!」

  假葛飛鵬目注侯天翔,沒有再說話,稍頃之後,突然一抱拳,道:「閣下,多謝賜教,我走了。」

  語落,彈身疾射而去。

  葛玉鳳姑娘忽然嬌聲說道:「翔哥,對這種機詐歹毒成性的凶徒,你實在不該這麼心存仁厚,如此輕易的放過他。」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鳳妹,他罪不當死,不放過他又怎麼辦?何況我已承諾在前,難道我要自毀諾言,失信於這種人!」

  范瑤珍姑娘突然接道:「其實,他根本未能逃出百丈以外,他施弄狡獪你實在可以不必承認的。」

  侯天翔道:「論過程,他可是確實已逃出了百丈……」

  語聲微頓又起,時道:「范姑娘,對於這問題,我們事先有過規定說明沒有?」

  範瑤珍道:「要有過規定說明,他也就無從施展狡獪,你也絕不會得上當,被他逃出手下去了!」

  侯天翔笑了笑道:「姑娘說得甚是,否則,他雖然狡獪如兔,也絕對無法逃出我手下去的。不過,事先既未規定說明,我能說這樣不算,不承認麼?」

  範瑤珍著小嘴兒一噘道:「你這種口氣,倒好像是在為他辯論,他雖然施弄狡獪,也是很有理了。」

  侯天翔笑道:「我說的是事實,不顧事實,便沒有理,姑娘,一個理字,可以壓死人,所以,我……」

  範瑤珍噘著小嘴兒截口道:「所以,你就必須講理,以理為先,是不?」

  侯天翔點首道:「為人處事都應當講理,唯有以理為先,才能在天地間立得住足,永不輸入,不受人欺壓!」

  這是實情,也是真理。

  世間上,唯有真理才能長存,永不泯滅!

  但,范瑤珍姑娘仍然不服氣的道:「那麼我請問,他假冒葛大哥,暗算葛大哥,可也講理了?」

  侯天翔劍眉微微一軒,道:「姑娘,他是他,我是我,各人的立場不同,怎可混為一談。」

  范瑤珍姑娘道:「我知道,我也並沒有要將他和你混為一談,我只是請問,他講理了沒有?」

  侯天翔道:「就因為他沒有講理,沒有理,所以才沒有成功!」

  范瑤珍姑娘道:「可是,他雖然沒有成功,葛大哥卻已經吃了虧,倒了黴了!」

  侯天翔忽然微微一笑,道:「姑娘,人生坎坷,尤其是身為武林中人,過的是刀尖舐血的生活,驚險風浪,總是難免的,對不?」語聲一頓又起,道:「何況是這麼一點小虧、小黴,又能算得什麼呢,是不?」

  范瑤珍姑娘道:「你這也算是理?」

  侯天翔笑道:「雖然不是理,但卻是事實,姑娘,你總不能否認吧!」

  範瑤珍忽然發覺,自己平常向不輸人的口才,今天好像已失去了用武之地,總是落在下風,說不過他。

  這是怎麼回事?又是什麼原因?

  她似乎有點明白,卻又似不甚了了。

  於是,她氣得不由猛地一跺小蠻靴,嬌嗔道:「說來說去,好壞都是你的理,我說不過你,不和你說了!」

  侯天翔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葛玉鳳姑娘忽然笑道:「瑤珍妹妹,你別生氣,他說的確實都是對的……」

  范瑤珍姑娘明眸一轉,不待葛玉鳳姑娘話完,忽地咯咯一聲嬌笑,道:「好啊,鳳姊姊,現在你就幫著他說話了,到底你們是……」

  「是」什麼?以下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代替的卻又是一聲咯咯嬌笑。

  隨著這一聲咯咯嬌笑,葛玉鳳姑娘的粉臉上,立時飛起了兩朵紅暈,一雙秋水似的明眸,含情而又含羞地瞟視了侯天翔一眼,羞赧無限的低垂下了螓首。

  雖然,她和他,從小就訂了親。

  雖然,她們都是武林兒女,並非一般世俗兒女可比。

  但是,女兒家害羞的天性,每當別人提到這種事情時,總會羞意無限,嬌面飛紅,感到難為情的。

  何況是這種當面鑼,對面鼓的調侃,戲謔!

  范瑤珍姑娘見狀,不由又是咯咯一聲嬌笑,道:「鳳姊姊,你害羞了,其實,這有什麼可害羞的呢,要是小妹我就……」

  葛玉鳳螓首倏抬,嬌嗔道:「要是你,你絕不會害羞,連臉都不會紅一下的,是不是?」

  範瑤珍坦然點首道:「事實上,這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害羞的必要。」

  葛玉鳳姑娘道:「誰像你臉皮有城牆那麼厚。」

  范瑤珍姑娘笑道:「鳳姊姊,這並不是我臉皮厚,而是……」語鋒微微一頓,接道:「因為你越是害羞怕別人說,別人也就越要羞你越要說你,與其那樣,反而不如乾脆放大方點,你說由你自說,我只當沒聽見,無動於衷,相應不理,這樣,說的人便就自覺無趣,請他說,他也不想說了!」

  葛玉鳳姑娘聽得秀眉不禁皺了皺,笑道:「想不到,你竟會有這麼一篇歪道理。」

  范瑤珍姑娘飛色道:「我這可不是歪道理,是實實在在的正道理。」

  葛玉鳳姑娘忽然輕聲一笑,道:「是正道理,那該是經驗之談了?」

  范瑤珍姑娘點首道:「當然是經驗之談了,要不……」

  突然覺著這話似乎有點不太對,趕緊急刹車,閉口不語。

  葛玉鳳抓住了這個大好機會,豈可不報復一下,飛快地接道:「怎麼不說下去?瑤珍妹妹,你有過多少次經驗了呀?」

  范瑤珍姑娘急道:「誰有過這種經驗了,我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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